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講述,徐波忙問︰“大姐,那座山在哪兒?”
年輕婦女說︰“從這一直往西,差不多走六十公里吧,有個雪蘆鎮,蒜頭山就在鎮子南邊三公里。”
徐波此刻很激動,他頓時有種走到哪兒都有狗屎運的感覺。
他差點對這個大姐說出你沒空帶孩子我幫你帶的這種話。
年輕婦女見徐波听到蒜頭山而有點激動,就對徐波說︰“那座山怪丑的,高度還沒二百米,你要去那兒玩?”
徐波編了個故事對她說︰“我媳婦昨晚做了個夢,夢到一坐像倒扣鐘的山,非要我來找,說我找到了就給我生仨孩子。”
年輕婦女被徐波的話逗的嘎嘎笑,她說︰“你媳婦肯定是個很有趣的女人。”
徐波說︰“我媳婦漂亮善良聰明,身材還棒。”
見徐波這樣夸他媳婦,年輕婦女就嘆口氣說︰“我和老公結婚五年,還從沒听到他夸過我呢。”
徐波笑了下︰“大姐,男人都不太好意思方面夸自己媳婦,肯定在別人面前夸你了。”
徐波的話讓她眼楮有了亮光,徐波此時站起身跟她告辭,就往門外走。
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老板娘的聲音︰“小伙子,你吃了仨火燒,還沒給錢吧?”
徐波一听,頓時停住腳步轉身走過去,掏出五塊錢遞給她,不好意思的說︰“大姐,不用找了。”
老板娘接過錢,找給徐波錢,說︰“我雖然喜歡錢,但我不貪錢。”
她的話讓徐波表情有點羞愧,接過錢朝老板娘笑笑,轉身剛要走,那個小女孩此時喊了聲︰“叔叔再見。”
徐波扭頭看去,笑著走過去,從兜里掏出一顆糖遞給她,小女孩接過糖嘿嘿笑,說︰“叔叔,祝你長命百歲,壽比南山。”
徐波看著她可愛的樣子,抬手捏了捏她的腮幫子,然後走出了火燒店。
上車後,徐波冷靜下來,他心想,難道馬煜雯在蒜頭山?她不是被有證件的人帶走了嗎?難道在蒜頭山附近有個監獄?
正亂想著,此時錢桂芬打來電話,對徐波說︰“小波兄弟,吳宇錦已經找人辦你那個事了,但有沒有效果我也不知道。”
徐波說︰“桂芬嫂子,真的感謝你。”
剛跟她結束通話,周毅雄又打來電話,他說了個地址,讓徐波去見他一面。
徐波有點忐忑的開車去了一個新建的大廈,大廈有二十多層,上面四個大字︰一雄大廈。
進入大廈,坐電梯上了頂層,進入一個挺大的辦公室里見到了周毅雄。
周毅雄白襯衫棕色斜紋領帶,頭發梳的像他的皮鞋一樣油亮。
徐波叫了聲周總,然後自顧自坐在沙發上,又問︰“周總喊我來啥事?”
周毅雄坐在辦公桌後,端起面前的茶喝了口,深邃的目光看向徐波,他語調清冷的說︰“徐波,娜娜的水廠那麼忙,你不在廠好好干活瞎跑什麼?馬煜雯就算坐牢就算死了跟你跟水廠有屁關系!”
听到他這樣說話,徐波心里也有了氣,徐波站起身說︰“當初水廠剛建起來,馬煜雯她師父幫著看水廠的風水,縣城分廠的風水也是他幫著看的,而且還給娜娜治病,要不是馬煜雯,人家會幫咱們嗎?再說馬煜雯她在水廠也出了力的,你怎麼這麼冷血!”
听完徐波的話,周毅雄走到徐波跟前,抬手握拳砸在徐波胸口,隨後說︰“我冷血?你有沒有腦子,當年馬煜雯把人家詐死,要不是我她早他媽坐牢了,當年那個案子是宋啟銘結案的,宋啟銘現在已經升了副廳級,而剛上任的那個副局長只是個處級,你覺得他敢翻當年那個案子嗎?”
