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忘川正絞盡腦汁地思考著要怎樣才能從這令人無比尷尬的場景中脫身而起。然而就在這時,身旁的雀兒突然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嚶嚀聲。李忘川心頭一驚,暗叫不好,因為他敏銳地察覺到,雀兒似乎即將甦醒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李忘川當機立斷,緊閉雙眼,迅速施展出了自己壓箱底的絕技——裝睡。想當年,他在烏山的時候,憑借著這一招,居然成功地瞞過了那些高深莫測的術士們。如今故技重施,希望也能順利過關吧。
只見雀兒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緊接著她像是意識到了目前所處的窘迫狀況,剎那間就要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驚呼聲。不過好像突然被掐住了喉嚨一般,硬生生的將這即將突如其來的叫聲,又憋了回去,使得她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瞬間僵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可偏偏事與願違,雀兒慌亂之中腿部不經意地一動,竟然不偏不倚地踫到了李忘川身上某個極其敏感的部位。一瞬間,一股強烈的充血感涌上心頭,那個地方變得愈發敏感起來。李忘川猝不及防之下,身體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僵硬地怔了一下。
這下可好,原本就已經尷尬到極點的局面變得越發難以收拾。雀兒顯然被這意外情況嚇得不輕,此時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甚至也學著李忘川的樣子,假裝沉沉睡去,企圖蒙混過關,生怕對方突然醒來。
于是乎,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敢先有所動作。雖然在雀兒看來,李忘川的“熟睡”毫無破綻,但李忘川心里卻跟明鏡似的,清楚地知道雀兒其實也是在佯裝睡覺。此時此刻,他的腦海里飛速地盤算著各種應對之策,試圖找到一個既能化解眼前這場尷尬危機,又不至于讓彼此太難堪的方法。
驀然,雀兒又輕輕地顫動了一下,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宛如一只小心翼翼的小貓咪,緩緩地將自己的身軀撐起,然後宛如呵護著一件稀世珍寶般,生怕驚醒了熟睡的李忘川,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來到床下後,她急忙檢查自己的衣襟,確認一切無恙後,如釋重負地躡手躡腳準備離開,卻忽然察覺到自己的頭頂有些異樣,那涼爽的感覺與往昔大不相同。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瞬間如遭雷擊,臉色變得慘白如紙,當即驚慌失措地四處尋找那頂帶著兩只小耳朵的帽子。
終于,她躡手躡腳地找到了自己的帽子,迅速戴上,仿佛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然後,她才又提心吊膽地朝著門口走去。李忘川則是一臉無奈地暗自思忖,女人啊,就是如此麻煩,不過是起個床而已,何必如此磨蹭。
只是他渾然不知,如果他此刻睜開雙眼,定然會驚得目瞪口呆,因為雀兒的頭上竟然生長著兩只小巧玲瓏的角,看起來可愛至極,卻又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和強橫之感。可是,他卻未能睜開雙眼,就這樣與識破雀兒身份的絕佳機會擦肩而過。
感覺到雀兒離去後,李忘川如同彈簧一般,從床上一骨碌翻身坐起,正欲站起身來走到茶桌旁喝口涼茶壓壓驚,誰知,雀兒卻又折返回來,打開了房門。兩人就這樣面面相覷,尷尬地對視了許久,終于,李忘川滿臉窘迫地問道︰“你醒了啊,昨晚睡得可好?你的房間……”
他本想說你的房間也這麼吵鬧嗎,希望能將剛才的一切都佯裝不知,可雀兒又怎會不知他的心思,當下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說道︰“昨晚的事,我希望你就當作從未發生過,關于我的事,也希望你盡數忘卻,否則,恐怕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絕非危言聳听!”
李忘川听到雀兒的話,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他感到女人的善變,臉色不由得一沉,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關于你的事,我喝醉了,確實沒有記住,不過昨晚的事確實什麼都沒有發生。你我只是喝醉了睡到了一張床上而已,並沒有發生什麼,所以你放心,我不會誤會彼此的關系!”
在李忘川現代的記憶中,這種事或許算不得什麼,但在這個世界,他知道女性的名譽比什麼都重要。他剛才的尷尬,不過是擔心在這個古代世界中,讓作為女人的雀兒感到難堪。然而,听到雀兒那高高在上的警告,他心中頓時感到不舒服,于是隨口說出了那樣的話。
雀兒听到李忘川的話,感覺自己仿佛受到了侮辱,同時也認定對方肯定是個好色之徒,絕非什麼善類。怒氣在她心中迅速升騰,她冷冷地看著李忘川,聲音中帶著一絲森寒︰“剛才的話是否確定是你的本意?我可一直將你當做正人君子!”
李忘川心中也有了火氣,剛才明明是對方要求將昨夜的事全部忘了,現在又這樣,不由覺得對方有點太過分。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但語氣中仍舊帶著一絲不悅︰“雀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昨晚的事情,我確實不記得了,但我也沒有必要編造什麼。我們之間清清白白,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雀兒的眉頭緊鎖,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清清白白?那你為何要那樣說?難道你心中就沒有一絲愧疚?”
李忘川搖了搖頭,他感到這場誤會越來越深︰“愧疚?我為何要愧疚?我只是不想讓這件事成為我們之間的負擔。我以為你也是這麼想的。”
雀兒的臉色更加難看,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你以為?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你以為我會因為一次醉酒就……”
“夠了!”李忘川打斷了她的話,他感到疲憊和無奈,“我們不要再爭論這件事了。如果昨晚的事情讓你感到不安,我向你道歉。但我也希望我們能夠就此打住,不要再讓這件事影響到我們。”
雀兒咬了咬嘴唇,她的心情復雜,既有憤怒也有失望。她轉身欲走,卻又停了下來,背對著李忘川說︰“既如此,就像你說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還是在此分別吧!“
說完,她快步離開了房間,留下李忘川一人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而他們二人都不知道的是,雀兒所指的事是關于自己身份的事,而李忘川確實喝醉了根本就沒有听到,光顧著發泄自己的情緒了。但是李忘川所理解的是兩人睡在一起的事,說出了那樣的話,作為清白少女,當然會憤怒,甚至聯想到其他,這才讓兩人弄成了如今這種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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