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著那高坐堂上的大陵縣縣令,只見他與身旁的縣丞交頭接耳幾句,手持驚堂木,用力拍在桌面上,發出巨大聲響,回響在堂內,口呼道︰
“大膽!何方匪類竟敢勾結匈奴賊寇?企圖詐開城門!來人呀,全部給我拿下!”
周圍縣卒皆齊舉棍,欲亂棍將我們拿下,我運用丹田之力,施展獅子吼,大喊道︰
“到底是誰大膽!”
這一吼聲若驚雷,震驚百里,嚇得大陵縣縣令癱坐在椅子上,驚堂木掉落在地上,發出科的一聲,縣丞則腳一軟,倒在縣令椅邊,周圍的縣卒有的舉棍愣在當場,有的手一滑,棍子掉落砸到別人的腳,有的直接往後縮回去,現場亂作一團,而燕一與劉宣則不受影響,燕一雙拳抱胸,臉微含怒色,而劉宣則將手背在背後,微笑著看著我。
我一步向前,那大陵縣縣令支支吾吾指著我說道你你你你想干嘛?
我冷笑道︰
“我想干嘛?我在救你一命!”
那縣令牛眼圓睜,說不出話來。
我繼續說道︰
“你知道這位是誰嗎?”
我往燕一一指︰
“這位是晉陽縣縣尉,他身上有太原郡郡守的公文,腰間有銅印黑綬,你是瞧也不瞧,問也不問,你是眼盲了,還是心瞎了?”
大陵縣縣令囁嚅說不出話來,只怒視著跌在地上的縣丞。
我又指向劉宣說道︰
“這位是南匈奴左谷蠡王劉宣,他們有千名匈奴騎卒在大陵縣附近失蹤,大王,你來說說你們的要求。”
我使個眼神給劉宣,劉宣意會後開口道︰
“以本王的意思,在還沒有查清楚我千余匈奴勇士去向之前,你們大陵縣先賠償給我們布匹匹,牛一千頭,馬兩千匹,米面各石,鹽1000石,白銀兩,如此我們可以暫時不對你們動兵。”
我嘴角微抽,這個勒索的主意果然就是劉宣這只白花蛇出的,講的比劉豹還溜,不過在此時我不介意讓他們勒索大陵縣一把,誰讓這個縣令這麼令人討厭!
大陵縣縣令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踢開倒在地上的縣丞,那縣丞就直接裝死不爬起來了,走下台來,對我拱手道︰
“請原諒下官有眼不識泰山,敢問閣下是?”
我答道︰
“我是並州刺史丁原大人麾下呂奉先,這次特來協助調查此事,沒想到在兩位上官特使面前,還敢連問都不問,就擺出諾大的陣仗,大陵縣縣令你好大的官威呀!連面對上官特使都是如此囂張跋扈,那對黎民百姓,豈不是是要草菅人命,為惡一方?”
大陵縣縣令趕緊說道︰
“那都是縣丞謊稱你們是假裝官差,與匈奴人勾結,欲賺開大陵縣城門,所以下官才有此誤會!”
轉頭喊道︰
“來人呀,把縣丞給拖下去,重責一百大板,再關押下去嚴刑拷打,務必查出他謊報事情的真相!”
縣丞此時不裝死了,趕緊爬起來,哭訴道︰
“縣令大人,我不是這樣說的呀!是你說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壓壓他們的氣焰,跟我無關呀!”
大陵縣縣令惱羞成怒,大喊道︰
“胡說八道,還不來人,趕緊拖下去!”
那縣丞鬼哭神嚎的被拖下去,一邊哀嚎一邊慘叫的說我不是這麼說,我是被冤枉的,你這狗官雲雲。那大陵縣縣令趕緊對我解釋道︰
“下官御下不嚴,讓呂大人見笑了,呂大人有以教我。”
我拍手大笑道︰
“好個臨時工,好個御下不嚴,好個甩鍋大法!”
我拍拍燕一的肩膀,說道︰
“燕一,把公文給他。”
燕一點點頭,從懷里取出公文信封,伸手交給大陵縣縣令,縣令顫巍巍的接過來,緩緩打開,看完後臉青一陣紅一陣,向我拱手說道︰
“縣丞誤我,縣丞誤我呀!呂大人請指示接下來要如何做,下官不敢不從!”
我心暗嘆,果然跟我預測的一樣,是個前倨後恭,色厲內荏,只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的小角色。
我開口說道︰
“迄今為止,我還不知道縣令你是朝廷的命官,還是鄉野的草寇?”
大陵縣縣令听我這麼一說,愣在當場,然後堆著笑臉說道︰
“下官當然是朝廷命官,呂大人你這有何說法?”
我冷笑道︰
“如果是朝廷命官,遇見上官特使來訪,且有重要公務,必定恭謹以對,哪像縣令你視上官特使如仇寇,動不動喊打喊殺,我看不出有何朝廷命官體統,簡直與鄉野草寇無異!”
我這番話說的大陵縣縣令面紅耳赤,無言以對,只能囁嚅說縣丞害我縣丞害我呀!
我繼續說道︰
“如是鄉野草寇,所謂盜亦有道,要以力服人的話,就讓左谷蠡王率領匈奴鐵騎,與你做過一場,好顯顯你的威風如何?”
大陵縣縣令听到我說到此處,嚇得臉色發白,兩手哆嗦,嘴里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听到斷斷續續的聲音說道︰
“呂....呂大....大人....救....救....”
然後眼一翻,口吐白沫,昏厥過去,我看著倒在地上的縣令,我冷笑道︰
“裝死呢,你已有取死之道。”
我跟燕一,劉宣說道︰
“我們走。”
現場的縣卒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不該阻止我們,就呆在當場,我們也不管他們,徑自走到縣衙門外,看到大陵縣縣尉還在看守著蘭哲別他們,我直接一爪扣住縣尉咽喉,開口說道︰
“叫人把我們的武器拿來,再牽馬過來。”
大陵縣縣尉艱難說出口道︰
“沒....門....”
我輕笑道︰
“不怕死對吧,我不在乎現在把你們全部殺光,然後我自己去取。”
說完一爪稍稍用力,大陵縣縣尉趕緊說道︰
“等等....快去取他們的武器,還有馬來,快去!”
我稍微松松手勁,拍拍他的臉說道︰
“這樣才乖嗎!”
等到武器跟馬匹都到手,我跟,眾人說道︰
“跟著我,往城門沖!”
眾人應諾,我抓著大陵縣縣尉後頸,像拎小雞似的一齊飛身上馬,我將他按在馬鞍上,隨即策馬狂奔。
只听到大陵縣縣令的聲音從身後傳出︰
“快抓住他們!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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