這些話說完,他又說了句︰“做事前先動動腦子行不行!”
徐波有些無辜,聲音小下來︰“這事你也沒跟我說啊。”
周毅雄仰了仰下巴,“滾吧。”
徐波呼出一口氣,轉身就走。
他剛走到辦公室門口,身後的周毅雄又說︰“小雯已經被放了,她被抓,是那個副局長私人行為,不過,馬煜雯現在去了哪,我也不知道。”
听到他的話,徐波扭頭嗯了一聲︰“周總,謝謝。”
周毅雄沒好氣的說︰“謝個屁,以後有解決不了的事直接找我,怎麼說你也是我妹夫。”
徐波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話,心里忽然感動了一下,點了點頭,就出門坐電梯下樓。
下樓後,徐波開車一路向西趕往雪蘆鎮。
臨近雪蘆鎮時,遠遠的就看到鎮子南邊有座山,看上去白白的,光禿禿,形狀果然像一個倒扣的鐘,徐波便明白這是座岩石山。
到了鎮子主街道,徐波發現今天恰逢集市,整條街兩側都是各種貨物的地毯,嘈雜聲一陣陣傳出來。
徐波此時心情放松了下來,既然馬煜雯已經被放了,找不找得到她已經不重要了,她過幾天就會返回水廠。
當下就決定先去集市逛逛,給娜娜買點有趣的東西,然後再去趟蒜頭山,既然範雲柏提到那座山,就去瞧一眼。
上午十點多的陽光有了點火烤的滋味,萬里無雲的天空下,是蓬勃萬物的繽紛世界。
徐波將車子停在路邊,下車後點燃一根煙,一手插兜一手夾著煙往前走。
在集市的頭上,是一個賣杏的攤位。
一個臉膛黝黑的老大娘站在堆成小山的一堆杏後面,嘴里大聲吆喝著︰“自家種的杏,又酸又甜,青年吃了考大學,女人吃了能生大學生嘍…”
徐波吃過青皮杏,那可是真酸,隨後又想起一句老話叫酸兒辣女,就打算買幾斤給娜娜吃。
一想到娜娜吃一口酸杏,就酸的皺眉皺鼻子的滑稽樣,徐波就笑了。
而沒等徐波走到賣杏的攤位前,此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胖醫生快步走到了攤位前邊,彎腰問︰“大娘,這杏咋賣的?”
老大娘說︰“三毛一斤,但不能挑揀,就挨著劃拉。”
而徐波此時看到在這個中年醫生的後背,貼著一張紙,紙上貼著兩張錢,一張是兩毛,另一張是五毛,在五毛錢的後面畫著一個0,連起來就是250。
看到這一幕,徐波啞然失笑,明白這是這個醫生的同事故意惡作劇戲弄他。
但就在剎那,徐波突然想起範雲柏寫的那四句話最後一句,倒鐘山下是錢人,那麼這個醫生後背貼著錢,會不會說的就是他呢?
想到這,徐波就走到他身後,拍拍他肩膀說︰“大哥,你後背被人貼了東西。”
說著,徐波把他後背上的紙揭下來,遞給了他。
這個醫生直起腰轉過身接過徐波遞給自己的紙,低頭看了眼,笑罵著︰“這幫兔崽子,我買了杏回去用尿沖一沖再給他們吃!”
徐波此時問︰“大夫,你是姓錢嗎?”
醫生抬頭看著徐波,搖搖頭說︰“我不姓錢,我姓馬,巧了,今天早晨醫院送來一個女孩也姓馬,模樣是真漂亮,我還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孩呢,可惜女孩的手指被切掉了,真是可憐。”
他的話讓徐波心里一驚,渾身就感覺一陣冰冷,慌忙問︰“那個女孩她…她是不是叫馬煜雯?”
醫生點點頭,“對啊,是叫馬煜雯,怎麼?你是她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