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廠里，去食堂跟李青山招呼一聲晚上有應酬，不回去吃晚飯，讓家里別等自己了。
剛準備走，被人叫住。
“青河，剛來吃飯啊？”
听見有人打招呼，李青河循聲望去，許大茂？
“我吃完了，大茂你這身衣服……什麼時候進廠的？”
“就以哥們的關系，還不是想什麼時候進廠就什麼時候進廠？宣傳科，放映員，怎麼樣？”
“硬，一進來就是正式工？”
不是想嘲諷，只是想知道這關系到底有多硬……
“咳咳！”臉色泛紅的咳嗽兩聲，“三個月學徒工是規矩，轉正得熬時間……”
“那你這進廠了，學校那邊怎麼辦？”
“正常去參加大考拿畢業證！”
“這也行？”
“這有什麼的，好多覺得自己考不上大學的，都不少人都這麼操作，早工作早掙錢麼，誰家日子都不好過……”
“別人說日子不好過我信，大茂你說日子不好過，我可不信！”
兩人閑聊了一陣，許大茂要趕回去跟他爹一起維護保養放映機了，畢竟挺長時間沒用了。
下午，磨磨蹭蹭到了三點多，胡以冬早就帶著東西走了，約了晚上吃飯的時間地點。
剩下三人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也不再糾結，動身前往新的辦公室。
到了原采購一科的辦公室，現在已經改名為采購科了！
由原采購一科科長石弘昌擔任新采購科科長。
原采購二科改為物資供應科。
由原采購二科科長席雲濤擔任物資供應科科長。
總結一下職能，采購科負責計劃外物資采購。
物資供應科負責計劃內物資供應！
這個計劃內可不僅僅是采購鋼鐵什麼的，大到生產機器，小到衣服鞋子，都歸物資供應科采購。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計劃內物資，由上級單位劃撥……
這次調整中，顧羽和常問蕊通過幕後操作，成功擠掉了兩個後台關系不咋地的元老人物，成功進入物資供應科這個，休閑養老部門，躺著掙功勞。
這些消息都已經從兩位前辦公室同事那里知道了，如果沒有她們，李青河估計得今天才知道。
感受到自己的情報來源有點匱乏了，李青河決定趕緊想辦法升級潛龍城，到了鄉鎮就能建造靈魂祭壇了，先招募兩個得力手下出來！
李青河問采購科僅剩的一名女同志問道︰“你好，陳同志，我的辦公桌安排在哪兒了？”
上午開會的時候見過這位，是原采購一科的辦公室文員，專門負責辦公室瑣事的，偶爾采購員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忙跑財務、跑倉庫什麼的。
名叫陳雨蘭，今年二十一歲，別看人小姑娘年輕，膚白貌美的，兒子都一歲半了！
“小李同志你好，動作挺快的啊！那七個人都調走了，現在辦公室連你帶我一共就三個人，石科長不在這邊辦公！”
說著指了一下有主的兩張桌子，對李清河說道︰“這兩張桌子有人，其他的你隨便坐！”
掃了一眼辦公室布局，跟采購三科的大辦公室基本一致。
照例找了個里口靠窗的位置，放下自己的東西。
“陳同志，不是說咱們可是還要調幾個新同事過來麼？他們什麼時候到？”
生人見面，老規矩，不發煙就發糖！反正不空著手就對了！
喜獲兩只大白兔奶糖，陳雨蘭笑容都真誠了許多。
“還沒有確切消息傳來，連咱們的新同事是誰現在都不知道，估計還要個幾天吧！”
眼看著對方收下小禮物，李青河開始打听領導和同事了。
“現在的采購科除了我們兩個以外，就剩下一個洪明了，就是坐那邊那位。”
陳雨蘭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唯一有人坐著的位置。
畢竟入職好幾個月了，采購的這些人就算不認識，也都听說過了。
洪明是屬于那種上個時代的殘黨，今年四十來歲，從四五年開始就進了婁氏鋼鐵廠。
說白了，他是婁振華時代的人。
後來公私合營的時候，找了關系進了采購科，也吃到了好幾年崗位紅利。
這次軋鋼廠大張旗鼓的擴建采購科，再合並重組，有一部分原因是要把那些德不配位的人給清理出去。
躺著就能掙的功勞也是你等能夠染指的？
其它稍微有點關系的，被擠出了供應科也不會來采購科，因為這計劃外采購真的需要出去搞物資的。
而洪明這個時候就尷尬了，這貨居然是隱藏在關系組里面的大混子，而且已經混到四級辦事員了。
物資供應科進不去，想調走還沒門路，找不到接收的部門。
總不能去一線打螺絲？或者去衛生組掃大街？
只能服從分配來了物資采購科，未來的路還不知道該怎麼走呢！
其實采購科也是頂好的部門了，無奈他們屬于躺久了起不來了。
李青河倒是無所謂，反正他的空間物資足夠多，還源源不斷，每個月的那邊任務量消耗，還沒他空間兔子長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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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于李青河來說，別人趨之若鶩的供應科，對他來說跟雞肋一樣。
別人畏之如虎的計劃外采購，對他來說才是擺爛的好地方。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同！
“陳同志，不是听說車冬青是石科長鐵桿麼？怎麼這次留在物資供應科了？沒跟著石科長麼？”
“冬青他能喝啊，听說是席科長兩頭許諾，才搞定了石科長和冬青。”
說著壓低聲音，心虛的看了眼門外，“听說把老洪郁悶的幾天沒睡好覺！”
“那咱們科室缺的人什麼時候能補齊？外招還是內調？”
“這我哪知道？”
當晚，跟著顧羽越走越偏僻。
“顧哥，咱們幾個最多也就常姐值錢點，我一個大老爺們賣不上價的……”
李青河開口打趣。
顧羽無語了，沒好氣說道︰“你懂啥，這里是一家私房菜館，沒有熟人你來了都吃不上飯！”
“你們說就說，能不能別帶上我？”
常問蕊在旁說道。
坐定點菜的時候，這里連小黑板菜單都沒有，店里今天有什麼吃什麼，沒得挑。
上菜的時候老板過來招呼︰“顧同志來照顧生意感激不盡，只是不好意思，各位，現在這好的食材越來越難買了，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顧羽一听，“巧了，老胡，今天給你介紹個人！”
說著一指李青河，“這位李同志，本事不小，門路也廣，你這既然買不到好東西，以後有需要，不妨聯系聯系他。”
老板一听，連顧羽都說路子野估計就是真的門路廣，趕緊跟李青河喝了一杯。
李青河要維持人設，沒拒絕，其實他不想做這類生意，他願意零售賣給顧羽和常問蕊以及他們的朋友，是因為利益問題。
你想跟人搞好關系，交個朋友，首先你得有用吧？
真要是單純的想掙錢，去黑市賣兩頭豬就有了！
但是這種事不好明說，只能先應付著。
今晚，胡以冬一改年前到現在的頹廢的低氣壓，整個人開朗許多。
推杯換盞，熱情洋溢。
跟每個人都客客氣氣的招呼幾句。
“青河，以後就算不在一個部門了，你這有好東西也不能忘了老哥我啊！你看他們都買到了你那獨家蛋糕，就我沒有……”
“誤會了，胡哥，你是了解我的，我那天帶的是四塊，咱哥幾個一人一塊的量，這不是正好你不在麼，被他倆分著吃了！”
李青河趕緊自罰一杯，一時間，歡聲笑語，好像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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