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在被抓的同時。
此時拆遷工地異常的熱鬧。
喬四親自帶隊，還是站在昨天與春雨對峙的位置
夾著包，叼著煙面無表情的看著工地內的狀況。
此時工地小飛帶著人綁著紅標，在驅散的人群。
而小飛後面則是四台鏟車，時刻準備推進。
“我說你們龍華建築公司太過分了吧！談都不談了，就要扒我們家房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帶頭的中年人，轉過身沖著其余幾家用戶，抬起了雙手，起著哄。
“是啊！憑什麼啊！”
“咋的！我就不信你敢扒！”
“有能耐從我家老爺子身上壓過去！”
“我操你們祖宗！”
其余住戶七嘴八舌的回應著，情緒異常的激動。
小飛臉色陰沉，早上一來沒發現春雨這伙，反而遇見了這些釘子戶，昨天春雨不給他面子也就算了，這幫釘子戶還敢這麼跟他說話就不對了。
本來因為找不到這些人就影響了進度就挺憋氣的，這下好了還送上門了來了。
拄著雙拐走向帶頭的中年男人，歪著頭盯著對方。
在小飛陰毒的眼神和暴虐的氣場下，場面安靜了好多。
“你..你要干什麼？”
中年人吞咽了下口水，下意識退後了幾步，他不敢與其對視。
“把你家老太太從房里拉出了！別說我真給你家老太太埋了！”
小飛跟中年人說完，舉起單拐指著眾人︰“草泥馬的！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最後一遍，都給我滾蛋啊！不然別說我歸攏你們！”
“你是個j b！”
突然從拆遷戶人群後，飛出來了磚頭子，直奔小飛。
“啪！”
“哎呦我操！”
小飛躲避不及，磚頭子直砸腦門，悶哼一聲，整個人直接坐在地上，捂著腦袋一時沒有反應過勁來。
“跟他們拼了！政府會給咱們找回公道！”
正當雙方都處于懵逼狀態時。
從人群中沖出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大漢，對準小飛的臉，就是一腳。
看著仰面躺地的小飛，壯漢大喊一聲︰“拼了！”
“我操！”
“干！”
小飛帶來的人，這一看大哥倒地，拎著棒子就沖了上去。
趁亂中，壯漢消失不見。
而這幫釘子戶哪里是這伙流氓的對手，幾分鐘不到，就成一邊倒的局勢。
無論男女老少全部被砸倒在地。
房內，拆遷戶留的老人，也被沖進去的流氓粗暴的拽了出來，直接甩在空地上。
“哎呦！”
“我的兒啊！”
“別打了！”
哀嚎聲哭鬧著不斷。
而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喬四，也帶著人趕到了現場。
上了歲數的老大爺老大娘，坐在地上拍著地大哭著。
而這些拆遷戶，則是被打的抱頭蜷縮在地面上。
流氓則是繼續持棍毆打著，棍棒砸在肉上，傳出砰砰砰悶哼的響聲。
“行啦都別打了！”
喬四制止住了動手的人，接著扭頭對著鏟車師傅一揮手︰“開推！”
而此時小飛右手持拐，左手拿毛巾捂著腦袋上被磚頭打開的口子，鼻孔也堵著紙，他被自己的兄弟攙扶著左肩膀，走到喬四面前。
“大哥！你回去吧！這些人交給我！”
小飛被氣壞了，說話的同時惡狠狠的看向地上這群釘子戶。
“飛啊！先去醫院把傷口處理了！這里我盯著！”
喬四知道小飛是滾刀肉，說完對著他旁邊的人用了個眼神，就走向釘子戶︰“我叫喬四！房子補償協議找時間自己去龍華建築公司簽了！要不簽一分錢都沒有！你們樂意哪告哪告！”
拆遷戶被棍棒後，哪敢在還嘴，有的繼續哀嚎，有的怕繼續挨揍，拼命點頭回應著。
“安排人給他們送醫院去！”
喬四回頭對著司機說了一嘴，便和小克他們往拆房子方向走去。
拆遷之事即將落地，喬四心情還是蠻不錯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般舉動都被春雨安排的記者盡數記錄在相機內。
而記者收了紅包更是盡心盡責，完事後還跟上了釘子戶去醫院的路線，準備把傷者的照片拍上。
春雨喬四的斗爭，算是徹底拉開帷幕，雙方出招都是在對方意料之外的決策。
從江湖的角度來講，玩的都髒。
但髒其實才是流氓的根兒。
而春雨這邊在經歷了一上午的審問。
只有幾句話。
我是通過競標後，認識的魏國強。
魏市長告誡我作為商人要講情懷，不要鑽進錢眼兒，要為百姓和雪城做出一定貢獻。
….
