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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杯中灑滿幸福淚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凌小蟄2025 本章︰第96章 杯中灑滿幸福淚

    穿越眾只道施州衛本土幫不分土漢都對梁山看不順眼,他們也想消弭隔閡,所以頗放低了身段邀請衛所衙門的胥吏赴宴,所以主動勸說老慕容也給包括容美、桑植等在內的各有司下去喜帖。就這喜酒的場面看,還當真應了那句話‘面子不是別人給的’,施州衛的主人們就不喜歡你,裝都不肯裝、場面都不肯走。完全不肯委屈了自己一丁點。

    造成此等情形的原因並非穿越眾動了老門閥世家的奶酪,剛落戶平山之時,遭遇洪水那會兒,直到收容闞老大等人之前,雙方完全沒有利益沖突吧,那段時間也沒見過有哪家土司給過笑臉,包括近鄰老慕容。那究竟為什麼呢?為的是穿越眾與生俱來的特立獨行,給施州衛老鄉紳們桀驁不馴、格格不入的超級壞印象,這才是問題的根本。就像剛才酒宴上泰森等人的表現,這種不加掩飾的目中無人著實招人恨。

    酒宴上其實很有些人想就泰森、曹少的頑劣展開嘲諷和批評,從口舌之爭中為土家撈回些場子,至少替老慕容撈回些臉面。他們甚至都打好了長篇腹稿,真動起嘴來定叫穿越眾嘗一個‘回味無窮’。憋著沒動,輕易放過穿越眾的無禮與土家人寬厚淳樸無關,真實乃為喜酒宴的喜慶完好無損。尤其作為反擊部隊主力軍的新娘的娘舅表親外甥等親朋有正事要做。

    來了,到點了。此時隱約傳來女生的哭泣。

    哭聲先以單人單嗓領頭再輔以多人和聲,哭中帶唱,唱里有哭。雖抑揚頓挫但缺乏旋律變化且無樂器伴奏,過于清脆不夠動听。辨音可追索至後兩進小姐閨閣半開的格子窗。正是新娘慕容西蘭在演繹土家婚嫁習俗中的‘哭嫁’。

    哭嫁是出嫁的女兒對父母養育之恩的情感升華與藝術表現,哭得越狠越不舍表明女兒越孝順父母越開心沒白養女兒十八年。哭嫁由新娘子領唱諸伴娘和聲,或新娘子與各個伴娘以一問一答形式對歌,按規矩得在上花轎前哭上整晚。現因陋就簡予以了改良,只用唱2個鐘頭。新娘子的哭嫁帶出舞台化效果,直唱得眼淚水嗒嗒地滴,流過胭脂厚粉沖刷出道道溝槽,花容變花臉。

    哭嫁聲就是信號。听到行動信號,新娘舅舅領餃著娘家人跑到閨房樓下迎接新娘子出來給親朋好友敬酒,慕容西蘭的眼淚听見喊聲立即凍結,小姐妹們忙著幫他洗臉,再重新描眉施粉黛。可見須臾前如虎跳峽段金沙江奔騰的眼淚只是舞台效果而非真情實感絕沒有冤枉她,新娘子的哭嫁等同老和尚念經有口無心!

    客人們稱贊新娘子哭嫁哭得好唱得妙,說漢人佔據中原江南萬萬畝良田故人丁興旺兵鋒犀利,但論唱歌跳舞還是土家人厲害。

    我們漢族能戈善舞,我們漢族也能歌善舞。特麼‘娛樂至死’四個字可不白給,五人堆里有文青有網紅!穿越眾應景地起哄瀟灑唱個小曲以證明漢人也有藝術細胞。瀟灑是真不能唱,可架不住所有人的熱切期待憋了許久勉強把記了幾行歌詞的《祝酒歌》給當堂溫習一遍︰“美酒飄香啊歌聲飛 朋友啊請你干一杯請你干一杯 勝利的十月永難忘 杯中灑滿幸福淚…”遺忘了歌詞的第二段按慣例用‘來’代替,“來……”,有剽竊劉常青樹在個人演唱會上演唱‘啦’字歌的嫌疑。瀟灑哥開了頭,穿越眾的興致也上來了,你來一個我獻一曲。堂屋里的幾桌人便借著酒興唱開了,飯局演唱會把婚宴推向高潮。

