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4月。
時年七十歲的大舅趙宇杰、六十八歲的趙宇飛和六十五歲的趙玉珍終于在四九城的潛龍飯店見著了面。
這是時隔近五十年的第一次見面。
他們有太多的話要聊,有太多的感情需要傾訴。
吳梅和宋雅一直陪著趙玉珍,李青河也就沒有湊這個熱鬧。
一個人過得好不好。
其實從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能很好的分辨出來。
兩個哥哥都非常的詫異,看著趙玉珍的狀態,說過的比他倆都好也沒有毛病。
家里畢竟地方有限,雖然也有另外的空房子,但是沒有主人在也不合適安排過去。
李青河干脆在騰龍飯店給兩個舅舅一人開了一個套房。
足夠一大家子好幾口人住一個套房了。
一直到六月,親眼看到祖國的變化的兩人決定落葉歸根。
他們還想去奉天老家看看!
巧了,趙玉珍也想去!
于是趙玉珍、李來福和大舅他們組成了一支老年旅游團就這麼華麗麗的走了……
李青河雖然沒時間陪著,但是可以把一路上的招待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年頭,出行是需要各種證件的。
到了地方,不是本地戶口還需要辦理暫住證。
另外就是可能遇到的突發狀況會比較多……
但是……李青河作為騰龍集團的實權人物,跟國內許多的廠子都有業務往來。
畢竟各種各樣的原材料進口,那都是一筆筆的大生意。
而那些能給騰龍供貨的廠子,都是地方霸主級的存在。
他們一路安排過去,沒有半個不長眼的敢挑事。
更何況,這里面還有歸國僑胞。
要說李青河大舅他們的到來,誰最震驚?
那必須得是四合院里的好鄰居了。
“她還有海外關系?她怎麼能有海外關系呢?”
海外關系這種事,在前些年可以說是禁忌,但是在最近這幾年那就是榮耀了……
“不知道,听說以前是東北那邊的大小姐!”
“藏得可真深吶!”
“嘿,這要是在那些年里把他們家舉報了……”
“噓,你不要命了?什麼年代說什麼話!”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傻柱沒䱇瑟幾年的日子又不好過了!
說破大天,他在軋鋼廠也只能拿幾十塊錢的工資。
在這個年代,其實也能過得挺好,但是有一個前提……不能攀比!
傻柱倒是能耐得住清貧。
可是,跟賈家生活在一塊,說不攀比?可能麼?
我盜聖棒梗第一個不同意。
三十三歲那年,棒梗他終于妥協了!他認命了!
他娶了一個他不愛的女人……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借著酒勁家暴過兩回。
他媳婦看他喝了酒,沒跟他計較。
第三次當他借著酒勁打媳婦的時候,他媳婦二話不說,回家叫來了姑表兄弟七八個。
把棒梗扒光了綁在電線桿上打……
秦淮茹攔著?她兒媳婦不好上,她親家母上來跟她對線。
傻柱攔著?
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惹火了連你一起打!
一時之間,賈家再次成為了周圍鄰居的笑柄!
但是這頓打也不是白挨的!
從此,治好了棒梗的暴躁癥,在家說話都輕聲細語了。
“李總,樓下有一位吃飯的客人,說是您的老相識了,想見見您!”
“我的老相識?有說叫什麼名字麼?”
“這……對方沒說!”
“行,我知道了!”
不糾結不內耗,李青河想了想,左右沒事,干脆去看看。
遠遠的看到了那一桌客人,李青河終于知道來人是誰。
“李廠長!多年不見了!”
李懷德笑呵呵的起身,遠遠的就伸出雙手要跟李青河握手。
李青河神色如常的跟他握了握手。
看了看喧鬧的大廳,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李青河直接把人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畢竟跟這貨也算是二十年的交情,不管什麼原因,總不好直接翻臉不認人。
李青河覺得自己的人設還是要立住的!
一路走向李青河的辦公室,李懷德不住的感慨。
“沒想到啊!”
打量著這間富麗堂皇的辦公室,比李懷德當初那間刷了大白,然後一張制式木桌和木凳靠椅要氣派多了。
“你這椅子?”
“港島那邊生產的老板椅,風靡全世界!”
李懷德點了點頭。
“真不錯!”
李青河給他泡了杯茶!
李懷德放到鼻子邊嗅了嗅。
“嗯,還是當年的味道!”
李青河笑了笑,等著他說重點。
一路走來的見聞已經清晰的告訴了李懷德,今時不同往日了。
他跟李青河已經不是處在同一階層的人物了。
“李總,我這次來……想張口向您借點錢!”
