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的大領導心情極好,先生批復把汽車發動機和變速箱生產線留給東風廠就是留給市里,這樣市里的工業就又強了幾分!
    這時候誰不羨慕東北地區啊,如果說上海的輕工業傲視全國,那這時候的東北完全可以說一句︰論起重工業,我不是針對誰,在座的都是垃圾!
    而大京城夾在這一南一北中間,十分憋屈。如今要是把汽車搞起來,那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市里大領導又想起了宋遠,這是個好同志!搞個發明一個接一個,壓水井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今年大旱,拉桿行李箱更是換來了大筆外匯,連中央不少領導都記住了這個名字!
    這樣“又紅又專”的年輕干部,要好好培養一番,以後肯定是搞經濟的好手!
    就是這陣他的廠里似乎鬧出了破事,這也太不應該了。小宋在廣州為國家搞外匯,大後方竟然出了問題。也不知道工業局是怎麼管的?
    不行就調整一下人事,要給小宋一個充分施展才華的平台才行!
    正想著呢秘書通報大部長和鄭部長過來匯報這次東風廠的調查結果,大領導就揮揮手讓人進來。
    進來坐下以後,大領導笑道︰“都查清了?怎麼回事?”
    大部長沒開口,示意鄭部長匯報。鄭部長先給大領導送上一份調查報告,接著開始匯報起來。
    大領導一目十行的看著調查報告,越看臉越黑!看到結尾處建議將宋遠取消預備黨員身份,發配回街道辦工作以後以他的城府也壓不住火氣,狠狠的一巴掌拍到了辦公桌上。
    忍著手掌傳來的劇痛,大領導一字一句的問道︰“鄭源山同志,這份報告是你親自帶隊過去調查的結論?”
    鄭部長見大領導發飆,一時不知道這火氣是沖著宋遠還是沖著自己,看架勢像是沖著自己來的,聲音也小了八度︰“是的,領導!”
    “說說你的理由!”大領導冷冷的說道。
    鄭部長有些無奈,報告上不是都寫了嗎?但大領導開口了他只好又把報告上的理由說了一遍。
    大領導深吸一口氣,開始發飆了︰“鄭源山,你是當我沒去過東風廠嗎?先生去的時候我全程陪同,後面我又單獨去了一次!”
    “上次去的時候,我和廠里每個領導班子成員都聊過,我明確告訴你,那個叫什麼胡建強的就是草包一個!”
    “我問你,像胡建強這種什麼正事不干的書記,工友們反感他不應該嗎?這怎麼又變成了宋遠同志拉攏工人對抗黨組織了?”
    “宋遠同志搞發明、帶領大家把東風廠搞得越來越好,又變成拉幫結伙了?”
    “宋遠同志費盡心思弄來的技術和生產線,什麼時候輪到你們組織口來定上不上交?這是你們的工作職責嗎?”
    “荒唐!”
    市里大領導一陣劈頭蓋臉的訓斥,讓鄭部長臉色大變,狼狽不堪的低下頭不吭聲了。
    大部長有點不忍心,開口說道︰“領導,東風廠的黨支部確實有些弱化了,小鄭也是從這點考慮才•••”
    大領導連大部長也沒給面子,直接打斷他的話︰“黨支部弱化就換人啊!這麼簡單的道理不知道嗎?你別說我們這麼大個北京市,就沒合適的人?”
    “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宋遠同志干得好,不鼓勵不支持反而要打壓?還要把人家的預備黨員都拿掉?”
    “鄭源山我告訴你,在我眼里你還比不上宋遠。他能發明壓水井,今年救下多少莊稼。你能嗎?他能發明拉桿行李箱,為國家換來幾千萬美元外匯,你能嗎?他能弄來汽車發動機生產線和技術,你能嗎?”
    鄭部長坐在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只想有個地縫鑽進去,心里把提出這個處理意見的王處長也恨上了!
    什麼?恨大領導?他不敢,大領導可是行政2級的超級大佬,這輩子都要仰望的人。
    市里大領導火氣還沒消下去,繼續罵道︰“你們一個調查組下去調查了好幾天,最終的結論是遠在廣州為國奮戰的人要負全部責任?”
    “你們這是打壓、是背叛,是嚴重對黨和人民不負責任!”
    “我看了報告,其中一條罪名就是說宋遠同志不經請示就決定換來生產線和技術,還要留到自己廠里。這是分離主義、本位主義!”
    “你怎麼知道宋遠同志沒請示的?你們調查了好幾天就給我調查出來這個?”
    說完市里大領導把先生的批復往前一摔︰“看看吧,要我說人家宋遠同志的覺悟比你高多了!”
    大部長連忙接過來那份先生的批示,整個看完以後臉也是一黑,狠狠的瞪了鄭部長一眼,把批示遞給了他。
    鄭部長接過來看了兩眼眼前也是一黑,原來宋遠不是沒請示,是直接請示到了最上面!
    這宋遠是通天了啊!鄭部長心中泛起了強烈之際的後悔,你早說你有這通天的關系啊,你說了我能把報告寫成這樣嗎?
    大部長心里也很生氣,老鄭你調查方向偏了我能理解,畢竟你身為組織口的領導,在黨口和行政口之間偏袒一些黨口也算正常。
    可你下去調查了三四天,連東風廠給最上面打過請示報告都不知道,只能說明要不然是無能、要不然就是沒上心!
    現在好了,市里大領導對組織口印象大差,以後努力工作幾年都不一定能扭轉這個印象了。
    市里大領導拿起調查報告又看了一遍,低沉的聲音問道︰“這個胡建強,以前就不怎麼管事。這次怎麼突然這麼積極,要把宋遠同志千辛萬苦弄來的技術和生產線上交?”
    “為此還不惜賭上自己的政治生命?我上次去怎麼沒看出來他的覺悟有這麼高?”
    鄭部長被問住了,一下瞠目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倒是問過一嘴胡建強,胡建強當時一堆廢話,自夸了一番自己的覺悟。
    鄭部長也就沒再細問了。
    如今市里大領導這麼一說,大部長和鄭部長也覺得不對勁了,有覺悟的人見多了,可有覺悟到能壓上自己政治生命的人那就太少見了。
    怎麼看這個胡建強也不像這種人啊!
    難道這其中還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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