    女人為什麼喜歡梳妝打扮?記得有個米國人給揭示了謎底,說男人信任自己看到的,女人信任自己听到的。所以我們看到女人總是在打扮她們自己,而渣男總是在女人面前滿嘴跑火車。

    關于梳妝打扮,世上最費時費力的事莫過于女人梳妝了,尤其新娘子的梳妝打扮。郎舅們得到閨閣里回復說請稍等片刻,結果等了n個片刻,等大家唱歌唱得口干舌燥了,今晚的絕對主角方才身穿土家結婚禮服在娘家人的簇擁下步入宴會。

    新人帶頭,賓客們輪著向穿越眾敬正酒。所謂正酒,為新婚夫婦及其直系族中長輩向尊貴的大客人敬滿杯,這碗酒就是摻了毒藥都得喝干且最好是不帶歇地一口氣喝干。別人都老老實實幾口悶掉,輪到曹少,他此刻實在喝不動了。不怕酒碗大,規矩再大大不過人倫,那法子是川軍團的龍文章教的︰“上敬在天的英靈,下敬涂炭的生靈,中間的,敬人世間的良心。”一倒、二倒、三倒,把酒倒光,把碗里剩下的兩三滴酒舔掉,對主家驚愕臉色權當沒看見。敬酒不喝,你借口再高尚也是枉然。此不光彩舉動嚴重影響了曹少個人聲譽,以至于到後來,下面的人議論他時總說他喝酒沒酒品為人不實在。

    新娘哭嫁和新人敬酒兩道程序走掉,喜宴便進入收尾階段,剩下的時間是客人們最後時段的自由發揮,有道是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挨著穿越眾席坐的是施州衛大田所的中下層干部,穿一水兒的衙門制服,明顯就是擺譜來的。你來評評理,喝喜酒呢又不是開會,你穿制服給誰看啊!穿越眾里除曹少穿明服其余都土布縫的現代裝,顯得不倫不類,衣著上梁山已輸了一著,不可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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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互相耗,等對方先起身過來敬酒。誰先誰後可有講究,哪邊主動哪邊低人一等矮人三分。時施州軍民衛最高長官、大田所實際負責人趙準千戶就等正式任書到達後蓋章畫押了,朝廷部委辦事效率低,且得好等)看看拗不過那幾個兄弟,只得干咳幾聲給瀟灑使個眼色。瀟灑收下暗號,率全體義弟義妹一起過去給義兄敬酒,完了瀟灑舉空杯向那桌子人團團示意招呼一下。如此就有了台階,老趙將身站起,領了他一桌子的人過來敬酒。那就啥話都好說了!于是乎,剛剛還是橫眉豎眼互相零交流的兩桌立馬稱兄道弟親如一家。

    “梁山好漢名不虛傳果然神勇…你等天罡星下凡,日後定能得朝廷重用…”沒成本的好話客氣話如泉水叮咚。

    “二弟啊,原本喜宴之上不說煩心事…”

    翹胡子立馬給老趙空杯續上酒水,先自深深嘆上口氣,再憂心忡忡道︰“軍門大人啊,但有要緊煩心事也須擱置今晚,大喜之日,莫愁啊莫愁!”

    這倆一唱一和的,這都一桌子的大小官吏都來敬酒了,你說讓瀟灑怎麼回應還能怎麼回應。“大哥何事煩心,不妨說來听听。”

    “唉”那一聲唉如詠嘆調如綿長音,拖出來無盡的煩惱和憂愁。

    老小子老可憐了,這才剛剛走馬上任,到底啥事給弄成這副模樣?

    老趙負責音效,翹胡子文三才負責字幕,且對著泰森直面輸出。

    老趙能不能順利當上千戶乃至衛指揮使和今年的保護費收得上來收不上來直接掛鉤。話說施州衛大小土司拖欠孝敬和後世小區業主們拖欠物業費的說辭雷同︰他家也沒交,憑啥我先交。那個‘他’單指某膽敢抗拒作亂的蠻夷長官司長官,這貨盤踞魚木寨佔山為王不服管教,7年來分文不出累計拖欠保護費折合1200兩銀子。

