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瞧見的是小蝶撅著嘴生悶氣的樣子。
我感覺有些奇怪,便問道︰
“怎麼了?怎麼這副樣子?”
“韻律和銀甲他們太過分了,竟然把資料封殺的這麼嚴重!我看連剛才的那個老婆婆都要比他們有責任感的多呢。”小蝶一下子全抱怨了出來。
“噓…噓!”我示意她安靜下來,“君主可沒法像你想象的那麼一直做一匹好馬,要真是那樣,水晶帝國恐怕都撐不到今天。”
“我可不認為隱瞞自己的過錯跟治國有什麼關系。”小蝶仍不開心。
“關系可大了,你還不懂那麼多——我也不懂,我們能做的就是好好讀資料,看看怎麼幫助暮暮她們!”
“… …”小蝶似乎還要說什麼,但在我的凝視下,最終將話收了回去,默默走到了窗台旁,拿起望遠鏡遠眺。
見狀,我正坐了下來,開始翻起書。
這本書大致寫的都是水晶帝國剛建立——當然,是銀甲統治開始算起——時,潛在的一些隱患,並對其中的一些進行了提議,即便是本古老的資料,但其中的信息有些即使在今天仍能適用,讀讀的確大有裨益;我所需要的信息約在本書的三分之二部分︰
每年,因“下水”的污染和種種原因造成的經濟損失高達一千萬金幣。
在那個年代,相當于一百匹成年雄駒勞動一年的成果。
這並非修辭上常說的夸張,而是客觀上真實存在的事實,這些由糞尿構成的下水得不到一個很好的處理,有的糟蹋了土地,有的污染了河流,還有的——令黑晶王最難以忍受的——玷污了水晶,他視之珍重的東西。
況且,一千萬金幣是從專業角度預估的最小損失。
于是,黑晶王不得不開始想辦法,想辦法將這不可改變的損失降低。
最初的方法是最直接的方法,讓它們全部歸入同一地點,听起來很好笑?可是你要知道,你現在所知道的這方法同樣由黑晶王所想,萬事開頭總需要個摸索的過程。
為實現這一方法,黑晶王組建了一個專門的隊伍,他們不必做工,每天的全部工作便是收集別馬的穢物,將它們清理到一處,黑晶王自認為解決了難題,還頗有些得意。
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根本不必多想,只實施了一年就宣告徹底失敗。我們只簡單說一些實際的問題,所有馬的心里就都有數了︰首先,全部堆砌在一起,只是將污染集中,根本沒有任何減少的趨勢,而且這還是在所有“清理者”全部清理的前提下,現實比理論來的要更滑稽,黑晶王得到的結果是︰他沒有清除掉那些東西,卻又浪費了勞動力和時間來“搬運”它們,使得本就不干淨的水晶帝國更凌亂了些。
黑晶王及時打住了這一方法,開始琢磨其另一個計策。他已浪費了一年的時間,而這一問題又不算什麼大問題,他怎能被難倒?在外界以及他自己給自己施加的雙重壓力下,黑晶王的智慧被充分利用了,他又生出一計,而此計便是我們今天所看見的方法的雛形。
水晶帝國靠海,這些來源于海洋的東西,黑晶王要將它們再歸回海洋。他又投入了一些勞動力,讓所有處理下水的“清潔工”們開始挖一個坑道,按區域劃分,每一片區域都有一個小渠,所有馬的糞尿都被歸至那一處,再由各個小渠帶到一個總渠中,由總渠輸送到海洋下流,一並投到海洋里。
開工到完工歷時兩年,這兩年,黑晶王把心思全投在了這上面,甚至連“水晶開采工作”都棄之不顧,他對治理成功的決心可見一斑。
在兩年的強勞動力下,我們可以說黑晶王成功了,也可以說他失敗了,因為他創造了一個不倫不類的東西——它是不成形的“下水道系統”,卻又比陰溝正式得多,我們給他取名為︰暗渠。
假如我們的視線可以穿透地面,那麼我們將會發現完全不同的“新天地”,在以整個水晶帝國為範圍的土地下,渠道交錯,它們之間的空隙,海綿也難以相比;我們可以這樣說︰水晶帝國之下又有了一個水晶帝國,那是暗渠的水晶帝國,它有它自己的街巷,它有它自己的十字路口,它有它自己的廣場,較于地上所唯一缺少的,是公民。
暗渠形成了巨大的地下網,那里面有各色穢物,那里的老鼠有三十公分那麼長。里面的蜈蚣達十五公分。這些數據都是親身經歷過暗渠挖掘的馬們提供的,真實可靠。物以類聚,這種污穢的環境下只有與之相配的穢物才得以留存。
第一批暗渠修建者損失了幾乎三分之一的馬力。不僅是因為環境惡劣而染上疾病;還有一種連身強體壯的馬都難以擺脫的“陷阱”︰地陷。水晶帝國的地下土質異常疏松,常常的情況是這樣的︰一個修建小隊正在渠中緩緩前進著,忽然,就那麼憑空地,領頭馬消失了,後面的馬們便立即停止——那馬準是遇上地陷了,于是,所有馬開始原地四處尋找那馬,好運的、強壯的,自己把住了某一支撐點,被其他馬尋見,還能救上來——這也不是絕對的,施救者和被救者一同被地陷吞噬的事情不是沒有先例;運氣差些的,就這麼死掉了,生者能做的只是在他消失的地方釘一塊破布,算是一種哀悼、紀念,同時是對後來馬的一種警告︰此處危險,勿前行。後者的作用更大些。就這樣,很快,整個暗渠像這樣的破布越來越多。
說到底,何為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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