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的灰塵飄在空中無處散去,呼吸都要控制著自己不要尋常呼吸。今天裝了三車,就感覺堅持不住了。坐在礦車上休息,不是不想干,是真的已經沒有力氣了,雙手已經舉不動還算沉重的鐵鎬了。感覺又是度過了很長的時間,就裝滿了三車,感覺今天自己是干不動了。坐在推車上休息,現在覺得一碗白飯真的貴啊,還吃不飽,現在就已經不想吃白飯了,用兌換飯的盧卡能兌換很多零食,看見大家都這樣的,現在依然賣力的干著活,也許零食能吃飽吧。想想還是算了,今天干完活再用手上僅有的一點酬勞換一碗白米飯。
看著周圍不動就發現不了是人的“同事”,又是感嘆他們真的有勁啊。雖然不知道他們平時吃什麼,但想也能想到平時是吃零食之類的,竟然這麼有勁嗎?竟然是能吃飽的嗎?在這沒有交集的漆黑環境中,只能看到微光反射浮現出的輪廓。聞著感覺沉重的空氣,在這陰冷的地下已經流出了鼻涕,也干不動了,一停下來就感覺冷了。兩般為難糾結的,也只是,也只能是坐在礦車上,不敢想今後的出路,也想不到今後的出路,想著自己今天的勞動過後也難飽腹,後怕的又勉強站起,掄起鐵鎬。
這漆黑環境,讓剛來到這里的人只能認為是一個極其巨大的地下工程。巨大到從“平地”向上看去,每個人都能看到自己剛來這里走下來的那座高山。“平地”下的隧道,各種分工隨機分配,干的了就干,干不了的這些人眾人只知道會被黑衣人帶著離開這里。但大家都知道,在這里沒有價值了,只會過的更不好,不用想,肯定還不如現在。大家都知道,都不羨慕,沒了價值干不動的這些人雖然離開了,但肯定是不如現在。大家都賣力的干著,不僅是為了這一天的伙食費,更是為了證明自己還能干,必須能干。
在這與外界隔絕的地方,大家都不知道這是哪里,都不知道外界有了哪些變化。自己每天只是勞動就已經很吃力了,如果有能得知外界消息的機會,再累再困也會打起精神去了解外面的事吧。只能說有些人如此,有些人不然,就算能知道外面的消息,那也很難出去,或者說真的出不去,每天干活僅僅是能夠讓自己剛好的酬勞填飽肚子。有些人也許有牽掛,賣力的干著,可以說拼命的干著,曹岩身旁的一些人就是如此。自己不知道他們為何會被人帶到這,但自己能知道的是他們肯定在人與人的交集中踫到了不該踫的,自己所不能踫的,才會和自己一樣會來這吧。
今天休息的比昨天還久,今天干的比昨天還累,昨天過度的用勁今天已經顯現出來,現在只想,現在只能,用抓不住鐵鎬的手盡力揮動,彎下腰,手臂垂直于地面,毫無力氣的用手勾住碎地的岩石,再直起腰甩向礦車。如此反復的也沒堅持多久,用鐵鎬鑿向岩石,手是真抓不住了,鐵鎬踫撞在岩壁上反彈落向地面,手麻了,不僅是被震麻的,更是沒有力氣抓住了。今天運了五車,已經就這樣了,用不上勁的坐在那等著今天的勞動結束。坐在礦車上面對著今天沒鑿多少的牆壁,閉眼和睜眼沒多大差別,都是一片黑。扭頭看向旁邊的一小群人,都在賣力的干著。也許是因為外界還有自己的牽掛,大家不知道是否真的能離開這里,但都存著這樣的心,拼命的干著。看著如此賣力的一群人,自己是真沒有他們拼命。休息了很長時間,看著旁邊的人不斷把裝滿礦石的車運到主隧道,又推著空車回來繼續挖,自己裝了五車後一直坐在礦車上,工頭也沒來這分支隧道里。就這樣,工作的時間過去了,自己也不知具體過了多久,直到工頭喊人來換班。隨著人流一起出去,又和昨天一樣工頭領著一群人來拿今日的酬勞。和昨天一樣,從地下隧道出來再走一段路程,就能看見昨天看到過的燈火通明的勞務樓。和宿舍樓是天地差別啊,明明在“平地”的人,除了自己看見過在山腳下駐守的一群黑衣面具人,都應該是被抓過來的,在這種環境下,就算是和自己同樣處境的一群人,也會有區別的劃分啊。想想也許挺合理的,這里的管理者為了方便管理,或是不想親力親為,自己不過多參與,讓這些抓過來的人自己斗,再沒有心思時間想著抗議了。看著明明和自己一樣是脖子上有一個項圈的工頭,也就只是普通的統計下屬一天工作的量,看著就知道不但輕松,獲取的盧卡肯定會比賣力挖礦的人酬勞還高。又是和昨天一樣被工頭帶上勞務樓里,大家都在分著今天的酬勞。自己看著,等著,想著每天發是為什麼。也許是管理者防止十幾天發一次或一個月發一次這些人很快用完,沒的吃了,就會開始鬧,才會是這種一天發一次酬勞的麻煩方式,反正不是管理者麻煩,是徐三光的日常工作之一。看著眾人都分到了自己今天的酬勞,很快也輪到了自己的隊伍。