    文三才解釋說老趙當不當千戶或者指揮使其實無所謂,這位義兄本非官迷。只是老趙新官上任十分需要殺只雞來樹碑立威,不然以後的工作沒法開展。

    “正是正是!”衛所衙門的一班官吏紛紛倒酒舉杯先干為敬。

    敬酒一口喝掉,泰森更不�@攏骸傲荷接惺裁春麼Γ俊br />
    沒見過這麼直白的人。大宋偏安江南半壁富得流油,想來無利不起早已是前宋時代流毒、人民秉性。凡混衙門的都穩如老狗,心里這麼想臉上定無波瀾,只看趙千戶臉色行事。

    老趙氣順了,捶著泰森後背賣人情,活脫脫一個兵匪沒半點官樣,“三弟,老哥哥答應你,凡投奔你梁山者老子既往不咎往後不加攔阻。”

    穿越眾是建設者,需要資本,需要原料,需要市場,現階段尤其需要勞動力。老趙已經把話挑明,只是大庭廣眾之下不太好過于直白了,那就是無論之前還是今後上山之人無論殺人放火的囚徒逃人官府都予以庇護。換句話說︰施州衛再有土官以梁山窩藏包庇闞老大、徐承為由兵犯梁山者就是和官府過不去。

    雙方一拍即合。為慶祝買賣談成,喝酒喝酒!

    看看時間已不早,膠皮此刻要獻寶。她笑嘻嘻道︰“大哥,我有件好東西要送給你和今天的新人。”說完四下尋找,繼而臉色大變︰“我的包呢?掛在椅背上的,哪兒去了?“阿力!”

    阿力這會兒還趴在桌子底下大快朵頤五花肉和骨頭,他從入席到現在嘴巴沒停過,胃口好,很能吃。听到喊自己名字,阿力丟下美食從桌子底下出來,搖著尾巴仰起脖子听候指令。

    “我的包包。”“不是啊,阿力,不是要和你親親…”“掛在椅子上的包包,給老媽找出來。”

    阿力听懂任務了,且專業能力相當強,滿屋飄香中些許功夫便把躲在角落里的包叼了過來。膠皮夾塊羊肉犒勞阿力,從包里摸出相機。

    對,數碼相機!這只相機原本被洪水泡壞了沒舍得扔,不曾想前幾天莫名其妙地自我修復又好了,里頭高能電池受損不可逆,充滿電也只夠拍三五張照片。

    這年頭拍照絕對是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老趙被閃光燈嚇著了,兩眼緊閉,刪掉。第二張臉部肌肉緊張,不上照,勉強通過。第三張拍新人合影,“新人靠近些,再靠近些,不要看我看對方。”“呦,挺上照的,新娘子真好看哩。”

    慕容西蘭大受刺激,喜滋滋捧著相機盯著屏幕看了又看看了再看堅決不肯撒手。“老天爺,好神奇妙幻,好…”“哎呀,我頭飾有些歪了哩!”

    等慕容西蘭去整理自己歪了的頭飾,老趙才得以一窺自我,同樣大受刺激,“怪哉!老夫酒量可不淺,眼珠子怎恁發紅,成色目人了。”

    膠皮笑彎了腰,“趕明兒大哥來平台,六妹我給你拍個千百張相片。我拍照水平臭,跟你眼珠子沒關系。”

    晚上九點鐘,大部分客人捂著坐麻坐疼的屁股回各自去客房休息,剩下小一半的親朋好友鬧新房。膠皮作為新人單位領導致開場白,‘蹬蹬蹬’幾步小跑到客堂中央,整了整新做的夾襯小翻領外套,清清嗓子舉稿子聲情並茂朗誦起來︰

    “這里繁衍著以哭泣慶賀婚嫁、以歌舞祭祀亡靈的下里巴人,這里生息著能說話就會唱歌、能走路就會跳舞的土家人。這里有山的雄峻和挺拔,這里有水的柔和與嫵媚。這里的山孕育出牡丹花兒樣的兒郎,徐承;這里的水滋潤著梔子花兒樣的姑娘,慕容西蘭;我代表梁山股份祝願徐承、慕容西蘭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徐承哭了,紅著眼楮抱住司令員哭訴起來,嗚嗚哇哇的一個字沒听懂。好像不是喜極而泣。注意看,來喝喜酒的絕大多數是女方的人,男方客人就只穿越眾等寥寥十數人,而徐承父母親族竟無一人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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