“多少?”
這一句話,把李懷德想好的說辭全部卡在了喉嚨里。
他沒想到李青河能答應的這麼痛快。
同時,他的腦子也開始了飛速的轉動。
李懷德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把李青河看得透透的。
但是出獄以後的所見所聞,讓他清楚的明白,他還是小看了這個老下屬!
他很明白,世間萬物都可以明碼標價。
他也在瘋狂的思考,他的那點交情,在李青河這里到底值多少錢!
“兩千塊!”
李青河拉開抽屜,有辦公桌擋著,李懷德啥也看不到。
從中拿出三千塊錢放在了桌子上。
“咱倆這交情,說借多難听啊!回想當初,要不是老哥你安排,我還在門頭溝挖煤呢!老哥你既然遇到了困難,這里是三千塊錢,直接拿去用,不夠再跟我說!”
李懷德畢竟已經六十多歲了,這點人情話還是能听得懂的。
這錢算是感謝當年的幫助,要是再上門打秋風,估計就連人都見不到了!
李懷德千恩萬謝的走了。
倒不是李青河錢多了沒地方送。
李懷德再怎麼不堪,多少也算是他李青河的貴人了。
自己二話不說把他的東西給沒收了,讓他風暴過後坐了十年牢!
這三千塊就當給他的補償了……
心還是不夠黑,哎,我還是太善良了!
李青河一直等到把人送出了門,這才回頭到前台。
“剛才那個是一個人來的麼?”
前台的大堂經理都是經過專業培訓過的,至少接人待物和記憶別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他是跟一個小姑娘一起來的,吃完飯,那個小姑娘付了錢,然後他留下來找的您!”
李青河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老小子,不會還能跟尤鳳霞混到一塊去吧?
也不知道許大茂這一次,頂不頂得住!
最近,得益于四九城的大建設,許大茂照樣跟劉海中一起做起了鋼材生意。
雖然沒法跟李家相比,但是在周圍也算是有錢人了。
許大茂最近連摩托車都騎上了。
這一下,真的把棒梗的眼珠子都羨慕紅了。
他現在需要錢,他現在非常需要錢!
錢是男人膽。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
自從媳婦招人打了他一頓以後,他覺得他在家里越發的沒有地位了,他現在急需好好掙錢來維持夫綱。
秦淮茹也很羨慕。
因為秦京茹過得太好了!
好到她嫉妒的都快發瘋了。
許大茂能掙錢也就算了,關鍵是還願意給秦京茹花錢。
這種新衣服、金首飾什麼的,買個不停。
給錢也給的痛快,給的大手大腳!
秦淮茹有時候看著許大茂,再看看傻柱,想著當初還不如套牢許大茂呢!
正好他不孕不育的,連上環的錢都省了!
說實話,傻柱沒有了何曉,就連秦淮茹都不太看得上他了。
畢竟只要有人爭,哪怕是一坨狗屎都是香的。
沒人要,再好的東西也感覺不出來!
大家各有各的路要走,各有各的事要辦。
李青河每天早出晚歸的,也不太在意這幫鄰居都在搞什麼。
畢竟,現在的形勢很清楚,李青河跟院里這些人幾乎不是一路人。
處于一種涇渭分明的狀態!
一直到大半年後,閻埠貴找上門來,才打破了這種互不打攪的情況。
對門的閻埠貴找上了門。
“青河,我想借點錢!”
“閻老師借錢?”
李青河左看看右瞅瞅。
這閻埠貴這輩子小便宜確實是喜歡佔,但是還從來沒听說過找人借錢這種事。
畢竟閻家的家規擺在那里。
‘他人之錢財,不可起貪念’麼!
但是,他能上門借錢,也是李青河沒想到的。
“來,說說怎麼回事!”
說說?
那可就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
楊瑞華還是病了,需要動手術,可是子女沒一個願意掏這個錢的!
李青河都樂了。
“閻老師,不是我說你,你說當初解成和于莉想要開飯店,找你借點錢你還跟人算高利貸!這下吃苦頭了吧!”
看著李青河那表情,閻埠貴有點掛不住了,起身準備走人。
“哎哎哎,閻老師,不至于!快坐下。”
畢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幾十年的老鄰居了。
再說了,也知道這老家伙的人品,摳是摳了點,但……
“錢可以借,但是……老閻啊,你們家不至于連這幾百塊都拿不出來吧?畢竟當初你可是一口氣就能借于莉他們兩千呢!”
“嗨……”
這又說來話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