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
前往至冬的巨輪劃破平靜的海面,那甲板之上矗立的巨大寒冰構成的十字架在陽光下閃爍著光。
“主教大人,吃一口吧,您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克莉斯汀拿著餐盤走到十字架前,此刻的她臉上完全看不出以往的睿智與冷靜,取而代之的是焦急與擔憂。
“啊……克莉斯汀啊……好女孩,主教沒事的……”
聖無雙手被洞穿,雙腳交疊被死死綁住,寬大的神父服被鮮血浸透不斷向甲板滴嗒著血珠。
克莉斯汀死死的咬著牙,她的額頭青筋暴起,嫉妒,怨毒,殺意各種情緒交雜著,回頭看向那個大門緊閉的房間。
“克莉斯汀。”
聖無察覺到她的情緒,聖無並沒有厲聲呵斥,他明白這個小丫頭是太固執了,固執的認為是屋子里的那個人害了自己成了現在的樣子。
“冷靜,我沒事。”聖無溫柔的安撫克莉斯汀的情緒,同時自己也扭頭看向那個大門緊閉的房間。
——我做錯了嗎?
——為什麼我從內心否定我自己這個想法……
想起那張單純的面龐,無知的令人惡寒
先前的少校和阿卡多不也是這樣嗎!為什麼偏偏到她這里就變成這樣了!
我不該是這樣的……
或許,前往至冬的這段時間,就是我反悔的時間……
聖無重新低下頭,聆听著海浪打在船體上,感受咸咸的海風混淆著自己的血腥味。
“真是的……小夭會生氣吧……”
克莉斯汀擔憂的看著他,仿佛怕聖無下一秒就直接斷氣。
這也怪不得她如此擔心,畢竟這次的十字架可不是俗品,這是至冬女皇神力偉業的碎片,再由愚人眾執行官第三席【少女】以自身力量所構成的。
這種力量,就連聖無也很難掙脫。
“罷了,就當是歷練吧……”
喃喃自語一聲,聖無的腦袋垂了下去。
……
傍晚,甲板——
“嘩啦!”苦澀的海水帶著刺骨的冷意打濕了聖無的全身。
“咳咳!”
“抱歉,阿爾默•莫森大人。”亞歷克斯冷漠的放下手中的水桶,抬頭看著被懸掛起來的聖無,“那些人的要求,就是盡可能的消耗你的精神。”
“理解。”聖無甩了甩發絲上的水珠,沒有對亞歷克斯心懷不滿。
身為憲兵,女皇大人前的可消耗型兵種,他們自出生起就被愚人眾與神代行者雙方培養。
一方培育軍人的品質與武力,另一方培育思想與武力。
這就造就了憲兵隊既嚴格執行命令又絕對忠于女皇的成就。
所以……
“看來這次,女皇大人並沒有下達清晰的命令吧?”
“如您所料。”亞歷克斯點頭表示認同。
如果是冰之女皇下令,以聖無的了解,女皇不會下達如此幼稚的要求。
而這種消耗他人體力與精神,趁你病要你命的手段,只有那些國家的吸血鬼,該死的豬玀貴族才喜歡用。
也正因不是女皇大人的意思,所以亞歷克斯也不會太過嚴苛。
他們的絕對只單獨對女皇生效。
“方便和我聊一下嗎?”
“可以,但這樣有利于你精神上的恢復,所以我必須在談話時在你的身上制造傷口。”
“真是嚴苛啊,那些貴族和我那幾個同僚沒少難為你們吧?”
聖無笑笑,隨即他的肩膀處,一根冰凌從他的體內刺出,帶著猩紅的血液。
談話開始了。
“還好,拜女皇神威,那些雜碎不敢對我們提太過分的要求,但是還是有不少人要求對你的處罰從嚴處理。”
“呵呵,一群只會在背後狂吠的斷腿野狗而已,不必太過理會,與之相比我更想知道的是——”
“這次那四位執行官里,不會又有哥倫比亞吧?”
“……”亞歷克斯的沉默替他回答了問題。
聖無釋然的笑笑,對于此事他早有預料。
想必是哥倫比亞見自己長期不回,對自己產生不滿了吧。
雖然,她不會表達出來……
“我能感受到,哥倫比亞大人沒有惡意,阿爾默•莫森大人。”
“我明白。”聖無笑著制止了他為哥倫比亞的辯護,“或者說,我已經習慣她的這些行為了。”
說罷,聖無又對他說道︰“以及,你不必如此謙遜,你可以叫我聖無。”
能叫出“阿爾默•莫森”這個名字的人,世界上真不多了。
往上推兩代的神代行者都不知道這個稱呼。
所以,聖無對亞歷克斯的來歷,或者說師承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
“我是納魯巴列克的學生。”亞歷克斯低下頭低聲道。
“果然……”听到這個名字,連聖無都感到一絲悵然。
自己最杰出的孩子,自己親自為其賜名的神代行者,自己視作接班人的弟子,以及……
自己最惋惜的作品。
“他現在怎麼樣了?還老老實實關在地牢嗎?”
“女皇仁慈,並未奪取他命,只是命他不得踏出地牢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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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聖無忽然笑了,對上亞歷克斯疑惑的眼神,聖無解釋道,“說不定到時候我和他關在一個牢房呢?”
