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機緣巧合，得到的辦法！”高林明小腿被踩斷，劇烈的疼痛讓他滿臉扭曲，忙不迭地回答道。
“我不信。”
陳陽淡淡開口，擒住高林明左臂的手指稍稍用力，將其骨骼寸寸捏斷。
這顆樹嬰力量非凡，高林明體內半點力量都沒有，純粹只是個普通人。
只靠著一個機緣巧合得來的培煉之法，絕無可能煉出如此邪物。
“真的，你相信我啊！”
高林明發出慘叫，不斷求饒。
陳陽充耳不聞，不斷在高林明雙臂上捏出脆響，似乎要捏碎他的每一根骨頭。
“你身上有很多骨頭還沒碎，你可以慢慢拖下去，我不急。”陳陽淡淡道。
高林明心中生出一股凍徹靈魂的寒意。
眼前這年輕人對生命的漠然，給他帶來的恐懼更甚身軀的痛苦。
“我說，我說……樹嬰的煉制之法，以及最初的種子，都是我們高家背後的勢力交給我的！”
嚓，高林明的雙臂骨骼徹底化作粉末，和血肉匯合在一起。
陳陽又開始掰動他的雙腳。
高林明慘叫連連，哀嚎道︰“我都已經說實話了，你怎麼還不停手！”
“你繼續說，什麼時候說完，我什麼時候停下。”陳陽微微一笑，道︰“慢慢說，我看看你在全身骨頭碎完之前，能不能把該說的話說完。”
陳陽若無其事的笑容，幾乎要將高林明嚇瘋！
這人就是個變態，瘋子，神經病……
錢家為什麼敢讓我暗殺這個人！
幾乎一瞬間，高林明心中便冒出這個念頭，他想也不想，近乎嘶吼般地吐露秘密。
“我們高家為他們培育種植各種稀罕植物，不光是世俗植物，還有各種靈植、罕見的藥材。”
“只要培煉出一份合格的靈植，我們就會得到大量的賞賜。這次的樹嬰也是一樣！”
“他們給了我們高家很多種子，只要將這些種子播種在資質合適的女人身上，就有機會長出樹嬰！”
“我們試了幾百次，終于在李姿身上成功。但成功當天，李姿不知道發什麼瘋逃走了，我才追到中海來……”
高林明看到渾身的骨頭越碎越多，自己的四肢幾乎已化作肉糜，心中惶恐到了極點，無需陳陽追問，不加思考地回答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他們是誰？”陳陽淡淡道。
“是綠……”
高林明無暇思考這個問題該不該回答，近乎本能地開口，可剛吐出一個字，眼中便被一股綠意侵染。
下一刻，高林明的身軀就像是充氣的氣球般鼓脹起來，直接炸開。
陳陽揮手一按。
懸在空中的八塊無事牌微微閃爍微芒，激蕩風雷，遮擋在陳陽面前。
高林明的身軀徹底被炸碎，渾身的骨血肌肉盡數化作綠色的血沫。
“身上被設置了秘法，只要開口泄露秘密，就會自毀？很高明的秘法，不是一般修道者能設置的。”
陳陽見到這一幕，眼中顯出一抹寒芒。
“呵，原來那些制造樹嬰的人，也知道這種事傷天害理，不敢被外人知道啊！”
陳陽冷笑一聲。
高林明已徹底化作血沫，陳陽就算能讓人起死回生，也不可能做到將這片散亂的血沫收集起來，提高林明復活。
他起身站起，抬頭看向前方。
龐大的樹嬰已被無事牌陣法中的風雷火光，煉得只剩下一截宛若枯枝的嬰兒。
樹嬰內的靈氣幾乎喪失殆盡，不見半片綠葉，宛若一個被大師雕成的嬰兒木雕，發出淒厲的啼哭。
“別殺我的孩子，別殺……”
曾被樹嬰汲取骨血，險些被其吞噬的李姿手腳並用地爬了過來，將那宛若嬰兒的枯枝抱在懷中。
“寶寶別哭，媽媽在這，媽媽在這……”
原本身材豐腴，俏麗動人的李姿，此刻已骨瘦如柴，頭發花白如老嫗。
剛才的一幕讓她瑟瑟發抖，滿心恐懼，止不住地留下眼淚，可仍舊努力將枯枝嬰兒徹底護在懷中。
“別，別殺我孩子，求你了，別殺我孩子！”
李姿哀求道。
陳陽邁步上前，仔細看了看，發現李姿已恢復清醒，不似剛才那般癲狂，才淡淡開口道︰“你懷里的不是人。你的命被這邪物吃了大半。”
“我處理了這個怪物把你的生命力取回來。到時候，你就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之前經歷的事情，你就當是一場夢吧。”
“不要！”
李姿尖叫一聲，軟軟地跪在陳陽面前，淚水在溝壑般的皺紋前流淌︰“他是怪物，也是我生的，我好不容易帶他從高家逃出來，求求你，求求你……”
李姿哽咽著說不下去，只知道不斷地向陳陽磕頭。懷中宛若枯枝的嬰兒，不斷發出啼哭聲。
陳陽注視對方片刻，伸手一招，空中的八塊無事牌迅速落下，被他收回手中。
“隨你吧。”
陳陽微微搖頭。
這樹原本就是由一個樹種，結合李姿的大半生命力誕生。
其內部的邪氣已被無事牌的風雷火光煉盡，只剩一個軀殼靈魂，再無作惡的能力。
除開本質殊異，這個嬰兒外表看上去與尋常的孩童已沒有太大區別。
唯一的問題是，如果樹嬰活著，李姿就不可能取回自己的生命力，相當于折壽三十載。
但既然李姿願意承擔這份代價，陳陽也懶得做這個惡人。
陳陽指尖一震，與剛才為其指路的翡珠極為相似的另兩顆翡珠飛出，其中一顆落在李姿手中，另一個落在樹嬰身上。
樹嬰與翡珠相觸，尖銳的啼哭立刻停歇下來，像是安穩睡著，連枯褐如樹皮的皮膚也逐漸褪去，顯出尋常孩童的肌膚。
“這兩顆珠子，你和這孩子一人帶一個，永遠不許摘下來。”
陳陽淡淡道︰“如果敢摘下來，不論你們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們，到時候可別怪我無情。”
樹嬰即便失去靈氣，本質仍是邪物。
為了防止意外，陳陽還是要做一點防備，以免未來出現意外，讓這樹嬰成為禍患。
至于這翡珠……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那麼大一塊清靈翡料，究竟能車出多少個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