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攙扶著翠翠走進堂屋,又走進右邊的一個睡房里面,然後對她說︰“小翠,你先把衣服脫了,一會洗洗澡,好不好?”
翠翠點點頭,兩只手拽著衣角,就把上身的短衫脫了下來,扔到了地上。
旁邊的于曉霞看著只穿著內衣的翠翠,心想,翠翠能在徐波面前這樣毫不猶豫的脫了衣服,這就說明,翠翠對于徐波,是沒有一點點的防備的。
于曉霞眉頭微皺,突然心里冒出了一個念頭,翠翠以後會不會成為自己的敵人呢?
此時鵝翠翠彎著腰要脫褲子時,被徐波攔住,說︰“小翠,一會我把洗澡盆端進來,你再脫吧。”
說著,徐波抬腳走了出去。
徐波來到最西邊的廚房,此時王麗香正在廚房里用大鍋燒水。
見兒子進來,王麗香目光越過徐波看向門外,發現後面沒人,便小聲問︰“小波,這倆女孩是咋回事啊?”
徐波笑了笑蹲在母親身邊,撓了撓頭發說︰“娘,我跟于曉霞正在談朋友,那個叫翠翠的姑娘,是廠長的外甥女,她沒來過農村,就跟著一塊來玩。”
王麗香哦了一聲,往鍋底填了一把柴禾,隨後深吸一口氣,目光看著兒子,說︰“小波,曉霞這姑娘,模樣倒是挺好看,身板也挺壯實,就是我咋看她年紀不小了啊?”
徐波給了母親一個放心的笑容,說︰“娘,曉霞她年紀不大,比我小一歲呢。”
王麗香點了點頭,又說︰“小波,你心眼實在,跟那個姑娘認識時間又短,可得留個心眼,別讓人家給騙了。”
“娘,你就放心吧,曉霞是個好女人,心眼實誠著呢。”徐波語氣堅定的說道。
王麗香撇撇嘴,拍了一下兒子的腦袋說︰“你和小花從小一塊耍到大,你瞧瞧她去了城里才幾天,就跟著人家……”
後面的話王麗香沒繼續講,隨即轉移話題說︰“小波呀,娘沒別的意思,就是怕你吃虧。”
王麗香的話剛說完,此時徐福年拎著一只鵝走過來,對王麗香說︰“有沒有多燒點水?我把鵝燙一下。”
“燒了一大鍋水呢,夠了。”王麗香回了句。
隨後王麗香笑著對老伴說︰“咱兒子出息了,才進城不到倆月,就把咱兒媳婦領回家了。”
徐福年怔了一下,目光看向兒子,“小波,你可是個老實孩子,可不能禍害人家姑娘,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王麗香瞪了徐福年一眼,說︰“瞎嚷嚷啥,咱兒子啥樣你不了解啊?人家不騙咱兒子就不錯了。”
就在此時,院牆外頭傳來一聲牛叫,徐福年便對兒子說︰“小波,去把我割的那些草拿到外面去喂喂牛。”
“哎,好。”徐波應著,站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南牆根,徐波彎腰將地上的那捆青草抱起來,剛要往院門外走時,翠翠從堂屋里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喊︰“徐大哥,我跟你一塊去喂牛。”
徐波扭頭看了她一眼,此時翠翠已經換了身新的衣服。
走出院門口,在西邊的一棵槐樹下,拴著一只黃牛,正甩著尾巴抽打身上的蒼蠅。
“哎徐大哥,它會不會踢人呀?”翠翠跟在徐波後邊問道。
“不會,這頭牛比我還老實呢。”徐波回了句,將青草丟在牛的旁邊。
徐波看著翠翠,問了句︰“那會摔倒有沒有受傷啊?”
翠翠搖搖頭說︰“受傷倒是沒有,就是身上好臭。”
隨即她又咧嘴一笑,指著那頭牛說︰“徐大哥,咱去放牛吧?我還沒放過牛呢。”
“我娘在燒水,要不你洗完澡咱再去吧。”徐波說道。
到了下午五點多時,翠翠洗完了澡,興致勃勃的又跑到了牛跟前。
徐波跟爹娘打了招呼,說牽著牛去西山嶺溜一圈就回來。
徐波將牛繩解開,然後將牛繩遞給翠翠,說︰“你牽著牛吧。”
翠翠有點害怕的後退了一步,尷尬的笑了一下,說︰“我不太敢。”
徐波又走到院子里找了根繩子,接在了牛繩上,讓牽牛繩長了很多,然後對翠翠說︰“這樣就沒事了。”
翠翠怯怯的接過牛繩,臉上立即露出興奮的小表情。
此時于曉霞從院子里走出來,徐波立即招呼她︰“曉霞,走,帶你去山上玩。”
曉霞笑著走過來,問了句︰“哎徐哥,你村西頭那座山叫啥名字呀?”
“叫駝牛嶺。”徐波回了句。
隨後,翠翠牽著牛走在前頭,徐波和曉霞跟在後面,一塊去了村子西頭的山嶺。
來到山嶺下,黃牛便低下頭啃草,翠翠將牛繩繞在自己胳膊上,笑嘻嘻看著吃草的黃牛,然後問徐波︰“徐大哥,它啥時候能吃飽呀?”
徐波呵呵笑了笑說︰“牛有四個胃,吃好幾個小時才能吃飽呢。”
听到徐波的話,吳翠翠瞪圓了黑葡萄一樣的大眼楮,驚訝的說︰“啥?這麼多胃啊!”
二人說話的同時,在幾十米外,有一片高粱地,在地頭上,有三四個小孩,正拿著彈弓在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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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從兜里掏出五毛錢,對旁邊的一個光著脊梁的男孩說︰“哎,瞧見那頭牛沒?你要是打中了牛腿,這五毛錢就是你的了。”
听到他的話,小男孩立即興奮的說︰“這還不簡單呀!”
說著,男孩撿起地上的石子,夾在彈弓的皮窩里,瞄準幾十米外的那頭牛,嗖的一聲就將石子打了出去。
啪的一聲,石子準確的打在牛的後腿上。
黃牛的腿一陣疼痛,哞的叫了一聲,甩開蹄子瘋了一樣往前跑去。
而牛繩的另一端,纏繞在吳翠翠的胳膊上,翠翠瞬間就被拽倒,牛繩拖著她極速往前滑去。
啊!啊……
翠翠大聲驚叫著,徐波看到這一幕,身子猛的一顫,下意識抬腳就追了過去。
而于曉霞此時呆愣住了,心里瞬間涌起一陣的恐懼。
翠翠被黃牛拖出十多米時,恰巧被一棵樹擋住,那頭牛被猛的一拽,硬生生停了下來。
徐波此時也跑了過來,快速蹲下身子,將纏在翠翠胳膊上的繩子解開。
此時的翠翠身前的衣服已經被劃破,露著一些肌膚,牛仔褲也被劃開幾道口子,胳膊上,腿上,都布滿了傷痕。
翠翠蜷縮著身子,眉頭使勁皺著,張著嘴巴吸著氣,身子顫抖著。
徐波咽了口唾沫,嚇壞了,立即說︰“小…小翠,你感覺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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