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涂銀山的話,徐波就立即說︰“涂總,你們去玩吧,我得回家了。”
他話音剛落,沒等涂銀山開口,他旁邊的那個姓皮的瘦老板歪著腦袋,手指夾著煙,指著徐波說︰“哎小子,我怎麼覺著你不像個廠長啊,說話做事畏頭縮尾的,連玩都不敢去玩,還自稱什麼老板,你不會是哪個富婆包養的鴨吧?”
他的話讓徐波心里一陣的不舒服,在酒店包間吃飯時,這個搞金融的皮老板就咋咋呼呼,十分張揚。
此時涂銀山笑了笑對徐波說︰“一塊玩玩吧,以後你事業做大了,有些場合避免不了。”
听他這樣說,徐波點點頭,掏出鑰匙走向自己的面包車。
皮老板搖搖頭看著上了面包車的徐波,扭頭對涂銀山說︰“涂總,你從哪里找到這樣一個土包子?”
涂銀山沒說話,走向自己的奔馳車。
徐波開著面包車跟在他們的車後面,在一個路口等紅燈時,撥通馬煜雯的手機號,手機通了,卻被拒接。
看著電話被拒接,苦笑一聲自語︰這鬼丫頭,搞什麼呢?
此時綠燈亮起,徐波跟著前車繼續往前。
過了幾個路口往南拐進一條街道繼續行駛幾百米,前面幾輛車停在了一家歌舞廳門前,徐波找了個空位,下車後跟著他們走進前廳。
進入這家歌舞廳,徐波發現與兩年前和劉雪去的那家歌舞廳不一樣,以前那家歌舞廳進門就是轟隆隆震耳的舞曲,而這家卻安靜很多。
涂銀山走到前台,掏出一張卡遞給前台的服務員,服務員接過卡,笑著跟他說了幾句話,涂銀山就揮了揮手,走在前面,上了二樓,四人進了一個包廂。
包廂挺大,燈光有些暗,靠牆的沙發是暗紅色,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個電視,電視旁邊有兩個黑色大音箱。
左側有個影碟機,看到這樣的布置,徐波便明白這是卡拉ok廳,幾年前在省城濟南打工時,晚上大街旁有不少露天的,一塊錢唱一首歌。
想不到僅僅過了兩年,露天卡拉ok搬進了屋里。
涂銀山招呼幾人隨便坐,徐波剛坐下,就有兩個穿著紫色短裙的服務生走進來,一個拎著啤酒,另一個端著一個木盤,上面有切好的西瓜。
那個拎著啤酒的服務生放下啤酒就離開,另一個服務生把果盤放在茶幾上,然後走到一旁打開了影碟機,電視上頓時播放著一首歌曲大花轎。
徐波看著電視的ktv畫面,心里苦笑,這就是涂總說的好玩的地方?
此時皮老板拿起一個話筒,仰著脖子唱了起來,听著他的歌聲,徐波想起了家里養的那幾只嘎嘎叫喚的灰毛鴨。
他一首歌沒唱完,此時包廂的房門再次被推開,走進來四個年輕的女孩,她們清一色穿著吊帶和短裙,披肩發,笑吟吟走過來,分別坐在了四人身邊。
那個皮老板放下話筒,一把將旁邊女孩摟緊懷里,同時手伸進去,說︰“蓮蓮,想哥沒?”
被叫做蓮蓮的女孩嬌滴滴說︰“皮哥,你都多少天沒來了,人家那兒都荒了。”
皮老板旁邊的那個電子廠老板是個胖子,他比皮老板要低調很多,但在此刻,他也是放開了手腳,將身邊女孩像抱孩子一樣抱在懷里,肥嘟嘟的臉上堆滿笑,一句話不說,就像一頭吃食的小豬,朝著女孩懷里拱。
涂銀山此時也摟住旁邊女孩脖子,女孩倒了杯酒跟他喝酒。
而坐在徐波身邊的女孩,細嫩的胳膊將徐波脖子勾住,眯眼笑著說︰“大哥挺面生呀?第一次來嗎?”
