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抬頭望天，45度角吐出煙霧感慨道︰
“天下興亡，匹……呃！”
錯了，再來！
“天下烏鴉一般黑，在哪都一樣，要想過的好就要出人頭地，做那人上人！不要把希望交給其他人，自己有才是真的有！”
三人異樣的看著賈東旭，感覺很不可思議。
裝過了，這些理念對三個社會主義新青年就是炸彈，離經叛道！
賈東旭帥氣的彈掉煙頭，騷氣的說︰
“奮斗吧騷年！這天下以後是你們的，面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只要肯努力！”
三個中二的年輕人被賈東旭忽悠住了，激情滿滿，嗷嗷直叫喚。
附近的院子里探出不少腦袋看傻子，不少叫罵聲傳來︰
“哪個孫子哭嚎呢！大白天的嚇死人呀？”
“誰家的兔崽子，非打斷腿不可！”
四人惹了眾怒，撒丫子向村北方向跑，很快來到一片兒豬舍旁，豬舍里搭著茅草棚子，傳來陣陣臭味和豬仔的嚎叫聲。
看到四個人跑過來，豬舍旁閃出兩個婦女來，大聲的呵斥︰
“你們幾個跑什麼呢，別驚了豬！一邊玩去，別這邊來。”
秦青山大聲喊道︰
“大妗子，你今天喂豬呀！我和姐夫過來看看咱們村養的豬，我們不跑慢慢的過去看看！這是我姐夫賈東旭，今天剛從城里來過來轉轉。”
“栓子，你們小心點，昨個才閹了，最怕大動靜，過幾天就好了！這是大妞的男人呀？長得真俊，一看就是城里人，真白淨！”
賈東旭和秦青江三人立即停止跑動，慢慢的走了過去，跟在兩個婦女身後靠近豬圈。
另一個婦女看著賈東旭調笑道︰
“真是城里人，咋連個豬仔也沒見過？這城里人就是嬌貴，長個小白臉樣子，也沒見過啥世面！”
秦青山立馬不干了，哼哼兩聲驕傲的道︰
“麗芝嫂子你瞎嘟囔啥，我姐夫可是領導，開著小汽車過來的！你胡說八道啥，小心我桂哥听了按住揍你！”
麗芝嫂也不是吃素的，一點也不怵，叭叭說道︰
“栓子你小子還想去學舌嗎？回頭我就把你爬寡婦牆頭的事兒告訴你媳婦兒！前兩天你還去大麻成家刷牌輸了五塊錢，要不要嫂子告訴你爹？”
秦青山立即被麗芝嫂拿捏住了，聲音小了很多說道︰
“說就說，我怕……怕你不成！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秦青山被拿捏之後，大妗子笑呵呵的對賈東旭問道︰
“大妞也過來了吧？待幾天我過去看看你們，你們有幾年沒回來了吧？有幾個崽了？”
賈東旭也不認識這些七扭八拐的親戚，跟著秦青山叫︰
“大妗子，我和淮茹帶著小閨女回來的，有一子一女，大兒子跟著奶奶沒過來，今天下午就回去，市里工作還是挺忙的，時間可不多！”
“兒女雙全好呀，要多生幾個，偉人說了——人多力量大！現在誰家不是三五個，村長說的這是支援國家建設。”
賈東旭點點頭，順著撩開的草簾子看向豬圈里，里面是七八頭，三四十斤的小豬，全是黑白花的。看這樣子就萎靡不振的樣子，湊成一堆擠著取暖。
“這幾個豬圈里都是小豬崽，沒大豬了嗎？這是什麼品種？”
大妗子回答說︰
“成豬年前上面都收走了，過年也殺了幾頭換糧食和包餃子了！咱們村附近都是這種花豬，就是本地豬。听說有村子養那種大白豬，長得快還個頭大！”
“嗯，我在城里見到的就是那種洛克大白豬，一扇豬肉得有百十斤，一頭得有二百大幾三百斤！咱們也該換嘍！”
賈東旭一副我見過，我知道，我很牛逼的樣子，幾人也都認同的點點頭說是。
看完豬就沒事兒了，和大妗子告辭就繞著村子轉回村東頭。
“栓子，你還去耍錢了呀？輸了多少？”
賈東旭邊走邊問秦青山。
秦青山見賈東旭問，心里立時就緊張起來，請求賈東旭不要告訴家里︰
“姐夫，我就是玩玩，沒當回事兒。耍錢肯定有輸有贏，我之前也贏了，就是把贏得都輸回去了。你可別告訴我爹呀，要不肯定挨打！”
“行行，我不會告密的，說說怎麼回事兒！十賭九輸，沒有穩贏的買賣。”
秦青江搶先說道︰
“這個我知道，這大麻成是村里的一個老光棍，家里就成了閑漢們玩牌的地方，我們這些沒事做的年輕人都會去耍兩把。栓子經常去，就是玩個牌九頂牛什麼的，也沒多少輸贏。前兩天一下輸了五塊錢，這下就嚇住了，好幾天沒去了！”
秦青山也趕忙說道︰
“就是，就是，也沒輸多少！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咱們誰也別提，我可不想被打！”
秦青社當即跳出來揭老底說︰
“我可是听大麻成和徐拐子說，栓子欠了人家50多塊錢，要不是村里知根知底早上門要了，這也就是放利錢違法，要不把你賣了也還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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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山立即急了，大聲說道︰
“沒有的事兒，這是造謠，我根本就沒有欠那麼多錢，頂多、頂多有20！不行我要去大麻成家問問怎麼回事兒！坑我可不行，走咱們兄弟一塊過去，看看他敢不敢胡亂攀咬！”
賈東旭也覺得無聊，于是拱火說︰
“嗯，這群賭鬼什麼事兒也做的出來，咱們過去給他們點教訓也好，這種資深的賭徒不耍手段鬼都不信！咱們幾個人就能把事兒平嘍。”
秦青江見過些世面，不願意摻和這種事，阻止說︰
“還是別去了，大麻成和徐拐子都不是正經人，也沒有怎麼為難過村里人，咱們去找麻煩沒必要，我看他們也不敢找上門去要錢！鬧開了村里就都知道了，名聲就臭了！”
秦青山一听也是這麼回事兒，這要是去了一鬧全村就都知道了，立即就猶豫起來，不確定的說︰
“就這麼算了？心里還是不踏實，要不咱們過去問問，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人。”
秦青社也想去湊熱鬧，也支持去看看情況。
賈東旭可不嫌事大，在鄉下村里可沒什麼怕的，給秦青山撐腰說︰
“走，去看看什麼路子，姐夫給你撐腰，我還不信一個小痞子能有什麼背景！”
秦青山立刻有了底氣，揮揮拳頭帶頭向村南頭走。秦青江一看就知道躲不過去，跟在後面勸說︰
“咱們可不能上頭，能說理最好，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秦青社不滿的懟秦青江說︰
“吉利哥現在慫了，你以前不這樣，從外面回來後就畏畏縮縮了。咱們秦家可是村里的大姓，你怕什麼？大不了干一架，再把人趕出村子，村長可是咱們十三叔，還能向著一群外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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