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娜娜目光看向堂屋,堂屋的兩扇門半開著,果然,地面躺著一個穿著黑色棉襖的人。
娜娜趕緊走過去,徐波一把將她拉到身後,自己走在了前面。
走進堂屋後,里面有個木椅和方桌,方桌上擺放著幾個雕刻的木橋,木桌旁邊躺著個半寸長胡子的老頭。
堂屋北牆根有個貨架,上面擺放著很多各式各樣已經雕刻完成的木橋,而汽油味就是從貨架上散發出來的。
徐波蹲在老頭身邊,伸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有氣,便對周娜娜說︰“他還有氣,你倆先出去,我把他背到院子里。”
娜娜嗯了一聲,拉著馬煜雯走了出去。
徐波將老頭扶起來,背在身上走到院子里,恰巧在牆根有個搖椅,徐波就將他輕輕放在搖椅上。
娜娜看了眼躺在搖椅上閉著眼的老頭,說︰“打急救電話吧,我讓小雯去喊那個飯店老板過來。”
說著,周娜娜扭頭要跟馬煜雯說話,卻見馬煜雯此時走到水龍頭旁,彎腰拿起洗臉盆,拎著走進了豬圈。
徐波表情詫異的問了句︰“小雯這是要干啥?”
周娜娜也有些疑惑,隨後苦笑著說︰“這鬼丫頭,要請他們三個喝啤酒。”
過了幾分鐘,馬煜雯端著臉盆從豬圈里走出來,走到那三個男子跟前,將臉盆的里的東西潑在他們身上。
幾秒後,徐波就聞到了一陣尿騷味飄了過來。
徐波也笑了,這個馬煜雯真的是什麼損招都能使出來。
周娜娜朝著她喊到︰“小雯,你去把飯店老板喊來,就說有人要把他爹燒死。”
“哎好,我這就去。”
馬煜雯答應著,從兜里掏出一個扎頭繩,一邊扎頭發一邊往院門口走。
就在此時,坐在搖椅上的老頭醒了過來,徐波趕緊問︰“大爺,你感覺咋樣?”
老頭吸了口氣,搖搖頭說︰“我沒…沒事,你們…是誰啊?”
老頭聲音虛弱,眼神里有恐懼。
徐波剛要說話,周娜娜拽了他一下,對老頭說︰“大爺,您那個刻著鹿的木橋,原橋址在哪兒?我們想去那個地方。”
老頭看了眼周娜娜,說︰“那個橋百年前就拆了。”
周娜娜一愣,“拆了?”
此時徐波進屋倒了杯水給老頭喝,老頭喝了口水,徐波對他說︰“大爺您別害怕,欺負你的三個壞人被制服了,一會派出所就來人將他們抓走。”
老頭點點頭,閉上眼楮,喘了口氣說︰“那個橋拆了,橋面還在。”
接著老頭繼續說︰“在這個鎮子西邊十里外,有條河,河上那個橋是一個姓鹿的商人建造的,他是外省喬遷來這個鎮子的,做買賣掙了錢,就出錢建了那個橋,方便百姓來回通行。”
“可過了幾年,姓鹿的商人家里出了事,妻兒老小慘死,他自己也瘋了,之後,他建的那座橋橋墩被拆了,因為橋墩上都刻著鹿,再然後,老百姓從橋上過時,就有人在橋頭收費了。”
老頭講述完,長長的嘆了口氣,竟然流出了淚。
徐波脫口而出問了句︰“那個橋現在還收費嗎?”
周娜娜拍了他一下說︰“你傻呀,大爺都說了那是百年前的事了。”
就在此時,院門被推開,馬煜雯回來了,後面跟著的不是飯店老板,而是兩個民警。
徐波和周娜娜趕緊走過去,跟民警說了事情的經過。
十幾分鐘後,那三個男子被帶走,娜娜問馬煜雯︰“老頭兒子呢?咋沒來?”
馬煜雯搖頭說︰“飯店老板他說脫不開身,還要做菜伺候客人。”
周娜娜說︰“這兒的事咱不管了,先去那個橋。”
三人出了院門,沿著村西頭的土路往南走時,徐波對娜娜說︰“咱先回趟旅館吧,我洗洗澡,那會掉進地窖的時候,被那個王八蛋尿我衣服上了。”
周娜娜哈哈大笑,隨後扭頭看向走在一旁的馬煜雯,說︰“小雯,怪不得那會你用尿潑他們,原來是給徐波報仇啊。”
馬煜雯說︰“周姐,這次多虧了徐哥啊,要不是他,估計咱倆就被那幾個混蛋給……”
周娜娜當然明白,便朝著徐波笑了笑說︰“等回到旅館,獎勵你兩扇門板。”
徐波明白她的意思,馬煜雯卻一頭霧水的問︰“周姐,什麼兩扇門板啊?”
周娜娜狡黠笑了下,湊近她耳邊說了幾句,馬煜雯的臉瞬間變得潤紅一片。
回到旅店進入客房,娜娜對徐波說︰“時間緊,趕緊刷牙去。”
隔壁的客房,馬煜雯此時也在浴室里沖澡。
這間客房的浴室和徐波客房的浴室是緊挨著,只隔著一堵薄牆,不大會兒馬煜雯就听到了隔壁的動靜,那聲聲入耳的喊叫,讓馬煜雯听的臉紅耳赤。
三點多時,三人換了衣服走出旅店的門,此時天空陰了起來。
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了一輛計程車,三人剛坐進車里,天空就下起了雨。
司機扭頭看了眼幾人,目光停在周娜娜臉上,問︰“你們去哪?”
娜娜回答說︰“從這兒往西有條河是吧?我們到河邊。”
司機眨巴下眼楮,“你們去河邊干啥?那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現在又下雨…”
他話沒說完,娜娜皺著眉頭打斷他說︰“你送我們過去就行。”
計程車一路向西,二十分鐘後,來到了一條河前,徐波說了句︰“這段距離不止十里啊。”
三人下車後,雨小了很多,天空的雲層也變成了灰白色。
此時計程車司機降下車窗問了句︰“還等你們不??”
馬煜雯擺擺手說︰“謝謝,不用等了。”
司機說︰“你們可要注意安全啊,前幾天這條河里剛淹死一個小女孩。”
馬煜雯一驚,立即問︰“那個女孩幾歲?”
司機說︰“不知道,我也是听人家說的。”
說著,他升上車窗,轟著油門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