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白熾燈在凌晨三點依然亮得刺目，張誠盯著培養皿里游動的熒光小鼠，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實驗記錄冊邊緣。三天前那場學術會議的場景如刺青般刻在視網膜上 —— 當他說出 "凌霄研究漸凍癥" 時，程老鏡片後眯起的眼尾皺紋，以及後排某位教授差點打翻的咖啡杯。此刻培養皿里的轉基因小鼠突然用前爪敲擊玻璃，紅色瞳孔在藍光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像極了那天凌霄轉身時，他藏在袖口的注射器反光。
"張博士，最新的基因測序結果出來了。" 助理小陳推開門，聲音里帶著壓抑的顫抖，"第 47 號樣本的 d1 基因編輯效率達到 987，但" 她突然噤聲，目光凝固在張誠身後的監控屏幕上。
監控畫面里，穿著連帽衫的身影正攀爬實驗室後牆。那人動作笨拙卻堅定，右手始終護著胸前的黑色箱子，像極了張誠上周在監控死角發現的可疑痕跡 —— 一組帶著泥點的鞋印，尺碼與凌霄在醫院登記的完全吻合。
培養箱的警報聲突然刺破寂靜。張誠沖過去時，發現恆溫系統被人為篡改，溫度正在以每分鐘 2c的速度攀升。他瘋狂敲擊鍵盤恢復設置，余光瞥見攀爬者已站在實驗室窗外，兜帽滑落的瞬間，露出半張纏著紗布的臉。那雙眼楮他絕不會認錯，是上周在動物房偶遇的 "寵物店主"，當時對方正用生理鹽水清洗一只受傷的三花流浪貓。
"你到底是誰？" 張誠抄起桌上的金屬試管架擋在身前，看著那人從背包里取出的不是武器，而是支離破碎的實驗記錄 —— 正是三天前他鎖在保險櫃里的漸凍癥基因編輯方案。攀爬者掀開紗布，露出左臉猙獰的肌肉萎縮紋路，開口時喉間發出齒輪摩擦般的聲響"我是凌霄的 哥哥。"
凌晨四點十七分，解剖室的無影燈照亮了凌霄哥哥遞來的 u 盤。里面是長達五年的基因測序數據，每個文件都以 "漸凍癥患者 + 日期" 命名。張誠的手指在鍵盤上突然停頓，屏幕上跳出的線粒體 dna 比對結果讓他瞳孔驟縮 —— 這些樣本的突變位點，與他實驗室里編號 037 的轉基因小鼠完全一致。
"三年前他開始買實驗動物。" 男人用生銹般的嗓音講述，指尖劃過自己萎縮的手臂，"第一次是三只裸鼠，說要給癱瘓的流浪貓做康復實驗。後來換成轉基因大鼠，再後來"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從口袋里摸出個小瓶，倒出的不是藥片，而是幾粒帶著血絲的小鼠胚胎。
培養室的方向傳來玻璃碎裂聲。張誠沖過去時，看到通風系統被打開，成排的培養皿翻倒在地，熒光小鼠在潑灑的培養基里掙扎。那個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抓起最後一只小鼠塞進背包，白大褂下擺揚起的瞬間，他看到對方後腰處露出的脊椎矯正器 —— 和凌霄病歷里記載的一模一樣。
"站住！" 張誠抄起滅火器砸向門框，油漆剝落處露出道新鮮的刮痕，與他在凌霄家樓下發現的汽車刮痕吻合。白大褂轉身時，懷里的小鼠突然發出人類嬰兒般的啼哭，張誠的目光凝固在對方脖子上的草莓狀胎記 —— 那是凌霄死亡證明照片里，被衣領遮住的位置。
天光漸亮時，張誠坐在堆滿測序儀的操作台前，看著凌霄哥哥的醫療記錄。101novel.com101novel.com 年 3 月 17 日，凌霄的母親因漸凍癥去世，遺體火化前突然失蹤；101novel.com22 年 7 月 4 日，凌霄的大學室友突發肌肉萎縮，休學後下落不明；101novel.com24 年 11 月 19 日，動物房監控顯示，凌霄用自己的工牌刷開了轉基因小鼠飼養區的門。
"他在做基因復活。" 小陳舉著剛打印出的蛋白組學報告，聲音發顫，"這些小鼠的神經系統里，出現了人類神經元特有的突觸蛋白，而樣本來源" 她指向解剖室方向，那里躺著今早被抓獲的白大褂男子，他手臂內側的皮膚下，埋著寫有 "凌霄 " 的金屬銘牌。
實驗室的冷藏櫃突然自動彈開，數十個標注著 "母體" 的樣本瓶里，漂浮著形態各異的胚胎。張誠拿起最近的一瓶，看到瓶底沉著半枚帶血的指甲 —— 和他昨天在凌霄公寓發現的、卡在門縫里的那枚完全相同。培養箱的顯示屏突然閃爍，跳出段加密視頻，畫面里穿著白大褂的凌霄正在給小鼠注射液體，背景音里混雜著醫院走廊的腳步聲"當神經元再生速度超過肌肉萎縮速度時，或許就能突破端粒黴的限制"
