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中原的路上,甦容和侯卿幾乎都沒怎麼停下休息,日夜兼程,近一個月後臨近西北一帶。
同時,甦容久違的听到了有關李星雲等人的消息。
岐國和漠北已經打仗打了很久,但陷入了僵局,漠北既沒能攻下岐國,岐國也沒有逼退漠北大軍,雙方交戰勝敗的次數差不多是持平。
甦容特地找了不良人打听情況,又得知岐國現在的處境要更惡劣些。
因為漠北大軍的人數實在太多了,而岐國本就兵弱又少,能向周邊諸侯國借的兵力也沒多少了。縱然有嬈疆的幫助,可若一直同漠北大軍對戰下去,也會逐漸陷入弱勢。
這是李茂貞難以控制的局面。
他再足智多謀,運籌帷幄,奈何手頭上沒那麼多兵力。
得知這個消息後,侯卿有問過甦容︰“師父,我們要現在先回岐國嗎?”
甦容果斷搖頭︰“不用。”
“但師父你不是擔心岐國嗎?”侯卿詫異的問。
彼時他們將將找了個地方停下歇息。
甦容聞言,將手里另一封信函遞給侯卿。
侯卿打開一看,微怔了怔︰“李星雲……他死了??”
不錯,那封信函傳來的正是天子李星雲的死訊。
消息于幾日前,被監國李嗣源昭告天下。算算時日,現在差不多是李嗣源等人送葬天子李星雲的時候。
此消息一出,天下皆驚。
李星雲作為末代天子,他一死,代表李唐皇室的血脈徹底斷了。
從此,天下亂局,群雄逐鹿,都是難以避免的事實。
甦容道︰“李星雲一死,李嗣源就該著手準備他的登基大計了。如今各諸侯國表面上與他都和和氣氣的,唯有岐國仍然與他對立。以李嗣源的性子,他絕不會主動找李大哥他們談判,而是在逼岐國入走投無路之境時,再出來假惺惺的救他們,收服人心,逼岐王對他低頭。”
“從這一層上講,岐國不會淪陷的。”
侯卿听完,看向她,問了個比較關鍵的問題︰“師父怎麼對李星雲死的消息不是很意外?”也沒有傷懷。
雖然他不太樂意看到師父為曾經疑似情敵的人傷懷,可師父太平靜了,還是挺奇怪的。
甦容唔了聲,“沒什麼好意外的。”
侯卿鬼使神差道︰“難道李星雲沒有死?”
“不,李星雲這個名字,已經死了。”甦容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
侯卿被她繞的有點暈,不過還是很明白過來了。
“師父,你當初同李星雲一起做的事,就是這個?”
甦容一邊听著,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才吃過午飯沒一個時辰,她竟然又覺得餓了。
她便找了些柴禾生火,打算煮點菜粥喝,道︰“事實上,我沒有和李星雲一起做什麼,只是提醒了他。只要天子沒了,李嗣源要做的某些事,便沒了攔路的由頭。而先前的局勢也太僵了,幾乎沒有破局的辦法。既如此,何不妨推動一把,讓我們想要的新局勢出來?”
她把撿來的棍子給侯卿,讓他撥撥火勢,自己回馬車上拿東西。
再下來時,甦容緩緩道︰“要知道,任何東西都可能是把雙刃劍,可能有利于李嗣源,也可能有利于我們。有些事情,也不止是李嗣源能做。”
“但李星雲絕對不能做。”侯卿若有所思的接話說。
甦容很快架好鍋,聞言點點頭,“李星雲這個名字,帶的枷鎖太多了,不方便。其他身份做事就方便多了。”
“那師父說的事,包括那個位子嗎?”侯卿突然問。
甦容聳了聳肩,“這就要看他們想不想了。”
待煮上粥後,她坐下來,嘆道︰“但能不能做成,還是得看岐國能發揮什麼樣的作用。所以岐國很重要。既不能贏,又不能輸。我先前提醒過李大哥了,他會注意分寸。的。”
說罷看向侯卿,“所以我這個時候回不回去,不重要了。”
侯卿點點頭,“好。”
粥煮好後,侯卿一點都不餓,便只有甦容吃。
侯卿等她吃完再收拾,兩人繼續趕路。
數日後,兩人到了燕北一帶。
甦容和侯卿沒多做停留,喬裝改扮後順利躲過漠北人,穿行過去,繼續往西北而去。
直至到了漠北邊境。
此時周遭景致與先前相比截然不同 到處都是連綿不絕的戈壁及大漠,荒涼又蕭索。
侯卿有點懷疑︰“師父,月氏族真的在這邊?”
甦容看了看地圖,仔細對照了好一會兒,指著西邊,猶疑道︰“地圖上說,往那邊再走五十里地,會看到一家驛站,然後我們入住驛站。等半夜月圓時分,自然能看到進入月氏族的棧道。順著進去,就能看到月氏族的領地了。”
寫的神神叨叨的,還很奇怪。
不得不說,甦容也很懷疑。
侯卿听完後,找出三枚銅錢來顛了顛,掐算幾下,他道︰“師父,最近一整個月,都沒有月圓之象。”
甦容︰“………”
她嘆氣,“也罷,先過去吧。說不定……這些指示別有玄機呢?”
侯卿覺得這副地圖挺有意思的,不,應該是遷居月氏族,留出這麼個去月氏族路的法子的人,很有品。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想認識一番。
放在以前,他可能也就耐著性子玩玩了。
然而侯卿現在正巴不得快點到月氏族,然後見完那女的,趕緊帶他師父回岐國成親。他現在只覺得煩躁,為什麼月氏族的人要搞的這麼麻煩?
下個月月底之前,他還能同他師父成完親嗎?
“侯卿,我困了,想睡覺,到了之後你叫我吧。”
甦容打了個哈欠說。
侯卿的注意力回籠,“師父,你已經睡了一上午,還困嗎?”
甦容揉揉眼楮,道︰“可能是最近趕路太緊,沒怎麼休息好吧。”
侯卿微微詫異。
這幾日晚上,師父不都一直在睡嗎?看她累,他也一直忍著沒踫她。
“好,等到了,我叫師父。”侯卿道,暗暗反思,可能是師父還太小了,身子又才好全沒多久,連趕路連和他……確實容易累。
這麼想著,侯卿給甦容鋪好褥子,道︰“我就在外面,師父有事便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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