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孫資跟劉宣這兩個人精是否能看出什麼,我也沒有當面戳穿,于是我開口道︰
“我們有王郡守安排的公務在身,需要親自拜訪鄔縣張縣令,不知姑娘是否能代為引薦令尊大人?”
張媚娘奇道︰
“不知這位是?”
我拱手道︰
“在下呂布,在並州刺史丁原大人麾下,這次是因南匈奴侵擾九原縣之事,要將戰報傳至朝廷,路經晉陽縣,受王郡守之托,與晉陽縣縣尉燕大人一起行動。”
燕一此時反應過來,對張媚娘拱手道︰
“在下晉陽縣縣尉燕一。”
張媚娘點頭道︰
“有王郡守交代的公務,那自然可以,我現在已經了解中都縣的狀況,也要返回鄔縣,你們跟我一起前往吧!”
起身對孫資抱拳道︰
“孫大人,小女子先行告退。”
孫資點頭說句不送,也沒起身。我們倒是全部起身,也跟孫資拜別,此時孫資才起身對我們開口道︰
“奉先,士則,記得我會待在中都縣一段時間。”
我跟劉宣頗有默契的點點頭,與燕一一同離開前廳,離開孫府大門後,我看見張媚娘也帶了十位隨從,這十位隨從看起來是一般的士卒,但是沉默寡言,面無表情,我想這該不會也是張家豢養的死士吧?表現跟黑山死士給我的感覺很類似。不過張媚娘倒是對我們一行人有二十幾騎有點吃驚了,她問道︰
“這些人也要一同前往嗎?”
我回答道︰
“這些都是王郡守安排的人手。”
她張了張嘴,但是沒說話,一會說道︰
“好吧,那就隨我們一同前往鄔縣。”
我點點頭,翻身上馬,張媚娘率眾策馬離開中都縣,往鄔縣方向而去,我們也尾隨其後。中間並沒有休息,我驚訝這張媚娘的騎術不輸男子,有點類似呼延蟬這種匈奴女子。
在路上劉宣加快速度策馬到我身邊,燕一也跟上,我們三匹馬是並肩而行,劉宣開口道︰
“她說謊了,鄔縣距離中都縣並不遠,中都縣被屠城這麼大的一件事,她們不可能連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奉先,你之前的猜測沒錯,鄔縣有很大的嫌疑與昭余澤失蹤案有關,接下來該怎麼辦?”
燕一本來沒有這樣的想法,听了劉宣這麼一說,他也突然明白了這點。我回答道︰
“現在只能見招拆招,等見過鄔縣張縣令再說。”
他倆也只能點頭同意。我現在也沒有什麼想法,資訊太少,我沒有辦法判斷下一步該怎麼做。有人可能會說為什麼不把張媚娘抓起來逼供,這有可能會打草驚蛇,我目前不知道張媚娘此女是否真的與昭余澤失蹤案有關,只能放長線,釣大魚。
雖然路上一樣除了我們,沒有任何行人蹤跡,但是臨近鄔縣,我們卻可以看見在農田里務農的人影,這還真是正常的很詭異,這代表只有中都縣被世界放棄啦?鄔縣是正常的嗎?商旅只走到鄔縣就停止不走啦?這一連串的疑問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們在下午就到了鄔縣城門口,城門大門緊閉,張媚娘呼喚城樓上的士卒開門後,城門才緩緩打開,她進城門後並不下馬,身邊的十名隨從則離開她的身邊,不知往何處而去。她則停在城門旁等候我等。我觀察守門士卒,發現這些士卒的表現跟隨從是一模一樣,沉默寡言,面無表情,莫非這些士卒也是張家豢養的死士?難道整座縣城都被張氏父女所控制?我心底浮起不好的預感,這座鄔縣縣城的城門在我看起來,仿佛是一張深淵巨口,內織羅網,只等待我們落入陷阱。
劉宣跟燕一看我突然駐足不前,疑惑的問我道︰
“奉先,呂大人,你怎麼了?”
我此時陷入極大的糾結中,進入有極大可能會遇到危險,但是不進去,我們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不入虎穴,焉能得虎子?我沉吟半晌,下定決心說道︰
“士則大人,你帶你的人在城外等候,不要進城,若我們明天沒有出城,你們立刻回秉孫資大人此處情況,孫資大人必能做出正確決斷。”
又對趙庶跟李鄒說道︰
“趙庶,李鄒,你兩跟著士則大人。”
我對燕一說道︰
“燕一,這刀山火海要你跟底下弟兄陪我闖一闖了。”
燕一點點頭,而劉宣等人立刻表示反對,劉宣急道︰
”奉先,你又想逞英雄了!”
我解釋道︰
“如果你們在城外,主謀者必定投鼠忌器,如果我們全都進去,萬一事有不諧,我們就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了。”
劉宣等人看我如此堅持,知道我的脾氣,也只好听從我的指示,留在城外。
張媚娘看我們沒有馬上進城,還蘑菇半天,策馬過來問道︰
“諸位不是為了公務來見家父的嗎?為何現在不進城?”
我則虛與委蛇回答道︰
“要進城,當然要進,走吧!”
張媚娘哦了一聲,正要掉轉馬頭時,又狐疑道︰
“他們呢?怎麼不進來?”
她指著駐足城外的劉宣等人。
我瞎掰道︰
“他們另有要務,要去界休縣。”
界休縣是我們拜訪完鄔縣後,接下來要拜訪的縣城。
張媚娘脫口而出,說道︰
“啥?要去界休縣?
她接著很快的繼續說道︰
“行,那我們走吧!”
隨即掉轉馬頭往前走,似乎不在意劉宣等人。而此時城門也再度緩緩關上,只能見到劉宣等人焦急的眼神的最後一眼。
我拍拍燕一的肩膀說道︰
“走吧,天塌下來有我扛著。”
燕一點頭說道︰
“是,呂大人。”
我們一行十人策馬尾隨張媚娘而行。
留劉宣等人在外面的理由很簡單,我想保全劉宣,以及趙庶李鄒兩人戰力太弱,幫不上忙。至于如果我們出事,孫資是否能做出什麼正確決斷,也是我瞎說的,只是找個理由讓他們不進城而已,孫資手上那五百人能干啥事,我還真的不知道,可能可以守守城吧?
而燕一與黑山死士們是可以拼死一搏的主,所以如果這是陷阱,我們在一起拼一把才有可能找出活路,這是我留下燕一等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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