看著筆錄上全是贊賞魏市長，和春雨怎麼正能量的事，女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了。
她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今天上午她都不知道有多少次拍桌子了，咬牙切齒地說道︰“李春雨，你還在作無謂的抵抗是吧！好既然這樣，你今天別想在抽一根煙了，水和飯也不要吃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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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不讓我吃飯喝水還有抽煙，你這是濫用職權，我要告你！”
春雨明顯是在哄孩子，心里是被這小白逗壞了。
一旁的記錄員也看出來了春雨有意在逗他同事。
但卻沒有提醒，免得讓對方下不來台，畢竟這丫頭身份不簡單。
他深諳職場之道，可以不結交，但千萬不能得罪有背景的人。
女人嘴角微微上揚，看向春雨眨了眨大眼楮︰“你隨便告！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會考慮照顧你的，煙水飯都不能差！”
話音剛落，一名身穿行政夾克的中年人推開審訊室的門，笑著走了進來︰“小彭！審的怎麼樣了？”
春雨看了一眼中年人，通過對方溫和的語氣，還有長輩慈愛的笑容，他知道這個女人身份不一般。
八成是借他這個，這群人想讓女人沾點政績賣好。
“曹主任！”女人有些好不好意思開口，本能的低下了頭，臉頰也微微泛紅。
中年人完全忽視了春雨，緩步走向案台，拿起筆錄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小彭啊！很不錯啊！第一次審案子，面對這種老油條都能有收獲，這可比我年輕時候強多了！”
女人本來很失落，以為要被批評，聞言眼楮一亮，看著曹主任露出了笑容︰“真的假的？”
“當然了！你像他和老魏競標結實就是關鍵點，只是少了細節，圍繞這個點等我來審問的時候就會方便多了！”
女人知道自己沒白忙活，內心有了很大的滿足感，尤其還被平時一直冷臉的曹主任夸獎，靦腆的摸了下頭︰“主任…那下午..不用我了嗎？”
曹主任看了眼時間︰“你和小趙先去吃飯吧！下午我來審，因為涉及點關鍵事，不能出差錯！等差不多了我在交給你！”
“好的！”
“去吧你們先吃飯去吧！”
等到倆人出去後，中年人收起了笑容，從新又拿了一張紙和筆，走到春雨面前，放在了審訊椅子台面上。
“自己考慮清楚！你和老魏存在了什麼交易，他給了你什麼許諾！老實配合，你有解！不配合我們同樣也有辦法收拾你，畢竟你的公司可不是靠著本分起家的，還想靠老魏保你不現實！”
中年人語氣雖然平靜溫和，但給到春雨卻實極大的壓力。
對方說的沒錯，真要想整他，有的是方式。
老魏能否挺住？
春雨仰頭盯著中年人沒有說話。
“給你半個小時！等我回來要是沒看見滿意的答案，咱們就換個方式！”
“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還想怎麼樣啊？難道讓我繼續編？還有啊領導！我公司底子干不干淨你查一查不完事了！”
中年人看著春雨佯裝一臉無辜的樣子，冷笑一聲，直接走出了審訊室。
半個小時後。
中年人返回，當看見紙上有字的時候，認為對方還是很識抬舉的，但當拿起筆錄時，臉上驟然大變。
和一開始的一模一樣，更可恨的是上面還夾雜著拼音。
“不好意思啊領導！有些字我不會寫！”
春雨頗感無奈的聳了下肩，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他自己很清楚，咬緊牙關，才能博得生機，老魏要倒他只能認命，一旦沒倒，自己的舉動會在對方心中更上一層台階。
中年人把紙攥成一團，輕拍了下春雨肩膀，沒有憤怒放狠話，徑直的走出審訊室。
出門後對著一名六扇門的人說道︰“給點壓力！”
“知道了！”
這名審訊的叫王安玉，是趙副市一脈後調來的鐵桿，該用什麼方式他自己清楚。
王全玉走進房間，看著坐在椅子上仍保持笑容的春雨，冷笑道︰“李春雨這地方應該熟悉是吧？”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要是還想玩審訊那一套我接著便是了！”
