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煜雯听到周娜娜的訓斥,連忙低頭誠懇的道歉︰“周姐,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坐在對面的周毅雄抬頭看向馬煜雯,深邃的眸子里露出狠色。
他歪著腦袋說︰“原來是你毀了我妹妹的婚禮?”
最後一個字說完,他猛的站起身,手中酒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隨後一下子蹦上飯桌,抬腳踢向馬煜雯的腦袋。
周娜娜大喊︰“哥你干啥啊,別犯渾!”
這句話剛說完,周毅雄帶著泥巴的皮鞋就踢在馬煜雯的腦袋上。
咕咚一聲,馬煜雯張著兩只胳膊的仰面摔在地上。
周毅雄跳下飯桌,又一腳踢在她胳膊上,然後一把薅住她頭發,將她薅起來,扇了一巴掌之後,怒聲說︰“下次我再來二泉村,假如你還在這里,我剁了你!”
馬煜雯低下頭,嘴角被打出血,眼淚骨碌碌滾落下來。
在馬煜雯身邊的所有人中,她最怕的就是周毅雄,她感覺周毅雄是一頭能吃人的狼。
周娜娜一把將哥哥拉到一旁,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說︰“哥,你還嫌不夠亂啊你!”
翠翠站起身走到馬煜雯身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扭頭對周毅雄說︰“干嘛打小雯姐啊你!”
馬煜雯曾經帶著翠翠找到了害死她母親的那個女人,而且陪她在陌生城市找到了工作,翠翠是感激她的。
周毅雄點燃一根煙,轉身就走,丟下一句話︰“今晚我睡辦公室,明早返城。”
娜娜望著哥哥走出食堂門口,然後走過去問馬煜雯︰“小雯,你咋樣?沒事吧?”
馬煜雯擦了擦淚搖了搖頭說︰“周姐我沒事,我知道錯了。”
“過來吃飯吧,吃完了早點休息。”周娜娜說道。
馬煜雯默默點點頭,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又看看雙手沾了些土,便說去洗洗手。
來到水池旁打開水龍頭,在洗手時,馬煜雯想到了自己的媽媽。
小時候媽媽被那場大火燒死,十幾年過去,她差不多忘記媽媽的模樣了,而這個世界上也早已沒有了親人。
洗完手往飯桌那兒走的時候,馬煜雯腦子里又冒出了一個想法。
…………
與此同時,徐波正開車拉著父親去往縣城醫院,因為小芽在家,母親並沒有跟著。
途中,坐在副駕駛座位的徐福年嘆著氣微弱的說︰“你媽自從咱家蓋了新房子,咋就變了呢…”
“記得你媽年輕那會,像翠翠一樣漂亮,也听話能干。”
徐波眼楮盯著前方的路,對父親說︰“爹你別說了,咱家會好起來的。”
到了縣城醫院,徐波背著老爹驗血驗尿拍片,一番折騰後,時間接近半夜。
檢查結果出來,醫生拿著報告單說︰“沒什麼大毛病,肺上有幾處結節,有點胃潰瘍,血脂高點,問題不大,定期來復查就行。”
听到醫生的話,徐波放下心,但又疑惑的問︰“我爹在家里咳血了,咋回事啊?”
醫生說︰“咳血的原因很多,你們不放心可以住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徐福年連忙擺手,對兒子說︰“不不不,我不住院,我這把老骨頭硬的很,死不了,再說叫娜娜知道了,她也會擔心。”
听爹這樣說,徐波又想到娜娜現在的狀態,便答應了。
此時醫生建議輸液,徐波點頭,隨後就找了個空閑病房,在輸液時,醫生把徐波叫到病房外,對徐波說︰“你父親肝部有個腫瘤,不過看上去是良性,以後讓他戒煙戒酒,過段時間再來復查。”
輸完液回家已經後半夜三點,剛進院子就听到睡房里小芽的哭聲。
爺倆趕緊進屋,徐福年把小芽抱起來問咋了?
小芽閉著眼楮,指著電視說︰“奶奶她打我。”
其實小芽是想指著王麗香,閉著眼楮沒方向,就指向了電視機。
王麗香對老伴說︰“小芽做了個噩夢,醒了沒看到你,就哭個沒完,我打了一下她屁股,這還告上狀了。”
徐福年笑著抹抹小芽的眼淚,“小芽不哭哈,明天炖雞吃。”
此時王麗香問老伴病情,徐波對母親說︰“我爹沒事,就是有點肺癆,醫生說以後煙酒不能踫了。”
王麗香哦了一聲,懸著的心放下來,徐福年對兒子說︰“睡覺去吧,天亮還得去廠上班不是。”
徐波點點頭,轉身回自己屋睡覺。
………
深秋的清晨,田野里的荒草落了一層霜,空氣清涼。
村頭幾棵柿子樹上,枝頭上掛著幾個紅艷的柿子,有只鳥兒落在上面,啄了幾口,嘗了嘗甜頭就飛走了。
這個時節,冬天不肯來,秋天不肯走,光陰仿佛慢了下來。
徐波吃過早飯去二泉村水廠,周毅雄在此刻已經開車往省城趕,二人都開著車在路上遇見,徐波降下車速跟他打招呼,周毅雄卻是沒理他。
周毅雄離開時,從包里拿出三萬現金塞到妹妹手里,並威脅她說︰“要是下次我來看到你日子過得不舒心,小心我斷了你的糧草!”
被哥哥威脅,周娜娜哭了。
水廠現在還沒到旺季,在加上新的品牌上市,市場並未打開,廠里的支出與收入基本上持平,好在廠子地皮是不花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