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指尖的冰靈之力凝聚如絲,目光卻盯著二長老脖子上的玉佩——那玉佩在鎖靈陣的光芒里泛著詭異的紅光,邊緣的紋路竟與冰室地面的符號隱隱呼應。他忽然笑了,冰劍在二長老脖子上輕輕一壓“老東西,你這玉佩挺別致啊,是祖傳的?”
二長老臉色驟變“少廢話!陣法馬上啟動,你們誰也跑不了!”嘴上硬氣,喉結卻忍不住滾動了一下——他分明感覺到,林小滿的冰劍上凝著一層極薄的冰晶,正順著他的皮膚往里滲,凍得骨頭縫都發疼。
“祖傳的東西可不能隨便露出來。”林小滿忽然屈指一彈,冰劍帶著勁風掃向玉佩。二長老下意識伸手去護,林小滿另一只手早已閃電般探出,抓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擰。只听“ 嚓”一聲脆響,二長老的胳膊以詭異的角度彎折,疼得他眼前發黑。
“拿下!”林小滿將二長老推給身後的戰士,自己則俯身撿起掉落的玉佩。玉佩入手溫熱,與尋常玉石的冰涼不同,背面刻著的星圖紋路比石門上的更復雜,正中心缺了一角,像是被人刻意鑿去的。
“頭兒,這玉佩有問題!”小王剛捆好二長老,就發現冰室地面的符號閃爍得更急了,“陣法好像更快了!”
林小滿捏著玉佩,忽然沖向冰室中央的冰台——那里殘留著青銅殘片化作的光點,正順著符號往四周擴散。他將玉佩按在冰台中央,掌心凝聚冰靈之力注入。奇異的一幕發生了玉佩背面的星圖竟與冰台的紋路重合,缺角的位置恰好對應著之前在遺跡找到的半塊青銅殘片的形狀!
“原來如此。”林小滿恍然,“青銅殘片不是地圖,是補全玉佩的‘鑰匙’!”他摸出懷里的半塊殘片,小心翼翼地嵌進玉佩缺角。
“ 嗒”一聲,殘片與玉佩嚴絲合縫,星圖瞬間完整。玉佩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地面的符號像是被燙到般急速收縮,鎖靈陣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戰士們立刻感覺到體內流失的力量回來了,紛紛精神一振。
二長老目眥欲裂“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
“知道你故意鑿掉殘片,好讓陣法只能啟動不能關閉?”林小滿把玩著完整的玉佩,笑得像只偷到雞的狐狸,“你當我們這些天在冰原上瞎逛啊?早就在你老家的祠堂里找到了這殘片的拓印。說真的,你藏東西的本事還不如村口的老狗——它埋骨頭都知道換三個地方。”
黑袍人們見陣法失效,又被二長老拖累,頓時慌了陣腳。小王一馬當先,冰鎬掄得虎虎生風“敢騙我們頭兒,找死!”他一鎬砸在一個黑袍人的冰盾上,震得對方虎口發麻,反手一拳將人揍翻在地。
林小滿沒插手混戰,他盯著玉佩上的星圖,忽然發現完整的星圖比之前看到的多了三個不起眼的小點,連成一條細線指向冰室西北角。他走過去敲了敲牆壁,聲音發空。“這兒有暗門。”
小雨立刻上前,指尖凝聚冰稜刺向牆面。冰稜沒入牆體半寸,果然觸到了中空的機關。林小滿接過她手里的冰稜,順著星圖細線的角度斜刺進去——這角度刁鑽得很,像是特意算好了人體最難發力的姿勢。
“ 嚓”一聲,暗門應聲而開,露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窄道。道里彌漫著淡淡的檀香,與黑袍人身上的血腥氣截然不同。
“頭兒,我們跟你去!”小王撂倒最後一個黑袍人,抹了把臉上的汗。
“不用,你們看好這老東西,等我消息。”林小滿掂了掂玉佩,“這星圖指向的地方,怕是只適合我一個人去。”他沖小雨擠擠眼,“記得給二長老泡杯熱茶,別讓他凍著——畢竟是‘貴客’。”
窄道比想象中長,兩側的冰壁上刻滿了星圖,與玉佩上的紋路相互呼應。林小滿邊走邊用指尖劃過冰壁,星圖的凹槽里積著薄薄的冰塵,不像經常有人走動的樣子。走到盡頭,眼前豁然開朗——竟是間石室,中央擺著個半人高的青銅鼎,鼎里插著三支早已熄滅的香,香灰卻還是溫熱的。
“剛有人來過。”林小滿摸了摸鼎壁,指尖沾到一點暗紅色的粉末,湊近一聞,瞳孔微縮——是“血檀香”,用活人血混合檀香制成,點燃時能干擾靈能者的感知,是暗影會高層的慣用伎倆。
石室角落的石壁上掛著幅卷軸,展開一看,上面畫著冰原的地圖,用朱砂圈了七個點,每個點旁邊都標著日期,最近的一個就在三天後。林小滿指尖點向最近的那個點——冰狼谷,那里是冰原聯軍的補給站。
“三天後……”他忽然想起二長老剛才的話,“原來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是聯軍的補給線。”卷軸背面還有幾行小字,是用暗影會的密文寫的,林小滿對照著玉佩上的星圖,很快破譯出來“用鎖靈陣困住靈能者,趁機炸毀冰狼谷的糧倉。”
