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齊,人坐好,酒倒滿,劉宇貴端著酒杯站起身,滿臉堆笑的對周娜娜說︰“周老板啊,上次的事都是我老糊涂,對不住的地方,這杯酒算是賠罪了。”
說著,他一杯酒下肚。
周娜娜喝了口酒笑著說︰“事都過去了,咱就不提了。”
隨後她看向錢桂芬,對劉宇貴說︰“你這是雙喜臨門啊,烏紗帽保住了,還娶了個小媳婦。”
劉宇貴趕緊解釋說︰“周廠長你誤會了,我那混蛋兒子悅順不是快出獄了嘛,桂芬這是要跟我兒子結婚。”
他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驚!
錢桂芬此時笑呵呵照顧眾人︰“別光說話,吃菜呀,我在水廠食堂干了幾個月,學了不少廚藝呢。”
說著,錢桂芬又向周娜娜敬酒,她說︰“周老板,等我和劉悅順結婚,就讓他也去咱水廠干吧。”
娜娜一听,便說︰“桂芬啊,這個事以後再說,你也知道咱廠啥時候忙起來還不一定呢。”
她的話剛說完,馬煜雯此時開口︰“哎我倒是有個主意。”
說完這句,馬煜雯看向劉宇貴,繼續說︰“劉村長,你不是弄了二畝地種菜麼?就讓你兒子去種菜,也是水廠半個職工了,至于工資,水廠跟你簽了合同不是,廠有利潤你也有錢,你兒子工資就從你這兒出。”
坐在旁邊的周娜娜被小雯的話逗笑,這個小雯真是鬼精。
劉宇貴琢磨了幾秒,感覺自己也不虧,就滿口答應。
酒足飯飽,幾人跟劉宇貴道別,徐波問錢桂芬︰“桂芬嫂子,你不跟我回村嗎?”
錢桂芬說︰“小波,不用管我,我還得收拾收拾呢。”
徐波哦了一聲,便和娜娜走出院門,後邊的小芽被馬煜雯牽著。
無風的夜空氣冷的凍鼻子,徐波開車拉著幾人回村,喝了兩杯酒的周娜娜說︰“你說錢桂芬不會在村長家過夜吧?”
坐在後座的馬煜雯說︰“劉宇貴那麼大年紀了,還行不行啊?”
周娜娜扭頭看了她一眼,說︰“小雯,你也了解過這個?”
馬煜雯趕緊說︰“周姐,我是從書上看的。”
隨後馬煜雯又說︰“周姐,翠翠來電說她要結婚了,要嫁給一個老板。”
娜娜被她這話驚住,“什麼?翠翠要結婚?怎麼她沒跟我說呢?”
馬煜雯說︰“周姐,過幾天我去看看,有什麼情況我及時跟你匯報。”
娜娜嗯了一聲,“這丫頭,好歹我也養了她十幾年,這麼大個事也不跟我說,我得好好教訓她一頓。”
回到家簡單洗漱,小芽馬煜雯睡在西屋,徐波娜娜睡東屋。
而徐福年去了極樂世界,王麗香回了娘家,中間屋子成了空房,整個夜晚安靜下來。
小芽沒人纏著給她講故事,她自己趴在被窩里想爺爺。
東屋土炕上,倆人安靜的平躺著,也沒有相互扯球。
過了會娜娜開口說︰“徐波,曉霞借錢的話,給她多少合適?”
徐波說︰“娜娜,這事你做決定。”
娜娜想了想︰“最多十萬,這個錢借給她,是時候能還回來還不一定。”
說完這話,周娜娜手伸過來,控制住球,說︰“徐波,有些日子沒復習功課了,今晚練練?”
徐波知道她想了,便說︰“就來個簡單的吧。”
娜娜說︰“那就第三式吧。”
說著,她下了炕打開燈,走到堂屋刷牙去了。
…………
光陰穿行,悄悄黎明,雞叫聲四起的村莊里,新的一天又來臨。
馬煜雯起了個大早在廚房里忙活做飯,徐波拿著掃帚掃院子。
掃完院子後,徐波走進豬圈,把牛繩解開,要把牛牽到院子外面喂草。
但這頭老黃牛卻一動不動,徐波轉頭看老黃牛,突然明白,自己父親每天早晨把牛牽出去,傍晚再牽進來,牛這是跟父親熟悉了,而不認自己。
想到這里,徐波忽然忍不住落淚,而此時老黃牛哞的叫了一聲,主動邁開牛蹄往前走。
剛走出去,正在廚房里忙活的馬煜雯伸出腦袋朝著徐波喊了聲︰“哎徐哥,過來嘗嘗我煮的粥熟了沒。”
“哎等會。”徐波應了聲,牽著牛走出院門。
把牛拴在院牆外樹上,抱了一捆玉米桿丟在樹旁,牛低頭啃起來。
徐波看著牛吃著玉米秸,想起父親以前說過一句話,他說這頭牛不能賣,要讓它老死在徐家。
沒想到,牛未老,父親先去世了。
徐波苦笑一下擦擦淚,轉身走進院子又進了廚房。
馬煜雯見徐波走進來,掀開鍋蓋用湯勺舀了點地瓜粥,送到徐波嘴邊,“嘗嘗這地瓜粥熟沒?”
“想燙死我啊你。”徐波沒好氣回了句。
“瞧你矯情的樣吧,你是大少爺啊你!”
馬煜雯說著,又把湯勺收回來,在自己嘴邊吹了吹,然後重新送到徐波嘴邊。
徐波嘗了嘗,地瓜粥挺甜,此時馬煜雯卻咯咯笑起來,“徐哥,里面有我口水。”
“沒個女人樣。”徐波說了句,拍了她一巴掌,然後走了出去。
干淨的院子里盛滿陽光,天蔚藍。
此時周娜娜披著羽絨服從堂屋走出來,她打著哈欠走到徐波跟前,說︰“豬圈打掃了沒?我要去小便。”
“哦我忘了,我這就去打掃。”
徐波說著,剛要轉身,被娜娜拽住,“算了算了,我憋不住了。”
說著,她匆匆往牛圈走。
早飯時,周娜娜對馬煜雯說︰“小雯,你今天就出發去找翠翠吧,我不太放心她。”
馬煜雯嗯了一聲答應,隨後娜娜又對徐波說︰“徐波,你帶十萬去縣城,先問曉霞需要借多少錢,別忘了讓她寫借條。”
此時小芽說︰“小雯阿姨,我要跟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