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錦衣衛提級辦案。
當晚，賀翝便全撂了。
抓人。
監察院程鵬舍人住宅，“公安署聯合錦衣衛辦案，監察院程鵬涉嫌違法亂紀，這是拘函，帶走。”
“你是監察院主事薛庭？帶走。”
“法院郎中邢乾，帶走。”
“禮部將作監署令劉偉，帶走。”
“你是公安署郎中明和？事跟你無關，叫你兒子明覃出來，他涉及到一重大刑事犯罪中。”
“特情署主事顧明輝，帶走。”
“京兆楊家楊新宿，出來。”
“你們韋家想做什麼？讓韋一物出來。”
“喲，終于找到你們了，你們就是江南第一富豪啊，顧明遠，帶走。”
......
一隊隊聯合執法隊伍鐵血無情，從不同官員和豪族家中押解出一名又一名嫌犯。
一時間，風聲鶴唳。
搜捕在晨鐘響起時才少了一些。
“報告何鎮撫，我們錦衣衛大牢滿了。”
“這事你自己不會想辦法嗎？幾個人關在一起，罪輕一點的轉移到治安所那邊去，他們的牢房空的很，這種小事別打擾我...”
隨著天色漸亮，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一夜錦衣衛和公安署聯合辦案，抓了不少人。
而此時的內閣政事堂，內閣閣員正在大眼瞪小眼。
“就任憑錦衣衛和公安署他們這樣一直抓下去？”魏征語氣中有些不滿道。
眾人目光看向首宰房玄齡。
房玄齡搖頭嘆息，“我們內閣管不到錦衣衛。”
“但公安署可是歸我們治下。”魏征針鋒相對。
“嗯，張公謹已被聖人昨晚就叫去了。”老好人宇文士及悠悠道。
氣氛為之一怔，諸閣老知道，這件事就是皇帝意志。
但即便如此，魏征還是不忿。
“這事是我們內閣直屬管理，干這事前是不是也該和我們通通氣，不然要我們有什麼用？”魏征還是堅持自己程序規矩的想法。
“話是這樣說沒錯。”房玄齡表示認可。
“可能這一次事比較嚴重。”杜如晦喝了口茶，表示自己的見解。
“再重大的事情也要按照規矩辦事，不然我們內閣就是空架子了，聖人搭建這個規矩，那就要守規矩，不然還不如趁早將內閣解散算了。”
魏征依舊是那麼敢，堵的別人難以接話。
“哈哈，魏征，大清早，朕就听到你在背後蛐蛐朕。”
魏征和閣員們紛紛起身。
魏征︰“聖人，不是我蛐蛐你，而是這件事不合規矩，治國需要...”
眼看魏征又要說一些‘至理名言’，李世民立馬打斷施法。
“朕知道，但此事，事權從急。”
“必須快刀斬亂麻，不然一些人恐會銷毀證據。”
“來，李參議，你給諸位閣老說道說道。”
李長河隨即從李世民身後站出身。
魏征看了一眼，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一種無奈，他就知道這事肯定又和這位參議有關。
期待的是每一次大事，有了李長河參與，就能很好解決掉，且對帝國發展極為友好，無奈的是，李長河如今的身份地位頗為尷尬。
以魏征的看法，參議這個職位是李世民專為李長河創設，這不符合朝廷規矩。
“諸位閣老早上好，臣下剛準備好此事件的前因始末。”
“這是幾份報告，請查閱。”說著李長河恭敬將報告單遞給諸閣臣。
十分鐘後，幾人面上皆是愁容。
事情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嚴重三分。
京城紈褲傷人，聚眾淫樂，殺人，人口買賣，機密泄露，買賣犯禁貨物，非法小團體，太保黨，秘密山頭，錢權交易，侮辱軍屬......
十八種不同類型犯罪形式。
觸目驚心。
“所以，魏征，你還覺得朕若是不雷霆行動，他們得掩蓋掉多少事實。”
...
“臣明白。”魏征眼神中殺氣騰騰，“臣請組建相關處理小組，親自掛帥督辦，凡有作奸犯科者，絕不留情。”
李世民坐了下來，看著魏征，心里想的卻是，要不讓李長河去處理？
但隨後轉念一想，這一年以來，李長河辦的案子可都是得罪人的事，若繼續這樣下去，不是好事。
除了魏征，他還需要一把鋒利的刀。
沉思片刻，李世民心中有了主意。
“此事需重典，朕再給你派一名好手，你覺得錦衣衛副指揮使尋相如何？”
魏征想了一下，行禮︰“善，就他。”
李世民隨即目光看向李長河，“李仁心，你將所有材料交給魏閣老。”
李長河有些詫異，但也不好說什麼。
“臣明白。”
又半個小時後，李世民簡單布置完工作，帶著李長河回到辦公室。
“一大早了，還沒吃，來吃早飯。”
“老師，您為何？”李長河還是忍不住詢問。
李世民喝了一口粥，“木秀于林，這事牽扯頗大，你不適合，髒事不需要你。”
李長河听懂了，而後臉上的陰沉散去了。
“老師，您這里的粥可是越來越好吃了。”
李世民︰“這紅米說是江南顧家貢來的。”
李長河邊吃邊道︰“吳郡顧氏，沒想到曾經的越王後人如今雖政運不通，這財運可不少啊。”
“這次的女子買賣就是顧家主導，從江南和新羅等地收錄的女子全部送到了京城內的大戶中。”
李世民︰“呵，有錢人？有錢人好啊。”
李長河听懂了。
財富在權力面前一文不值。
養了那麼久終于有機會收割了。
不過這也是他們活該，只是初步調查，就已經確定顧家五年來至少害死三十二名女子。
這些女子都被京城的豪門大族豢養，做一些苟且不堪的事情，更多女子被迫害致死。
原罪者，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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