所謂陝西三邊總督,最初設于明弘治十年,總督陝西、甘肅、延綏、寧夏軍務。嘉靖四年始定設,初稱提督軍務,七年改提督為總制,十九年改為總督三邊軍務。
陝西三邊總督,因其轄陝西、延綏、寧夏、甘肅四巡撫及延綏、寧夏、甘肅三邊鎮,故稱陝西三邊。
延綏,也就是榆林鎮。
陝西三邊總督府,一般在兩個地方,常駐固原州,防秋或駐花馬池,都屬于今寧夏境內。
固原州,是今寧夏固原;花馬池,是今寧夏鹽池。
自楊鶴親手殺了銀杏之後,他就偏愛剩下的六個如夫人之中的老六,而他更喜歡稱之為六妹。
楊鶴偏愛六妹,並不是因為她五個姐姐的樣貌不及她,而是因為她更年輕。
什麼時候,年輕的女人對老男人都更有殺傷力,只有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才會喜歡比自己大的姐姐。
楊鶴事畢後,正赤膊著上身,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上方,不知道想什麼。
六妹看著發愣的楊鶴,搖了搖他油膩的身體,問道︰“大人,您在想什麼呢?剛才可是不盡興?”
“盡興。”楊鶴有一搭沒一搭地答道。
“哼,你們男人就是這樣,沒做之前跟個急猴子似的,做過之後就開始假正經起來。”六妹用指尖點了點楊鶴的鼻頭,然後把身子往上一貼,“大人,奴家想要一個金頭蓮瓣簪子。”
“行,買去便是。”
“大人,我最近在看《金瓶梅》,人家孟玉樓就有一個這樣的簪子,上面還刻著‘金勒馬嘶芳草地,玉樓人醉杏花天’的字樣呢!”六妹纏住楊鶴的胳膊,“要不,我也刻一個吧,把玉樓二字換成六妹怎麼樣?俗不俗?”
“俗,俗不可耐。”
“哪里俗了嘛!”六妹有些不開心了。
“不俗,不俗,你喜歡就好,怎麼都行。”楊鶴扒拉開六妹的胳膊,“熱。”
“熱還不好?”六妹偏不放手,“你們男人不就喜歡夏天長一點嘛,這樣看女子方便了不少。大人,您說我在這上的功夫變沒變好?”六妹敲了敲床,“都是跟蘭陵笑笑生書中學的,剛才那手段叫顛鸞倒鳳。”
“變好,變好了。”楊鶴摸了摸六妹烏黑的青絲,雙手一撐,緩緩地坐了起來,肚子上的脂肪立刻堆成了三圈。
“大人這才剛過五更,您要起來去哪?”六妹拉著楊鶴的胳膊不放,“此刻不抓緊,今夜你就是五姐的了。”
楊鶴不為所動,坐起身子道︰“我約了人談重要的事,事不宜遲,今夜你叫僕人跟老五說,就說我說的,還用你服侍。”
楊鶴邊說邊穿衣服。
見楊鶴要走,六妹知道攔其不住,問道︰“大人,還有奴家要的簪子!”
“你一並都跟僕人說了,想要什麼,要什麼樣式花紋的,說仔細了。”楊鶴正了正衣冠,“到時候,讓他去賬房提銀子。等我這三邊總督把這流賊都平了,他們手上有都是金銀讓你揮霍。”
說完,楊鶴步出了房門。
雖然快到寒露了,但是天氣依然如火,還是夏天的樣子,日長夜短,楊鶴出了房門已經天光大亮了。他穿過花園,來到正廳,有眼力見的僕人早已把飯準備妥當了。
楊鶴坐下,喝了一碗燕窩粥,又吃了幾塊點心,僕人連忙把擦汗的手巾板遞了過來。
楊鶴擦了擦汗,又漱了漱口,然後才開口問道︰“人可是到了?”
“回老爺,人早到了,一直在門房候著呢!”
“嗯,幾時來的?”
“四更天剛過,人就到了。”
“嗯,沒被別人發現吧?”
“這怎麼可能?”僕人答道,“四更天的時候,天還黑著呢,而且又有宵禁,您就放心吧。”
“那就把她們都叫進來吧。”
她們,不是他們。她們?沒錯,就是她們。
僕人把正廳的碗筷飯桌去掉後,又泡了一壺茶,這才出去,把門房候著的三個女人帶入了正廳。
楊鶴看了看面前的三個女人,喝了口茶,指了指身邊的椅子道︰“坐吧。”說完,楊鶴揮手,示意僕人出去,自己單獨有話要講。
楊鶴坐在太師椅上,他的身後是一張猛虎下山的畫卷,頭頂是威震九邊的牌匾,看上去極具武官氣質。然而,楊鶴文官出身,身材又胖了許多,與此陳設格格不入。
陝西三邊總督,為何牌匾寫的是威震九邊?很簡單,這是楊鶴對自己的期許,以盼未來官運亨通。他本想在猛虎下山畫卷處掛一張虎皮,奈何自己實在是沒有射虎的能力,況且僕人勸他,如果掛一張虎皮的話,有點扯虎皮拉大旗的意思。
楊鶴想想,僕人說得也有道理。
僕人,這是在給他找一個台階。
“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楊鶴看著眼前的三個女人問道,“這次可有必勝的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