“你今天才裝五車啊?”,工頭叫曹岩的時候有些輕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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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岩走到自己隊伍工頭的身旁,等著發放今天這微薄的酬勞。拿到了二十五盧卡,就去旁邊的“食堂”買飯了。
有些糾結的又是買了一碗白米飯。
今天又沒位置,靠坐在牆邊吃白飯,只是聞著周圍其他人兌換的零食小吃的香味,聞著一陣辣味就自不覺得感覺吃的白飯有些滋味。
還是花了點時間才吃完,別人吃完了自己還沒吃完。今天沒有買飲料,吃了挺久。
吃完把工具拿回宿舍,這些工具有規定不能放在勞務樓里。快步走到宿舍樓放到自己的住處,又回了勞務樓,想在那里睡。結果地上全都是人,有些 的人想躺在別人身上,也許是真這樣,也許只是想別人給自己讓地方。地上的人也都推著這些想佔這個地方的人,來回拉扯,有些吵鬧的已經不可能睡著了。不管怎麼樣今天肯定是不能在勞務樓里睡了。
拖著疲憊的全身,慢慢走回宿舍,樓道里就是一股壓抑的氣息,一些人坐在地上靠著樓道的牆面,閉著眼楮,也不好分辨是不是睡著了。不想走進宿舍的走進宿舍,宿舍十一個人,看來宿舍有人搶到了勞務樓的位置,他們也不喜歡在這狹小的宿舍啊。大家擠在一起,很悶,沒有過多的交流,昨天今天都沒見到組長,也許這兩天都在勞務樓里睡,但自己這兩天都沒看到他,也許是自己沒注意到。
躺在宿舍里,至少可以躺,悶熱的出汗,感受著全身筋的跳動,無時無刻自身不在告訴自己,自己用勁過度了。
躺著,用嘴呼吸,喉嚨有點干了。躺著也睡不著,只能閉上眼。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沒人開門。只是听到動靜都看向了門。
大家誰都沒動,懶得動,誰都沒說話,不知道是誰。都太累了,只想躺著睡。本來就沒有鎖的門開了,外面的人禮貌性的敲了下門,打開門,看到的是自己的工頭。
半開的門,曹岩看見了自己組里的工頭,肯定不是來找自己的。再向他身旁看去,身後一個推車,隨著工頭不斷走進房間,和身後的人錯位開來,看到的是徐三光在工頭的身後。隨著他們走入房間,看到的是徐三光推著裝滿零食小吃的推車。
“大家好啊,大家工作一天辛苦了,要來買一些小吃嗎?很便宜的。”徐三光語氣溫和的說道。一進來這房間,推車上食物散發出的就充斥滿了這狹小的房間。房間沉悶的氣中有了很香的食物味道,大家都起身,走到推車旁,低頭看著這些散發香味的食物,價格都比平時食堂的貴。燒雞,炸串等肉類都要五十盧卡以上,宿舍的眾人看著,僵持了一會兒,就有人從袋子里掏出盧卡買了。看著爭搶購買的眾人,這些人也許像自己一樣想存並存了些些盧卡,自己聞到那味道也想買,已經一段時間沒吃過有滋味的東西了,可是自己是真沒多少盧卡,不能為自己的沖動買單。圍過去的眾人只有自己靠在牆邊看著,但也只是看著,只能看著,自己也想買了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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