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不太對,陸林軒問︰“甦姑娘,你們是怎麼了?需要我們幫什麼嗎?有的話你盡管說!”
經過今日的共患難,陸林軒儼然已經將甦容當成自己人了。
甦容無奈道︰“若方便的話,勞煩你和張兄先去廟內待會兒,我與侯卿有話要說。”
“這算什麼勞煩,甦姑娘請便。”
張子凡爽快的起身,撿了些柴禾抱著,同陸林軒進廟內生火。
甦容听見里面的傾國傾城欣喜的說她們正冷著呢,張子凡和陸林軒去的正好。
接著張子凡又問李星雲的情況,李存義代為回答李星雲力竭過累,昏睡過去了。
安然度過危險,這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祥和,幾人都各自休息著養傷。
收回目光,甦容仰頭看,侯卿斜倚在樹干上望月,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她摸了摸鼻子,踩著樹身躍起,輕盈的落在侯卿對面。
侯卿立馬偏過頭去,一副那邊角度的月亮更好看的樣子。
甦容靈光一閃,小心的挪過去,放軟嗓音道︰“侯卿,我有些恐高。”
侯卿聞聲看向她。
甦容眨了眨眼,朝他伸出雙手,瞧著可憐兮兮的。
見此,侯卿微不可察的低低嘆息,坐直了身子,伸長手臂握住甦容的手。
甦容眼楮一亮,正要順桿得寸進尺,卻驀地被侯卿往前一拽。
真站不穩了。
失重感下的驚呼尚未出口,侯卿已抱住她,從樹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地。
而後侯卿抱著她走至火堆前停住,將她放下,自己找了個干淨點的位置盤腿坐下,淡淡道︰“師父既恐高,有什麼話,且在此說吧。”
甦容回神,湊到他跟前,蹲著看他道︰“手給我。”
侯卿眉頭微蹙,靜靜看她半晌,依言照做。
甦容並指搭在他脈搏上,下一刻就變了臉色,道︰“你經脈受損,功力折損大半,怎麼還不運功療傷?”
看他一直跟著她轉,還有心思坐在樹上賞月,她還以為他沒怎麼受傷。
侯卿收回手,道︰“哦,看師父回來後就一直圍著李星雲他們轉,徒兒還以為師父知道呢。師父醫術好,既然師父都不在意,想必徒兒這內傷輕的很,無需往心里去。”
甦容面露愧疚。
“對不起,侯卿,是我忽略你了。”她趕緊掏出先前想給侯卿的藥,道︰“你快服下,運功療傷吧。”
侯卿看也沒看︰“不要。”
甦容疑惑︰“為何?”
侯卿幽幽道︰“別人用剩下的,我才不要。左右師父先想的都是他們,又不是無關緊要的徒弟。噢,那個李星雲似乎受傷頗嚴重,若是他到時再需要藥,師父卻沒有了,師父豈不是會後悔給我?”
甦容︰“……”
她是不是听錯了?
不然怎麼會覺得侯卿有點陰陽怪氣?
而侯卿說完,就撇過臉去了,撿了根柴禾撥弄火堆,將火勢弄的越來越大。
甦容無奈道︰“真的不吃?”
侯卿高冷的不作聲。
甦容嘆了口氣,四處看了看,找了個還算干淨的碗回到火堆旁。
“你不想吃就不吃了,但你的內傷不能拖。”她把碗塞侯卿手里,在他疑惑的目光里,認真道︰“現下我身上沒有別的藥,好在我的血特殊,也算是療養奇藥。我放點我的血給你。”
說著,她摸出袖筒里的匕首。
侯卿皺眉︰“不行。”
甦容笑了笑,道︰“你放心。你才換了我的血不足數月,沾血不會有事的。其實傍晚我也受了傷,不過現下已大好了。我的血,大概比那藥還有用。”
她拔出匕首,想也不想的就往手心劃。
但還沒踫到,被侯卿直接奪了去。
“侯卿你——”
甦容看向他,方要說話,侯卿連碗都扔了,在不遠處砰一聲摔的四分五裂。
這動靜引得廟內的陸林軒幾人紛紛出來看,緊張的問怎麼了。
甦容忙道︰“沒什麼沒什麼,不小心失手打碎了個碗。”
陸林軒幾人環顧四周,見是真的沒什麼危險,才回去。
甦容微松口氣,她能坦然告訴侯卿自己的一身血有異,是因她信侯卿。
但她才認識陸林軒等人不久,他們身邊又險象環生,敵人太多,她不放心讓他們也知道。
想著,甦容看向侯卿,卻見他臉色有點難看。
她心里咯 了下,“怎麼了?”
侯卿道︰“藥。”
甦容愣了下,找出來給他。
侯卿一言不發的接過來塞進嘴里,干咽下去。
甦容擔心一顆不太夠,把剩下的一顆也給他,“把這也吃了。”
侯卿服下,忽的問︰“若師父沒有這藥,李星雲還身受重傷,師父也會割自己的血給他嗎?”
甦容莫名其妙道︰“我為何要把自己的血給他?劃一刀多疼。”
“那師父為什麼要給我?”
“我為什麼不給你?”
甦容更詫異了,“你是我的徒弟。我如今已無爹娘至親,你便算得是我最親的人。再者,做師父的,給徒弟療傷不是應該的嗎?”
侯卿覺得這話還算順心好听。
不錯,他們是師徒,自然不是旁人——李星雲,能比的。
甦容見他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侯卿習慣性的捉住她的手拉開,要松開時,又鬼使神差的握緊,“我不舒服,師父你不要再去陪李星雲他們。”
“好好好,我就在這兒,不去找他們。你快運功療傷吧。”甦容順著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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