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陷入兩難的困境,一是選擇自己逃走,一是選擇解救眾人。選擇自己逃走是比較容易實現的,但是從此背上拋棄同伴的污名,日後心念無法通達。選擇解救眾人則必須殺光這數千鄔縣士卒,雖然我有千人斬的戰神虛名,但那也是絕對不可能辦的到的。
除非此時在中都縣的孫資能率領他手下五百士卒神兵天降,在付出這五百條士卒的性命後,的確有可能讓我們逃出生天,可是對我來說,不要說是現在根本不可能實現,就算是可以實現,以五百條人命換十條人命對我來說,也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因為對我來說,人人生命平等,沒有誰的命是比較珍貴的,包括我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是公平的,就是人人都只有一條命,易經大有卦的意義不是在講大大的擁有財物還是什麼其他東西,而是在講大家都有,絕對公平的東西,那就是時間,不是,那就是命,大有卦在講對于命的態度與做法。死有輕于鴻毛,重于泰山,但是那是個人選擇,而不是被人選擇,或是替別人做選擇。
有部有名的電影,叫做搶救雷恩大兵,就是在講犧牲一連士兵的命,去搶救一個士兵雷恩的命。有人評價說這是無上的犧牲愛國精神,我則認為這一連的士兵如果是自願的還好說,如果只是單純接受接受上級命令去送死,那就很不值了。這位雷恩不是出名在他有何戰績,而是出名在有一連的士兵為他去送死,真不知道他是國防部部長的兒子還是哪位仙長的坐騎。
人命的重量在西游記里唐三藏有所闡釋,孫悟空認為六賊該死,但是唐三藏認為六條人命勝過他自己一條人命,于是直接開除孫悟空這名當時唯一的員工。在唐三藏的眼里,眾生平等,每個生命的重量都是相同的,而在孫悟空的眼里,人命如草芥,他生殺予奪,你之所以不死,只是因為我不殺你而已。
能真正解決鄔縣問題的,是劉豹手上那一萬匈奴騎卒,可惜現在他正在大陵縣勒索王老漢呢,沒法指望他。似乎又回到我在九原縣那時身邊只有十幾人,卻遭遇到千余南匈奴鐵騎的窘境了,那時我沒逃,拜春哥之福,我沒死。現在的我遭遇了更大的危機,面對數千鄔縣全副武裝的士卒,身邊的燕一等眾人被制服,我的決定是什麼?是逃?還是降?似乎我唯一的選擇,只有戰!擒賊先擒王,殺掉張縣令這個蠱師,我們才有一線生機!于是我揮舞起龍牙方天戟,往張縣令方向沖去!
張縣令見狀若瘋虎的我朝他沖過來,他狂笑道︰
“女兒,我說過,他不會逃吧,給我殺了他!”
他手一指,所有的鄔縣士卒立即如漲潮般往我這邊包圍過來,手中的長刀如白色的浪花向我拍擊而來。
“大海無量!”
我迅速的用龍牙方天戟畫出一個一個的無限大符號,將這一朵朵的白色浪花給拍回去,這是我最強的防御手段,直接把在最前排的士卒給掀倒在地,結果造成多米諾骨牌效應,在身後的士卒也一一被擠倒,我看到這不就類似之前狼群的疊羅漢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立刻向前沖,踩踏著倒地士卒的頭顱或身體,藉勢往前飛躍,落在士卒群中,此時我重施故技,大發神威!
“神龍擺尾!”
我掄起龍牙方天戟,身體也隨之轉動,整個人就像龍卷風一樣,將四周的士卒全部打飛出去,倒地的士卒個個肚破腸流,但是這次效果並沒有之前這麼好,沒有推擠到後排士卒,大抵是後排士卒沒有像前排的士卒那麼擁擠的關系,不過沒關系,剛才我那一躍已經大大的縮短我跟張縣令的距離,我只要再殺穿眼前的士卒,就可以直奔張縣令之處,將其斬殺。
可是此時異變突起,剛才被我打倒在地,肚破腸流的士卒們又緩緩爬起,哇靠!這是在拍僵尸片嗎?只听見有人高喊道︰
“呂大人小心!”
一個腸子外露的士卒猛地從我背後突襲,我一甩龍牙方天戟,將他的腦袋擊飛,像保齡球一樣擊倒了兩三個士卒,無頭的身體空揮了幾下刀,然後才緩緩倒下,趴在地上不斷抽搐。我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是燕一發出的警告聲。張媚娘冷冷地向身邊的士卒下令道︰
“把他們的嘴都給我堵起來!”
于是那些士卒撕下身上的衣服成為一條條的布條,將燕一等人的嘴巴都塞住了。我對他們比個i a ok的手勢,我開口問道︰
“張縣令,這些士卒也是你下的蠱嗎?”
張縣令呵呵一笑,說道︰
“不是,這是湖中女神的饋贈。”
接著對士卒下令道︰
“全部上,給我殺了他!”
我心想湖中女神?是我們夢中見到的那位?但是我已來不及多想,所有的士卒手持刀槍朝我殺來,層層疊疊,一波接著一波,所謂蟻群咬死象,猛虎難敵猴群,此時我不能與他們過多糾纏,于是我施展戟法,先將龍牙方天戟掄一圈擊飛已經近身的士卒,留出更大的活動空間,再以龍牙方天戟為矛,發力往前猛沖,插中一個士卒的腹部後,往前直沖數十步,此時已經有不少士卒拿刀槍往我身上招呼,我避無可避,只能直接承受,還好我沖鋒的速度夠快,這些伸過來的刀槍只能給我造成皮外傷,不至于傷筋動骨,但此時的我也已渾身傷痕累累,我知道此時不能停下來,張縣令已經盡在咫尺,我猛地大喝一聲,除了給自己股勁,也讓周圍的士卒動作為之一窒,原來我的獅子吼對這些僵尸士兵還是有些作用的,我趁此對方士卒硬直的短暫時間,蓄力施展戟術。
“龍虎亂舞!”
瞬間將眼前的最後一層士卒俱數擊飛,我跟張縣令之間的距離只剩眼前的這片空曠之地,我往張縣令方向沖刺,把龍牙方天戟當成撐桿跳的長竿,猛地飛躍在空中,我居高臨下,對著張縣令刺出一戟,罵道︰
“去死吧!你這個老陰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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