“夠狠啊。”林小滿冷笑,將卷軸卷好塞進懷里。轉身時,眼角余光瞥見青銅鼎後面的石壁上有塊磚的顏色比周圍深。他用冰稜撬開磚塊,里面藏著個巴掌大的鐵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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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盒沒鎖,打開一看,里面是枚青銅令牌,正面刻著狼頭,背面刻著“影”字——是暗影會的最高令牌,持有者可以調動暗影會在冰原的所有暗線。林小滿挑眉,這令牌看著眼熟,和之前在遺跡里撿到的半塊狼頭令牌正好能拼在一起。
“難怪二長老急著啟動陣法,原來是怕令牌被找到。”他將令牌揣進懷里,忽然听到窄道里傳來腳步聲——不是小王他們的,步伐又輕又急,像是女人的腳步聲。
林小滿迅速躲到青銅鼎後面,屏住呼吸。只見一個穿灰袍的女子走進來,蒙著臉,只露出雙眼楮,手里拿著個火把,徑直走向青銅鼎,似乎在找什麼。她的指尖在鼎沿劃過,動作熟練得像是來過很多次。
“找不到嗎?”林小滿忽然開口,從鼎後走出來。
女子嚇了一跳,火把差點掉在地上。看清是林小滿,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冷笑“是你?倒比我想的來得早。”
“彼此彼此。”林小滿把玩著玉佩,“暗影會的‘影女’,親自來取令牌?看來這任務對你很重要。”他早就從聯軍的情報里見過影女的資料,擅長易容和追蹤,是暗影會首領的心腹。
影女扯下面罩,露出張清秀的臉,左眉角有顆痣“令牌給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關于你師父的。”
林小滿的動作頓住了。師父是他心里的結——三年前在冰原失蹤,聯軍說是叛逃,他卻一直不信。
“你知道他在哪?”
“知道。”影女笑得詭異,“但你得先把令牌給我。”她從懷里掏出個瓷瓶,“這是‘忘憂散’,你把令牌給我,我就告訴你他的下落,再送你一瓶,讓你忘了這些年的苦。”
林小滿看著她手里的瓷瓶,忽然笑了“你這瓶里裝的是‘蝕骨散’吧?聞著有苦杏仁味,騙小孩呢?”他忽然出手,快如閃電,抓住影女的手腕反向一擰。瓷瓶掉在地上摔碎,里面的黑色粉末遇空氣就燃,發出幽藍的火焰。
“你!”影女沒想到他識破得這麼快,另一只手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刀,刺向林小滿的腰。
林小滿早有防備,側身躲過,順手奪下她的短刀,用刀背拍在她的脖子上。影女悶哼一聲,軟倒在地。他搜出影女懷里的東西——除了幾張空白的易容面皮,還有半張地圖,上面標的路線和卷軸上的冰狼谷完全一致。
“說不說?”林小滿用短刀指著她的臉,“我師父到底在哪?”
影女咬著牙不說話,眼神里滿是倔強。
林小滿忽然收起刀,從懷里掏出個小布包,打開——里面是幾塊曬干的冰漿果。“嘗嘗?”他遞過去一塊,“這是我師父教我曬的,說吃了能提神。”
影女的瞳孔驟縮,盯著冰漿果的眼神充滿了震驚。
“看來你認識。”林小滿坐在她對面,自己拿起一塊放進嘴里,“我師父說,這東西只有他和‘影狼’會曬,影狼是他在暗影會的線人。”他看著影狼左眉角的痣,“我還知道,影狼的左眉角也有顆痣,而且……是女的。”
影女的嘴唇顫抖起來,眼淚忽然掉了下來“你師父他……他被首領關在冰獄,三年了。”她從懷里掏出個小小的狼形吊墜,“這是他送我的,說等任務完成就帶我離開暗影會……”
林小滿的心沉了下去,但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冰獄在哪?”
“在暗影會的老巢,冰裂谷。”影女擦掉眼淚,“令牌你拿著吧,我早就不想替他們賣命了。”她忽然抓住林小滿的手,“求你,救救他,也救救我……”
林小滿看著她手里的狼形吊墜,和師父給他的那個一模一樣。他深吸一口氣,將令牌塞回她手里“你拿著令牌回去復命,就說令牌找到了,但被我搶了半塊。”他將自己撿到的那半塊狼頭令牌遞給她,“這樣你既能交差,又不會被懷疑。三天後,冰狼谷見,我們里應外合。”
影女看著他,忽然笑了“你和你師父真像,都愛裝傻充愣。”
“彼此彼此。”林小滿挑眉,“影女這個身份太扎眼,以後叫你阿影吧。”
“行。”阿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那我先走了,三天後見。”她的腳步聲消失在窄道後,林小滿才靠在青銅鼎上,長長舒了口氣——原來師父沒叛逃,這個消息比找到令牌還讓他高興。
他拿起玉佩,上面的星圖在火把的映照下熠熠生輝,七個朱砂點在地圖上連成的線,像極了師父教他畫的防御陣型。看來三天後的冰狼谷,不止是保護補給站那麼簡單。
林小滿吹滅火把,轉身走進窄道。石室里恢復了黑暗,只有青銅鼎里的香灰,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像是在提醒他,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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