晨光穿透百葉窗，在地面切割出明暗相間的條紋。張誠看著實驗台上逃竄的熒光小鼠，它腹部的毛發下隱約可見縫合痕跡，拆線時間應該在 48 小時內。而 48 小時前，正是凌霄的 "頭七"。解剖室傳來金屬器械踫撞聲，小陳的驚叫混著儀器警報聲襲來，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凌霄時的場景 —— 那個總在實驗室關門前借消毒水的年輕人，袖口永遠挽著三道，露出腕間褪色的紅繩，繩結里纏著根白色的毛發，現在看來，那根本不是人類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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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快來！” 小陳的聲音帶著哭腔，尖銳得像是要刺破耳膜。張誠猛地轉身，金屬門被撞開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解剖台邊，小陳癱坐在地，面前的手術燈將他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牆上，像極了一只垂死掙扎的巨獸。
實驗台上，本該被固定住的恆河猴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鋒利的爪子在助手小李的手臂上劃出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而更詭異的是，那只猴子的眼楮泛著幽藍的光，瞳孔收縮成細長的豎線，死死盯著角落里的熒光小鼠。
張誠抓起一旁的麻醉槍，卻在扣動扳機的剎那僵住了。猴子脖頸處的毛發下，隱約露出半枚銀色的金屬環，和他們實驗室正在研發的生物芯片形狀一模一樣。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三個月前，凌霄曾偷偷向他借過實驗室的核心設計圖，當時凌霄說要寫一篇關于生物芯片倫理的論文，現在想來，這個借口是多麼的可笑。
“鎮靜劑！快拿鎮靜劑！” 張誠沖著小陳大喊，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那只猴子。小陳連滾帶爬地去翻藥品櫃，金屬櫃門撞在牆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就在這時，猴子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縱身一躍，朝著熒光小鼠撲去。
張誠下意識地沖過去阻擋，卻被猴子鋒利的牙齒咬住了手臂。劇痛讓他眼前發黑，但他死死地攥住猴子的脖頸，將它甩向牆壁。猴子撞在牆上發出悶響，癱倒在地，而那只熒光小鼠不知何時鑽進了通風管道，只留下一道綠色的殘影。
消毒水的氣味混著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張誠看著自己流血的手臂，突然想起凌霄腕間的紅繩。每次凌霄來借消毒水，總會在實驗室多停留一會兒，看似隨意地翻看實驗記錄，現在回想起來，那些看似不經意的舉動，分明是在尋找什麼。
“張老師，你的傷口得趕緊處理！” 小陳舉著注射器跑過來，聲音還在發抖。張誠卻擺了擺手，目光落在解剖台邊緣的一張便簽紙上。那是凌霄的字跡，潦草的字跡寫著一串奇怪的數字3，後面跟著一個被劃掉的單詞 “hy
id”。
“去查一下最近三個月的實驗日志，” 張誠按住傷口，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重點查所有涉及基因融合的項目。” 小陳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轉身跑向資料室。
走廊里的燈光忽明忽暗，張誠獨自站在通風管道前，听著里面傳來細微的抓撓聲。他打開手電筒，光束照進管道深處，卻只看到幾片熒光小鼠脫落的毛發。那些毛發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像是某種未知生物的鱗片。
記憶再次閃回，上周整理凌霄的遺物時，他在對方的筆記本里發現了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廢棄的研究所，生銹的鐵門半掩著，門牌號 “749” 在風雨的侵蝕下已經模糊不清。照片背面用紅筆寫著一行小字“他們在制造神，也在制造魔鬼。”
“張老師，找到了！” 小陳抱著厚厚的實驗日志跑回來，額頭上滿是汗水，“三個月前，凌霄參與過一個秘密項目，代號‘普羅米修斯’，但所有資料都被加密了，只有這個。” 小陳遞過來一張打印紙，上面是一張基因圖譜，兩條螺旋狀的 dna 鏈中間，赫然夾雜著一段未知的堿基序列。
張誠的瞳孔猛地收縮，那段堿基序列的排列方式，和他正在研究的熒光蛋白基因有著驚人的相似。但更可怕的是，圖譜下方的備注欄寫著“實驗體存活率 0，建議終止項目。” 而簽字欄上的名字，正是已經去世的凌霄。
“這不可能” 張誠喃喃自語，指尖劃過冰涼的紙張。如果凌霄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參與了這個注定失敗的項目，那他後來的死亡，究竟是意外，還是
解剖室的警報聲突然再次響起，這次是培養艙的異常警報。張誠和小陳對視一眼，拔腿向實驗室跑去。推開培養艙室的門，刺鼻的福爾馬林氣味撲面而來。十二個透明的培養艙整齊排列，里面漂浮著各種胚胎樣本，而最中間的培養艙里，本該處于休眠狀態的胚胎正在劇烈蠕動。
