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球做勢欲叫人,張燕舉手制止了他,開口說道︰
“先听听看這個呂奉先要說什麼,听完再殺他不遲!”
我嗤笑了一聲,要殺我呂奉先的人還沒出生,不,是還離我很遠,可不是你們這兩個家伙!不過呢,我的確只是來詐他們一詐,倒不是真的要談什麼合作,只是沒想到撞大運了,人贓俱獲,張燕竟然人就在現場!
于是我開始要說謊了︰
“丁刺史大人知道你們之間的勾當,但是實在為張燕你感到不值,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張燕一愣,說道︰
“你什麼意思?”
王球馬上喊道︰
“你呂奉先信口雌黃!來人!”
張燕並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只是冷眼看著。我也沒有,只是雙手環臂,手握螳螂刀,要是事有不諧,我就殺出去。
只見一書吏跑進來,詢問王球有何差遣。王球怒道︰
“去叫都尉帶人過來,我要將此賊人拿下!”
我听到此言大笑道︰
“王大人,你這是要抓他還是抓我?”
听到這句話,換成張燕對我怒目而視,而王球氣急敗壞的說道︰
“當然是抓你!”
那書吏看我們僵持不下,愣在當場,不知道要不要去叫人。
我搖頭笑道︰
“王球,雖說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不過我這個人平常樂善好施,喜歡多做好事,積積陰德,所以我還是勉強勸你一勸。”
我停頓了一下,運起丹田之力,怒吼︰
“我是並州刺史丁原大人帳下特使!”
這一聲獅子吼把王球直接嚇得摔下椅子,那書吏趕忙將其扶起。
我冷哼一聲,說道︰
“先不要說你能不能拿下我,萬一我回不去丁刺史大人身邊,他必定會將證據密奏給朝廷,到時候你身後之人必定會壯士斷腕,將你推出來受死,畢竟現在太原郡太守可是姓王,而不是姓郭。”
王球從地上爬起來,听完我的話後他面色難看至極,嘴唇發白,他能當上一郡太守,肯定也不是笨蛋,我一說到關鍵處,他就听明白了。
他能當上太原郡太守,就是郭氏與王氏py 交易的結果,而太原王氏俊杰如此之多,為何讓他這個旁支來當這個太原太守,就是因為他是可以被犧牲掉的,這個太原郡太守的位置就是放在黑山軍這個火山口上的塞子,是個消耗品。
我看他說不出話來,繼續說︰
“就算朝廷不出手,丁刺史大人可是你的頂頭上司,他要你的人頭,那可有一百種方法,你覺得到時候是姓王的,還是姓郭的會來救你?”
王球听我說完,連書吏也扶不住,直接軟倒在地上,張燕看了王球一眼,然後啐了一口痰到地上,暗道一句廢物!
我冷笑道︰
“幸好王大人你是人,不是狗,當狗只會被狡兔死走狗烹,當人的話當然會替自己找活路了是吧?”
王球一听此言,馬上就有力氣了,趕忙站起來,那書吏看王球沒事了,就小聲問道還要不要去叫人,王球劈頭蓋臉給他一巴掌,喊叫你媽啦,給我滾!然後嬉皮笑臉的對我拱手道︰
“剛才對呂大人有不敬之處,大人不記小人過,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他看到那捧著發紅臉頰的書吏正要退出去,他對書吏喊道︰
“等等,我叫你出去了嗎?去讓人擺一桌上好酒菜到內室,我要好好宴請這位呂大人。”
看書吏還在發愣,王球罵道︰
“還不快去!”
書吏悻悻然應諾退出。然後王球對我一拱手,道聲請,擺出請我到內室的手勢。我笑笑,然後也擺手對張燕說道︰
“張大人,你也請吧!”
我才不要將背後露在他前面呢,若他冷不防的給我一下,我背後可沒有長眼楮。他看了我一眼,冷哼一聲,就直接走進內室,王球臉上繼續掛著笑,請我一同進去。我哈哈一笑,道聲一起一起,就跟著一同進去內室。
內室相當的富麗堂皇,看來這王球也是相當懂得享受之人。王球讓我坐在上首,而張燕坐在我左側,他則很自覺的坐在下首之位。
張燕開口問道︰
“呂奉先,丁原這次找我,有何見教?”
我頷首答道︰
“想必兩位大人是秀才不出門,也能知天下事,如今天子年幼,朝堂被何大將軍與張常侍兩方勢力所左右,國家混亂,我主丁原刺史大人欲力挽狂瀾,扶大廈于將傾,于是應何大將軍之邀,率數萬並州狼騎趕往洛陽,合西園八校尉之力,誅殺十常侍,此次必能海青河晏清,還天下一個太平,而我主也可取得三公太尉之位。”
我看兩人面露驚訝之色。這也難怪,這些密謀只存在于何進與丁原之間,不為第三人所知,我既然知曉此間秘密,那必定是丁原要緊之人,而且丁原率軍去河內之事,除非王球跟張燕眼楮瞎了,不然肯定知道,但是其背後因果卻不知曉,經我這麼一透露,他們心中的拼圖就完整了,于是紛紛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正色說道︰
“此事是絕密,我主丁原刺史大人視兩位為同志,才讓布轉告,若有人泄密,導致大事不成,我主定不輕饒!”
王球忙開口稱是,張燕雖未開口,但也面色凝重。
我繼續忽悠道︰
“事成之後,我主丁原大人既得三公太尉之位,即會保舉我為下任並州刺史,這也是我這次直接來找兩位大人談的原因。”
兩人面面相覷之後,齊聲對我說道︰
“請呂大人明言之。”
現在在他們面前的我,就是未來的並州刺史了,直接跟我談,就是謀求一個美好的未來,所以怎麼能不鄭重視之?
跟好人談判,就是先談感情,再談利益,跟壞人談判,那就是先威脅利誘,然後再來談感情,很明顯,眼前兩人是後者。
從一開始的劍拔弩張,我展現武力後,再虛聲恫喝,曉以利害,現在再以同志稱之,全部綁在一條船上,事情就好談了。
我慎重說道︰
“王大人待下人並不太好,遲早有人會對你不憤而泄密,這點請好好的處理。張大人則不同,萬事以義氣為先,想必不可能發生泄密情事。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請兩位大人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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