“……這並不好笑。”
“抱歉抱歉~”
亞歷克斯無奈的嘆氣,雖然看似和聖無心平氣和說了這麼久,但實際上,自己該動的手一點也沒有停下。
此刻聖無的身上已經布滿鮮血與傷口了。
但他好像察覺不到,依然若無其事的笑。
“不愧是師徒嗎?您和他的性格簡直一模一樣。”
“你倒是與他不同。”
亞歷克斯垂下眼簾,沉默半天才看向聖無。
“他曾是你的驕傲。”
“也是你的。”聖無回答。
“是的,但那是曾經。”亞歷克斯眼神中的殺意不加掩飾,“可如今,我視其為恥辱。”
“如同堅冰上的污泥,令人生厭。”
亞歷克斯不再向聖無的身體添加傷痕,他恢復了開始的冷漠。
“我不希望,您步他的後塵。”
“我會的,孩子。”聖無對上他的視線,笑意在臉上浮現,“我會的。”
亞歷克斯在與其對視片刻後便轉身離開。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
那個笑容,和那天他的師父要去做“那件事情”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一樣的虛偽。
……
與此同時,至冬——
“呵呵,聖無這條瘋狗終于咬傷了主人的衣袍嗎?真是意料之中的場景。”
寒風中,俊朗的金發男子帶著數十位僕從站在一片廢墟前。
這里,是一座村莊的廢棄遺址。
“看看,這很美不是嗎?”男子優雅的詢問身旁的管家,指著這片遺址,“都說風雪能夠吹散罪惡,神明能寬恕罪孽。”
“可身為最虔誠的奴僕,自己的罪孽不還是牢牢的停留在大地上嗎?”
這里,是聖無最初出現在提瓦特時的小村莊。
“連這麼久遠和隱秘的事情都能查到,看來和您的聯盟簡直是我接任家主之位後做的最成功的事情。”男子看向遺址的對面,那身著執行官大袍的女人。
“尊敬的【僕人】大人,德雷古諾家族願意協助您——”
“在接下來的神判中,我,普切爾•德雷古諾會盡全力剝奪聖無的所有。”
“以告慰無辜者的在天之靈~”
名為普切爾的金發男人優雅的鞠躬,向對面強大的女性表示自己的敬意。
阿蕾奇諾透過風雪,沉默的注視他的身影片刻,便隨著跟著風雪飄往遠地。
……
“您這邊請。”昏暗的地牢走廊,是無數厚重的鐵門形成一層層的阻攔。
雍容華貴的高挑女性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慢,走到了地牢走廊的盡頭。
那是女士
那是一扇鐵門。
連被靠近都不被允許,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仿佛盤臥的巨龍寫滿整個牆壁,抵御著外來與內部的威脅。
鐵門上,木質的釘子不知如何瓖入鐵門之上,它們牢牢地釘著一頁又一頁布滿經文的書頁。
“沒死就說句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女士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退出,留下自己一人面對鐵門與其後的存在。
“尊敬的女士,雖然不知現在的時間,但我依然祝願你能度過美好的一天。”<en。”
——還真是一樣啊。
女士嗤笑一聲,隨後開口。
“納魯巴列克,第二代神代行者成員,曾隸屬于至冬教會最終武裝力量——【埋葬機關】”
“師承現任至冬主教,聖無也就是阿爾默•莫森。”
“于教會建立第一年,新年鐘聲的第一聲時發動叛變。”
“幾乎葬送了當時至冬宮內所有有生力量,後被女皇親自鎮壓關押于地牢中,終身不得自由……”
女士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中回蕩。
她很確定,里面的家伙听清楚了自己的每一個字。
“啊……看來,您對我很了解啊?”納魯巴列克年輕又溫和的聲音在門後響起。
“是老師讓您來的嗎?”納魯巴列克問道。
“你老師?呵,他馬上要自己來找你了。”
“嗯?”
女士笑笑,壓低聲音向門縫說道︰“你們師徒倆,真是一脈相承啊~”
“……”
“唉……老師還是那樣嗎?”納魯巴列克的無奈的嘆氣,隨後客氣的向女士道謝,“多謝您告訴我關于老師的事情,身為執行官肯願意來到這里為老師傳話,看來,老師也不是沒有長進。”
“您和他一定是好友吧?”
呼——
一陣寒意從門縫吹進地牢中,讓納魯巴列克瞬間明白外面的女士與老師的關系……
一定很不錯!
——嘛~老師身旁怎麼都是一些傲嬌的女性,真是的……
“如果我說錯了什麼請您息怒,畢竟觸發封印法陣就不好了。”
女士冷哼一聲收回寒氣。
“你和你老師一樣讓人厭惡。”
“我很抱歉。”納魯巴列克沒有絲毫不滿,反而充滿笑意的聲音回答女士,“正如您所說——”
“我們是一脈相傳嘛~”
“油嘴滑舌。”
女士徹底相信里面的家伙是聖無的弟子了。
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兩個家伙。
“呵呵,抱歉,閑話就不說了,老師請您來見我想必是有事情和我說吧?”
“能請您告訴我嗎?”
在那鐵門之後,一個年輕的少年輕輕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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