這一套春雨不想接，但沒有辦法，既然是關，那必須要過，看著對方那副吃定自己的表情，春雨內心十分反感，聳了下肩硬氣的直兌了回去。
“趙市長讓我給你托句話，這回你可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有人保你了！”
“哈哈哈！”春雨仰脖大笑︰“我還真想看看我怎麼能出不去！”
對方能這麼說春雨心里反而更加踏實了，這就證明不是上面要收拾老魏，而是斗爭。
他可不信對方能想到了方式，老魏想不到。
從接觸的時候老魏有多不簡單，他心里還是清楚的。
“笑？”王安玉起身走到春雨面前︰“市里已經專門成立暗查小組，針對你公司那些流氓進行暗訪摸查，你回來消停的，你那些兄弟可未必沒有暴力案件！”
王安玉臉上浮現的笑容，讓春雨內心掀起了驚濤巨浪。
他惡狠狠的盯著對方，好半天後又恢復了平靜的樣子︰“多說無益，想怎麼整我接著就是了！”
既然到這一步了，老魏不贏，春雨敗，公司也一樣會被喬四拿下，所以暗查已經不重要了。
還是那句話，所有的籌碼都在老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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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情況可想而知。
兩名干事正常拿著工具走了進來。
春雨看著倆人舔了下嘴唇，苦笑的說道︰“動手前，給我來根煙不犯毛病吧？”
….
另一邊依舊在家中的老魏敏了口茶，抬眼看向看著筆錄的老何。
桌上放著老魏家里翻出來的存折，及房本。
老何看了半天把紙放在桌上了︰“老魏你的存折，剛才去查沒有問題，你在雪城的另一處房子已經安排人去查了，另外你愛人存折巨額存款，你說炒股所得有什麼證據？”
“老何啊現實時代不一樣了，咱們國家政策很好，也沒有要求咱們公職人員不能去踫股票吧！八只股票我全部都買了，尤其深發展0001我用工資投入最多，你們要去查就可以了！這只股漲了一萬倍，我有一百萬不很正常！”
老何對于股票方面還是有些不要懂的，畢竟這個時期的人，很多認為股票都是騙人的。
“把你相關證據出示下，我安排人核實！”
老魏露出自信的笑容︰“核實沒有問題！可我下午4點要主持一場會議怎麼辦？”
“我們已經通知延遲了！現在你主要工作就是配合我們！”
老魏面無表情的看著老何，從桌上拿出一根煙點燃，幾秒後緩緩開口道︰“那個三合集團的老板算是一個有良心講情懷的老板，也是道外區給政府部門的稅收大戶！萬一過後他要告你們濫用職權，我從中間可不好說話！”
老魏的話里話外只有一個點，那就是我一定沒事！春雨那邊你不能太過分！”
接下來的期間，老何接到了很多電話，秘密控制老魏，已經不再是秘密。
不過都被老何直接掛掉。
這個時期接電話，都是進退兩難。
直到他的直系領導來電。
他才走出房子接起。
“喂？領導！”
“老何啊！那邊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
“領導現在已經安排人去他房子搜查是否有贓款，另外還有賬戶上的資金他說是炒股所得，現在也在安排人去調查核實！”
老何如實匯報的工作。
“準備放人吧！這筆資金老魏早就向組織報備了，但相關資料我不知道為何今天才看到！而且省里和龍城那邊已經有人不滿意了！”
“這…！”老何也有些難辦了，官職多年他明白這是派別的斗爭，如果對方一旦認定他是另一方一脈，以後的工作可不好干了。
“老何！老魏那邊先不著急放，這期間你緩和下關系，等明天再說！”
“知道了領導！”
為什麼要拖一下，這個時間是給各方的一個空間操作。
….
而另一頭在掛斷電話後趙副市忍不住砸了下桌面。
知道老魏要沒事，也就證明春雨也很快會出來。
他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輕點著，邊思考邊壓抑著煩躁的思緒。
過了好半天，他撥通了喬四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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