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甦容狐疑的望著侯卿。
侯卿頂著甦容打量的目光,滿面真誠。
這叫甦容漸漸的信了,並在心里尋思,難道是她死後,侯卿經常……借酒消愁,所以才酒量突飛猛進?
極有可能。
這樣想著,甦容就不吭聲了,轉身往前走。
侯卿不知道甦容有沒有信,見狀連忙跟上她。
回到客棧後,兩人就各回了房間,甦容才洗漱完,將要睡覺時,忽听見有敲門聲。
她過去開門,侯卿就在外面,看到她後問道︰“師父,明早你是想騎馬趕路,還是坐馬車?”
甦容道︰“馬車吧。”
侯卿的傷還沒完全好,騎馬對他來說太折騰了。
侯卿點點頭,道︰“那師父早些睡吧,徒兒回去了。”
說罷干脆的扭頭進了隔壁房間。
這叫甦容心下更放心了,左右現在她和侯卿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做不成……做師徒和朋友,也很好,這樣兩人相處也自在。
甦容便也關上門,上床睡覺。
次日,甦容起了個大早,天色才蒙蒙亮。
不料侯卿起的比她還早,且已經借客棧廚房做好了早飯,也準備好了馬車和行李物資,就停在門外。
可以說,甦容吃完上車就能走。
她看著熱氣騰騰的雞絲面,忍不住問道︰“做這些……你昨晚是沒有睡嗎?”
“睡了兩個時辰。”侯卿說。
甦容道︰“你其實不用那麼早起來的,等天色大亮了再準備趕路也不遲。”而且她起個大早,就是想自己準備的。
侯卿微微挑眉,說道︰“可這不是身為徒弟該做的嗎?”
甦容語噎。
雖為師徒,可她實際從未真把他當徒弟晚輩對過,哪里會想著要他做這些什麼徒弟該做的義務。
她別開目光,低頭吃面,悶聲道;“快吃吧,吃完走。”
侯卿輕聲應是。
于是吃過飯後,兩人便離開了燕雲城。
走時甦容注意過,城內已無李存禮的人,他估計已趁夜離開。
坐在車頭的侯卿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忽然說道︰“李存禮是下半夜走的,走的很急。因為李嗣源要在太原舉辦社火節,實際上是要借社火節毀了太原李唐皇室的龍脈。同樣,也想逼李星雲他們現身落網。這種重要時刻,李存禮勢必要及時趕回去到李嗣源身邊。”
甦容意外︰“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太原龍脈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侯卿解釋道︰“我先前發現李嗣源多有尋堪輿師到太原,便打听了下。另外,我也算了一卦,太原近有劫難,李唐皇室……龍脈多半會斷。不過屆時太原為難可解。若龍脈不斷,太原危矣。”
甦容皺眉。
李星雲和姬如雪現在應該已經打听到李唐皇室龍脈在哪兒了。
所以太原百姓是否得救,端看李星雲一念之間。
“師父,又要下雪了,坐回去吧,外面太冷了。”侯卿出聲打斷了甦容的思緒。
甦容嗯了聲,又給了他張毯子蓋著取暖,才坐回去烤爐子,有一茬沒一茬的胡思亂想著。
不過後面她很快沒有胡思亂想的精力了,因為這一路上,侯卿時時對她關懷備至,還任勞任怨的做這做那,全程溫聲細語的叫甦容有點悚然,跟前幾日的他相比,簡直跟變了個人似的。
好在他把控的很有分寸,並不會叫甦容覺得別扭。
但她還是很不自在,讓侯卿別管她,他又一本正經的說這都是他作為徒弟該做的,既然日後只當她是師父,那他自然該做好徒弟本分。
甦容反駁也反駁不了,索性視若無睹。
兩人幾乎沒怎麼休息,終于趕在社火節前一日傍晚時到了太原城。
出乎意料的是,李嗣源居然沒讓人在太原城門口設防,官兵們也就是簡單的例行檢查,便放百姓們入城。
“看來,李嗣源果然是在請君入甕,就等著李星雲他們進城。”甦容說道。
侯卿偏頭看她問︰“師父,現在進去嗎?”
“進,為什麼不進?”
兩人找了個地方停好馬車,步行入城,過城門口過得也很輕易。
進去後,甦容看到城內也十分熱鬧,百姓們歡聲笑語的準備著即將到來的社火節,使得城內氣氛靜謐又安寧,絲毫沒有今晚便可能無人生還、成為廢城的緊張氣氛。
“跟我來。”
甦容環顧四周,帶著侯卿找到個百姓相對很少的僻靜角落,朝半空放了支信號煙花。
不多時,就有人潛近靠來,正是名不良人。
本來對方很緊張,看到甦容和侯卿後直接愣住了。
因為那信號煙花是只有他們不良人內部校尉及之上的人才有的。
“我是你們舵主的人。”
甦容開門見山的說,這話令侯卿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甦容絲毫未覺,只道︰“舵主或者天罪星,可有交給你們什麼信函。”
這提醒對方了,他還真有。
不良人自袖筒中拿出,遲疑的望著甦容,說了句接頭暗語。
甦容嫻熟的對上,接過信函來讓對方走,想到什麼,她說道︰“替我傳句話給天罪星,不要擅自做主行動。這話,他會明白是什麼意思的。”
不良人驚疑不定的看了看甦容,悄無聲息的離開。
甦容打開信函看,里面果真是三千院的字跡,他對李星雲和姬如雪前幾日去李嗣源命人制作火藥處的蹤跡了如指掌。
叫甦容很意外的是,替李嗣源做火藥的人,竟然是旱魃。
但旱魃為何替李嗣源做事,還不太清楚。
之後李星雲和姬如雪倒是已經潛進了太原城,去向仍然不明。
“侯卿,你知道旱魃為何會替李嗣源做事嗎?”甦容問。
侯卿搖頭︰“不知,我與他已許久不曾聯系。”
甦容思忖片刻,道︰“這樣,既然李星雲和姬如雪已經進城了,那總會找到人的。你我分開各自去找,一個時辰後再在此處匯合。”
侯卿頷首︰“好,听師父的。”
甦容辨了辨方向,便往西而去。
後面,侯卿鼻翼微動,奇怪的看了看城東方向,最即找出三枚銅錢掐指算了算。
咦,故人之象,有點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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