徐波聞著她身上很濃的香水味,想要將她推開,女孩卻抬腿坐在了徐波腿上,繼續說︰“大哥,我叫花花,想玩什麼項目,只要哥開口,小妹都答應。”
她說話時,小手熟練的攀上了徐波的胸膛。
徐波雖然沒經歷過這樣的事,但也知道這些地方的女孩大多都“不干淨”。
徐波將花花的胳膊從自己脖子上掰開,露出窘迫的笑對她說︰“花花你下來。”
花花沒下來,倒了杯啤酒湊近徐波嘴邊,說︰“喝了這杯酒,花花就听話。”
徐波一口喝了杯中酒,花花卻咯咯咯笑起來,她又說︰“大哥還真是第一次來喲,讓花花教你咋喝酒。”
說著,她又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嘴巴就湊上徐波的嘴,徐波見她這樣,用力將她從自己身上推下去。
花花被徐波推倒在一旁,她叫了一聲,雙手撐著才沒被推倒。
此時那個皮老板看到這一幕,哼笑了一聲對徐波說︰“哎我說你小子不會是太監吧?來這兒玩裝什麼純潔男人!”
涂銀山對徐波說︰“兄弟,要不你帶她去樓上玩吧,樓上有單房,清淨著呢。”
徐波站起身對涂銀山說︰“涂總,我還是回去吧,我妹妹自己在家我不太放心。”
他話音剛落,皮老板就大聲說︰“快滾快滾,別他媽掃興!”
他這話讓徐波怒了,轉過身指著他︰“擦你瑪的,我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關你屁事!”
皮老板被罵,他眼楮一瞪,抬腳就踹向徐波。
徐波沒躲閃,膝蓋挨了一腳,這次徐波徹底被激怒,握拳就要打他。
涂銀山拉了一下徐波胳膊,說︰“兄弟別沖動,我來處理。”
徐波面帶怒色的後退一步,此時涂銀山對皮老板說︰“我兄弟第一次來玩,放不開,你別見怪。”
接著他又說︰“皮老板,要不你給我兄弟道個歉,今晚這事就這麼算了。”
皮老板一听,表情有些驚訝的看著涂銀山,說︰“涂總,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這小子不識抬舉啊!”
涂銀山指了指徐波,對他說︰“他是我兄弟,你听不見嗎?今晚不道歉,以後咱倆可就沒機會合作了。”
听到這句話,皮老板有點慫了,他表情不屑的抬眼瞥了一下徐波,端起酒說︰“兄弟,今天哥走了眼,我自罰一杯。”
喝完這一杯酒,皮老板把酒杯放在面前茶幾上,隨即捏著懷里抱著的女孩的腮幫子,說︰“去,趴地上學狗叫,哄我兄弟開心。”
女孩听話的站起身,繞過茶幾趴在地上,一邊往前爬一邊汪汪汪的叫,還一邊搖著屁股。
這一幕,讓皮老板一陣狂笑。
徐波心里此時有些壓抑,他明白皮老板是不敢對涂銀山發火,而拿這個女孩出氣。
涂銀山此時再次招呼徐波坐下,徐波剛要返回自己的位置,此時皮老板站起身走到那個趴在地上的女孩身邊,一腳將女孩踹翻,罵道︰“老子讓你學狗叫,你踏馬學什麼貓叫!”
見他這樣戲弄這個女孩,徐波頓時就暴怒,走過去一拳頭砸在他後腦勺,說︰“王八蛋,你故意的是吧!”
被砸了一拳的皮老板疼的齜牙咧嘴,他扭頭瞪著徐波,嘴巴里罵了一句,伸手抓起茶幾上一瓶啤酒,朝著徐波腦袋就掄上去。
徐波沒把他放在眼里,抬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皮老板頓時動彈不得。
而就在此時,砰的一聲,一個酒瓶砸在了皮老板腦袋上,破碎的酒瓶碎渣嘩啦啦掉在地上。
皮老板捂著腦袋扭頭看去,發現涂銀山現在身後。
涂銀山慢悠悠點燃一根煙,輕皺眉頭淡淡的說︰“讓你給我兄弟道歉,你怎麼就這麼沒誠意呢?信不信我讓你的金融公司在這個縣城消失?”
皮老板咬牙切齒的看著涂銀山,心里的怒氣讓他肚子一鼓一鼓,但他語氣卻像是個要飯的乞丐,“涂老板你別氣,我…我這就走!”
說著,他一只手捂著腦袋,轉過身朝著徐波跪下,磕了個頭,然後站起身就離開了包廂。
徐波愣愣的看著他走出去,扭頭對涂銀山說︰“涂總,這…”
涂銀山擺擺手呵呵笑了笑︰“兄弟,坐吧,隨便玩,沒人難為你。”
徐波再次坐回到沙發上,叫花花的女孩也沒敢在坐在他腿上,她拿起話筒對徐波說︰“大哥,小妹唱首歌給大哥助助興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