“怎麼會這樣？” 小陳瞪大了眼楮，看著培養艙里的胚胎。那是一個人類胚胎與某種未知生物的混合體，半透明的皮膚下，跳動的心髒泛著詭異的紫色光芒。張誠湊近觀察，突然發現胚胎的手腕處，纏繞著一圈褪色的紅繩，和凌霄腕間的一模一樣。
記憶的碎片開始瘋狂拼湊，凌霄總是在深夜來實驗室，借口說自己有失眠癥；他對所有基因融合的實驗都異常關注；還有他最後一次出現時，眼神里藏著的恐懼和決絕。張誠的後背滲出冷汗，他終于明白，凌霄腕間紅繩里的白色毛發，根本不是什麼裝飾品，而是某個實驗體留下的證據。
“聯系安保，封鎖整棟大樓，” 張誠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再給王教授打電話，讓他立刻過來。” 小陳點點頭，掏出手機。就在這時，實驗室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傳來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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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摸索著打開應急燈，慘白的燈光下，一只通體透明的生物從通風管道里鑽了出來。它的身體呈現出流體狀，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光，宛如一團活著的熒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面部輪廓，隱約和凌霄有幾分相似。
“這是” 小陳的聲音戛然而止，手機 “啪嗒” 一聲掉在地上。那團生物發出一陣類似電流的滋滋聲，緩緩向他們靠近。張誠舉起手中的解剖刀，刀刃在應急燈下泛著寒光，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生物突然加速，朝著張誠撲來。千鈞一發之際，實驗室的門被撞開，王教授帶著安保人員沖了進來。強光手電的光束照在生物身上，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劇烈扭曲。
“快！用液氮！” 王教授大喊。一名安保人員迅速將液氮罐推過來，閥門打開的瞬間，白色的霧氣彌漫開來。那團生物在低溫中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逐漸凝固，最終變成了一塊散發著熒光的冰塊。
張誠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切，大腦一片空白。王教授走到他身邊，神色凝重“老張，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
原來，“普羅米修斯” 項目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啟動，目的是通過基因融合技術，創造出擁有超強自愈能力和特殊能力的新人類。但實驗過程中出現了嚴重的倫理問題，實驗體大多在出生後不久就死亡，或者發生基因崩潰。凌霄原本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之一，後來因為良心不安，試圖揭露真相，卻被項目背後的勢力追殺。
“凌霄的死，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意外，” 王教授嘆了口氣，“他生前留下了很多線索，希望有人能終止這個瘋狂的項目。而那只熒光小鼠，就是他偷偷改造的實驗體，它的基因里藏著破解‘普羅米修斯’項目的關鍵。”
張誠看著冰塊里那團已經凝固的生物，想起凌霄腕間的紅繩，突然明白了什麼。他站起身，朝著通風管道走去。在管道深處，他找到了那只熒光小鼠，它正安靜地蜷縮在角落里，腹部的縫合痕跡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淡的疤痕，形狀和凌霄手腕上的紅繩結一模一樣。
當張誠再次回到實驗室時，冰塊里的生物已經開始融化，它的面部輪廓變得更加清晰，赫然就是凌霄的臉。而此時，實驗室的警報聲再次響起，這次是來自地下三層的最高級別警報。那里，存放著 “普羅米修斯” 項目最核心的實驗體 —— 一個沉睡了五年的胚胎，據說它擁有改寫生命規則的力量。
張誠握緊手中的熒光小鼠，看著王教授“我們不能讓他們繼續下去了。” 王教授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兩人帶著安保人員，朝著地下三層走去。走廊里的燈光越來越暗，空氣也變得愈發冰冷，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楮，正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地下三層的鐵門緊閉，上面布滿了密碼鎖和生物識別裝置。張誠將熒光小鼠放在識別器上，奇跡般地，所有的鎖都自動打開了。門緩緩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氣撲面而來。在實驗室的中央，一個巨大的培養艙懸浮在空中，里面的胚胎正在緩緩睜開眼楮，那雙眼楮，泛著和凌霄一樣的幽藍光芒。
