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臨近四個團伙都在為了手上的活奔波著。
而市里下達了文件,各自勢力背後的人,嚴令禁止年前發生惡性事件。
不過看似表面平靜,實際都在各自研究著對方,一旦抓住破綻將不留余地的置對方于死地。
而這兩天郭老六整個人變的神經兮兮的,除了整天憋著勁要研究喬四他們,要麼就擔心自己被害。
最近他的兄弟也察覺到了三花子消失,
壓抑,就得有宣泄。
郭老六決定動手了,但先從內部開始,他不想在耗下去了,也不想給他多年親信老虎留有時間過年。
這天下午郭老六給所有兄弟叫來開會,直到下午五點會議結束,老六像往常一樣帶著兄弟們正常吃飯。
這回飯局在老虎還沒有先開口要回家就結束了,眾人在酒店門口散場。
老六剛準備叫住老虎,只見對方主動找到了他。
“大..大哥!我有點事想跟你說,下午和晚上人太多了我就一直沒有好意思跟你開口!”
老虎雖然面帶微笑,但笑容卻有些牽強,他看著自己曾經的老大,如今已經沒有了那份從容,反而略帶拘謹小心翼翼。
“哦?巧了我有事也想找你談談!”郭老六無論是眼神和語氣都顯的很溫和。
這一刻老虎仿佛又看見了曾經自己的好大哥︰“那你..你先說吧大哥!”
老六看了眼時間不到十點︰“陪我去江橋溜達溜達吧!”
“好吧!”
老虎也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以前老六沒事的時候總好帶著兄弟們去江橋散步,夏天的時候沒事會去江邊劃劃船船,野餐啥的,只是隨著這兩年生意越來越好,這種活動自然而然就少了。
郭老六打發走了司機,他拉著老虎往江邊趕去。
倆人在車上都沒有說話,各懷心事。
老虎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車的後方一直跟著一台無牌子面包車。
而面包車的後面,還有一台面包車離著很遠,不緊不慢地跟著這伙人。
十分鐘後。
老六在江橋下面找了一處停車的位置,倆人爬上了江橋,沿著木質板子,往江北走去。
此時的江橋上面基本上已經看不到行人了,除了偶爾從軌道經過的綠皮火車。
倆人感受著凌烈的江風,行走到兩橋的中間部分,停住了腳步。
郭老六感受著江風,帶著真皮手套的雙手,撐在了欄桿上,看著下方四方形的冰窟窿。
這個季節的北境江面早已經結冰,而下方四方形的冰窟窿。則是一些冬泳愛好者砸出來的。
“老虎啊!你先說說你想跟我說什麼吧!”
老虎站在郭老六的身後,看了眼大哥的側臉,隨後把目光看向了遠方,眼神中夾雜著復雜的情緒。
有不舍,疲憊、迷茫、決然。
“大哥!我不想在外面混了!”
“為啥?”老六側頭笑著看了眼曾經死心塌地跟著他的兄弟,這一刻對方的神情,讓他內心有一種莫名的難過,還夾雜著不忍。
“哥!你弟妹這不懷孕了嘛!在打打殺殺說不過去了!你也知道我無親無故,16歲就開始跟著你,是你讓我能像個人一樣活下去。”
老虎從皮夾克內掏出了一盒煙,先是給老六點燃一根,隨後自己點燃繼續道
“這不這兩年跟著你掙了點小錢,好不容易說個媳婦,這有家的感覺真好,我不想以後讓媳婦還有孩子擔驚受怕的,所以想過了年離開雪城,去外地做點小買賣再也不回來了!”
雖然老虎句句沒有提起那天的事,但話外之音一直透露著讓郭老六放心的意思。
先是打感情牌跟了他年頭久,接著又說出自己的弱點老婆孩,再就是告知會遠離雪城減少威脅。
老六這些都明白。
雖然多多少少內心是不忍的,但他深知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就越好︰“虎子啊!六哥對你差過事嗎?”
“沒…如果沒有你,我老虎肯定沒有今天,你對我是再造之恩!”老虎叼著煙一直看向遠方,心事滿滿。
“兄弟啊!你也能看出來我最近瑣事纏身!到了關鍵的時期!”老六轉身目光死死的鎖定老虎。
“哥!這兩年哪天你沒事啊!不都挺過來了嗎?”老虎迎上了老六的目光。
“你應該知道我所說的事,跟以往不同!”
“呵呵!”虎子咧嘴一笑;“大哥!無論什麼事,只要是你的事在我這就沒有小事。”虎子深吸了一口煙兒,眼神真誠︰“大哥!你有什麼需要我去辦的嗎?”
“虎子你從小跟著我,你給我辦事!我給你富貴!但現在我管你要個東西!你給嗎?算哥求你了!”
郭老六說著,從他後方出現的人影逐漸清晰起來。
四五個帶傷的壯漢直奔老虎走來。
“呵呵呵!哥!求作為老弟是不敢受的!從來我其實就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但是我有些話要說出來!”
老虎臉上非常的平靜,眼神中似乎還閃露著解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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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吧!”郭老六擺了下手,壯漢止住了腳步。
“哥!從跟你那天我就做好了一切準備!被銷戶,牢底坐穿、手腳被廢我都不在乎,大哥你的狠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你很多事,尤其是上次那一把,我就知道你會想滅口我。”
老虎說完把煙頭隨手一扔︰“自從我媳婦懷了孩子,所以那天出事後我就防著你了!我把尸體拍了照片,你讓我處理的手槍我給留了下來。”
“什麼!”老六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一向給人一種沒心眼子的漢子,居然會玩這一套。
“哥!今天你要讓我死,我不會反抗!死了就死了,但這些東西會被人送到六扇門還有給喬四,旦你放我一條生路,這個東西永遠會成為秘密,我在離開雪城後會安排人把這些證據還給你!”
老虎面無表情︰“你放心東西不在我媳婦那里!而且我早就給她們送出了雪城!”
“哈哈哈!”郭老六仰頭大笑︰“老虎啊!你跟了我最久,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最讓人看不透的居然是你!”
老六的笑容此刻參雜了太多情緒,他雙手撐在欄桿上,笑容收起︰“老虎!你走吧!我不殺你了!”
“謝謝大哥了!我明天就走,一個月內你必看見那些證據!”
老虎眼含熱淚,雙腿跪地給郭老六磕了一個頭,穿過幾名壯漢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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