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曉霞的問話，徐波本打算將事情真相告訴她，但又一想，還是等她回來再說。
這樣想著，徐波便說︰“曉霞，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又來了什麼新任務吧。”
電話那頭的曉霞嗯了一聲，隨後帶著笑聲又說︰“徐哥，我給你買了禮物，到時候給你個驚喜，還有小雪的禮物。”
她這話說完，徐波又听到電話里有個男人的聲音︰“曉霞，別打電話了，快換衣服去車站。”
隨即電話就掛斷了。
徐波將手機丟到一旁，穿了衣服起床，先是去了劉雪的睡房，把她床上帶著血跡的床單握成一團，丟到院子里的垃圾桶里。
然後又拿著笤帚把她屋子打掃干淨，這才洗漱去上班。
電瓶車昨晚扔在了廠車子棚，徐波便步行去了廠。
剛到廠門口，就听到廠對面傳來女孩的喊聲︰“徐大哥，我在這。”
徐波扭頭看去，發現是翠翠站在包子鋪門口，咧嘴笑著，朝著徐波使勁招手。
徐波走過去，瞅了眼包子鋪里面鬧哄哄的那些吃飯的工人，對翠翠說︰“小翠，整天吃包子吃不夠啊？”
翠翠抓著徐波胳膊，一邊往里走一邊說︰“你以前說過好幾次喜歡吃肉包子的啊。”
要了一籠包子，二人坐在角落一個小方桌旁，翠翠抓起一個包子往嘴里塞，眼楮盯著徐波。
吃完一個包子，翠翠說︰“徐大哥，你臉色很差，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啊？”
徐波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向翠翠，說︰“哦沒有，昨晚睡覺凍醒了。”
翠翠端起碗喝了口豆漿，然後又說︰“哎徐大哥，明天19號，是你生日，我給你買了一個很大的禮物，你肯定會喜歡，嘿嘿。”
徐波說︰“小翠，明天可能沒空，曉霞明天回來，還有事要處理。”
他的話立刻讓翠翠臉上笑容消失，翠翠垂下腦袋，心里涌起的委屈一點點累積，不大會兒就嘴巴一癟，掉出了淚。
徐波看她這副哭唧唧的樣子，詫異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說︰“咋了小翠，哭啥？你的禮物我一定會收，明天我和曉霞去處理劉雪的事，明白麼？”
翠翠抬起腦袋，抓著徐波的手，用徐波的手擦了擦自己的淚，說︰“那我陪你一塊。”
徐波點點頭。
翠翠的笑容又重新綻放在她小臉上，筷子夾起包子繼續往嘴里塞。
吃完飯，翠翠跑去結了賬，又拉著徐波往廠里走。
走進1號車間，翠翠毫不避諱的拽著徐波胳膊，穿過塵土漂浮的車間走廊，進入辦公室。
剛進辦公室，坐在辦公桌旁的馬盈就問徐波︰“哎徐波，車間里是不是工人對我有意見啊？”
“怎麼了馬主任？”徐波疑惑的問馬盈。
馬盈轉過身面對著牆壁，然後抬手指了指掛在牆上的那對粉色的拳擊套，皺著眉頭說︰“不知道誰在我的拳擊套里頭撒尿了。”
她話音剛落，剛坐在椅子上的翠翠噗的一下笑出聲。
徐波看了一眼翠翠，然後對馬盈說︰“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我覺得咱車間工人大部分挺好的啊。”
隨後徐波又說︰“馬主任，等會讓翠翠去倉庫拿個新鎖，下了班就把辦公室的門鎖上。”
馬盈點點頭，無所謂的笑了笑，隨後目光看向翠翠，說︰“翠翠，你把我這副拳套拿下來扔掉吧。”
翠翠一愣，“為什麼讓我扔啊？”
此時徐波手機有了短信鈴音，掏出手機，是周娜娜發來的短信︰明天曉霞回來的時候，你倆都來我的辦公室。
徐波立即回復︰好的周廠長。
————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上午，九點時，徐波被周娜娜叫去了她的辦公室。
剛敞開辦公室的門，就聞到一陣濃郁的香水味。
徐波看到曉霞坐在靠牆根的沙發上，曉霞穿著一件淺灰色帶著印花的吊帶，下身是鵝黃色短裙。
她發型變成了微卷的波浪答應，耳朵上也掛了一對耳環，是兩個小蝴蝶。
徐波看著仿佛換了一個人的曉霞，有些愣神。
曉霞朝著走進來的徐波淺笑著，手指了指腳邊的幾個禮物盒，朝著徐波眨了眨眼。
周娜娜此時坐在椅子上，臉色帶著幾分凝重，讓徐波坐在沙發上，然後看著二人，對于曉霞說︰“曉霞，知道我為何把你這樣著急叫回來麼？”
“周廠長，是單純的……叫我回來？”曉霞原本帶著笑容的臉上換上疑惑的表情。
周娜娜點點頭，繼續說︰“有兩個事，第一，劉雪在電子廠有個男朋友，他把你告了，說你勒索他的錢財，已經立案了，你可能會被拘留，曉霞，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她的話讓曉霞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張了張嘴巴沒說出話，扭頭看了一眼徐波，眼神一陣的復雜。
此時周娜娜又開口說︰“按照廠里規定，假如你被拘留，就要被廠開除，而且可能還會扣除當月工資。”
此話一出，曉霞臉色漸漸煞白起來，說︰“周廠長，這…這都是朱科長干的呀，他找人打的那個胖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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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娜娜朝著曉霞笑了一下，說︰“曉霞，你別怕，你這樣聰明，算是廠里的人才，而且你又是徐波的女朋友，我當然不會讓你被拘留。”
“啊？真…真的？”
曉霞瞪大眼楮，如釋重負的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又按了按咚咚跳的心髒。
曉霞此時心里暗罵，這個周娜娜，一句話不說完，玩我呢？
此時周娜娜點燃了一根煙，說︰“曉霞，第二個事，就是關于劉雪，在你去了深圳的第二天，劉雪她就遭到了那個胖主管的報復，有幾個男人去了你那個出租屋，把劉雪給……”
周娜娜話沒說下去，曉霞騰地一下站起身，瞪大眼楮說︰“啥啥？小雪她…”
隨後曉霞扭頭看向徐波︰“小雪人呢？”
沒等徐波開口，周娜娜說︰“她受不了屈辱，跳河了。”
周娜娜話音剛落，轟的一聲，曉霞只感覺有一聲悶雷，在腦子里面炸響。
曉霞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眼淚毫無征兆的流出來。
她忽然心里涌起怒火，扭頭朝著徐波吼︰“徐波，你答應我好好照顧小雪，怎麼照顧的小雪？你吃史能行啊！”
曉霞的聲音歇斯底里，震的徐波耳朵嗡嗡作響。
周娜娜早就意料到她會發飆，便說︰“夠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發火有什麼用？你先聯系劉雪的家人，她家人來了，就一起去殯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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