“它醒了” 王教授喃喃自語，聲音里充滿了恐懼。胚胎的身體開始劇烈震動，培養艙的玻璃出現一道道裂痕。張誠知道，一場關乎人類命運的決戰，即將拉開帷幕。而他，作為凌霄最後的希望，必須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
實驗室里，熒光小鼠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它的身體開始發光，光芒越來越亮，照亮了整個地下三層。張誠看著手中的小鼠，仿佛看到了凌霄的笑容。這一刻，他終于明白，凌霄用自己的生命，為人類留下了最後一線生機。而他，將帶著這份希望，直面即將到來的黑暗。
隨著胚胎的甦醒，整個研究所開始劇烈搖晃，天花板上的灰塵簌簌掉落。張誠和王教授帶領安保人員小心翼翼地靠近培養艙，他們必須在胚胎完全甦醒前，找到關閉這個瘋狂項目的方法。
熒光小鼠從張誠的手中跳了下來，它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著培養艙走去。每走一步，它身上的光芒就更亮一分，仿佛在與胚胎進行某種神秘的交流。當小鼠走到培養艙前時，它縱身一躍，跳進了培養艙的營養液中。
奇跡發生了，胚胎停止了掙扎，它的眼楮里閃爍的幽藍光芒逐漸黯淡下去。張誠和王教授對視一眼，趕緊沖向控制台，試圖找到關閉培養艙的按鈕。然而，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沖了進來，他們手中拿著武器，眼神冷酷無情。
“你們不能破壞這個項目！” 為首的男人喊道，他的臉上戴著一個銀色的面具，遮住了半張臉，“這是人類進化的未來！” 張誠握緊拳頭，憤怒地回應“這是對生命的褻瀆！凌霄用生命換來的真相，不會被你們繼續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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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對峙著，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就在這時，熒光小鼠從培養艙中跳了出來，它的身體變得更加透明，光芒也更加耀眼。它發出一聲響亮的鳴叫，聲音仿佛穿透了所有人的心靈。那些黑衣人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們的眼神變得迷茫，仿佛被某種力量控制住了。
張誠趁機沖向控制台，按下了緊急關閉按鈕。培養艙緩緩下沉，最終消失在地面下。隨著培養艙的關閉，整個研究所的震動也逐漸停止。那只熒光小鼠走到張誠身邊，蹭了蹭他的褲腿，然後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了。
事後，“普羅米修斯” 項目被徹底曝光，相關責任人被依法處理。而張誠，在整理凌霄的遺物時，又發現了一本日記。日記里詳細記錄了凌霄在項目中的掙扎和反抗，以及他對生命的敬畏。在日記的最後一頁，凌霄寫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請記住，生命的意義不在于被改造，而在于自然的綻放。”
張誠將這本日記捐贈給了科學博物館，他希望更多的人能看到這段歷史，能明白科學的發展應該以尊重生命為前提。
基因測序儀突然發出蜂鳴，最新結果顯示，編號 129 的小鼠基因組里，竟存在三組不同的人類線粒體 dna。張誠的目光落在實驗記錄冊最新一頁，那是他凌晨三點寫下的批注"當基因編輯突破物種界限時，我們究竟在創造生命，還是在打開潘多拉魔盒？" 走廊盡頭傳來拖沓的腳步聲，像是金屬義肢撞擊地面的聲響，他摸向口袋里的錄音筆，指尖觸到個堅硬的異物 —— 是今早從白大褂男子口袋里掉出的鑰匙，鑰匙鏈上刻著行小字"凌霄收，媽媽留"。
窗外的梧桐樹葉突然劇烈搖晃，仿佛有無數只手在枝葉間翻找。張誠握緊鑰匙走向實驗室大門，身後的熒光小鼠突然用人類的聲音低喊"別出去 他們在等你。" 他的手懸在門把手上，想起昨夜在凌霄電腦里發現的加密文件夾，文件夾圖標是團正在分裂的細胞，命名為 "涅磐計劃"。當指尖即將觸到金屬把手時，整棟大樓的電源突然切斷，黑暗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抓撓聲，像是有成百上千只小鼠在牆內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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