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河眉目微動,心道︰“蘭亭雅舍花魁邀請我?什麼意思?”
但嘴上還是說道︰“那三道題目我沒有回答,怕是不合規矩!”
女婢道︰“主家說了,李郎君方才之言,何須三題可困。”
“哈哈,有點意思,請!”
跟著女婢一路前行,來到一處別院。
“附會院!”
進入院內,李長河便被一臉盆粗壯的銀杏樹所吸引。
此間已是深秋,銀杏樹上掛滿黃色葉片,風吹拂而過,銀杏樹沙沙作響,而後飄落一地金黃。
這氛圍感絕了啊!
“咯吱...”
一扇門打開,一個美艷到不可方物的女子款款走出。
她一襲紅衣,臉上蒙有一層面紗,懷中抱著一把琵琶琴,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氛圍感躍然而出。
這層薄薄的面紗雖然遮住了文君的面容,卻遮不住她那靈動的雙眸和迷人的氣質。
一種別樣的氣場展現而出,美艷與帥氣的分寸感拿捏的恰到好處。
加之完美的身段,行走間的魅惑感,舉手投足間盡顯獨特女人味。
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只見她款款而來,距離李長河一米五處停下腳步,微微傾斜身子行禮,而後道︰“李郎君請!”
李長河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而後順著手臂迎請方向走去。
銀杏樹下,杯盞皆已準備妥當。
落座,李長河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看著傳說中的蘭亭雅舍花魁。
......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兩人似乎都很有默契,誰也沒有說話。
只有那片片銀杏葉耐不住寂寞,終究落于大地、
終于,當李長河盯著文君看了六分鐘後,文君說話了。
再讓李長河看下去,自己的臉蛋就可以紅的蒸飯了。
“李郎君,好看嗎?”
李長河微笑,右手撐著下巴道︰“好看。”
......
又是沉默一分鐘,文君再問︰“李郎君不好奇嗎?”
李長河依舊微笑回復︰“不好奇。”
文君內心︰......
你的好奇心被狗吃了嗎?文君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會聊天的人,這簡直就是聊天終結者。
......
文君︰“李郎君,要不,你說點什麼?”
此時氣氛尷尬的是個人都想摳腳。
“好!”李長河頓時收起微笑,鄭重道︰“文君娘子不若摘下面紗,我們坦誠相對。”
文君一愣,思考六秒後,她沒有猶豫,緩緩將臉上的面紗摘下。
玉珠紅唇,膚如凝脂,艷如桃李,冷若冰霜,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那眼神純潔若仙人,無愧傾國之貌!
就算是前世,李長河也極少見如此美艷到不可方物的女子。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而後手指不禁來回舒展幾次。
“今天風挺舒服的,而你很特別。”
文君一愣,這應是夸人,但這種方式倒很特別。
盈盈一笑,“李郎君夸的方式很特別,奴家很喜歡。”
“李郎君,方才奴家雖未親見那豪邁壯闊之言,但聞之心已動容。”
“奴雖為女子,從藝籍,但我也是大唐人,國家之憂,亦也是奴之憂,吾與國榮損俱一。”
李長河眼中的輕視一掃而空,他心中升起一絲敬佩之意。
本以為不過是個空有花架子的伶人,竟有如此高之覺悟,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這也難怪,之前雖然褚啟鳳給他解釋了一番蘭亭雅舍的從業人員,但李長河實際對其了解不深。
他的心里仍舊有執念,覺得青樓不過是財色侍人的地方。
實際上,青樓中很多女子也是迫不得已,有的是被哄騙進入,有的是家里賣來的,有的是人販子拐賣而來,還有就是罪奴,很多官員獲罪後子孫後代就會因罪成奴。
他們中不乏大家族的子女,自然受教育程度很高。
“願得此身長報國,文君娘子這一言勝過多少讀書人。”
文君臉色微紅,而後低語︰“願得此身長報國,李郎君,此詩?”
銀杏樹葉落,深深秋意來襲,李長河突然生出無限的憤慨之情。
端起一杯茶水,一口飲下。
“漢家旌幟滿陰山,不遣胡兒匹馬還。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
文君露出滿臉吃驚,而後細細品味這句詩。
此詩吟詠了邊境戰士們以必死信念戰勝胡兵,為邊境的統一和平而奮斗的豪情壯志。
與她剛才心境不謀而合。
此等詩篇不像是早作,更像是瞬發而出。
“此詩,李郎君有感而發?”文君有些不可置信。
“是吧!”李長河看著滿院金黃,想到了自己回不去的故鄉,又見大唐的悲涼,一時間百感交集。
“ 鈴...”琵琶聲響起。
一雄渾悲壯的曲子悠然彈唱響起。
“漢家旌幟滿陰山,不遣胡兒匹馬還。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文君歌唱而出。
三分鐘後,李長河情緒整理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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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為何,今日竟然將內心深處一直壓抑的這股情感釋放而出。
“內心之柔軟不可輕易示人。”李長河心中暗暗提醒自己。
欲成大事者,不可輕易示短。
看時間差不多,自己此番來西市的目的還沒達成呢,褚啟鳳還等著自己呢。
“文君娘子,今日話多,我還有事,來日再來飲酒相談。”
“嗯...”文君本想挽留,但見李長河心意已決,心中也只能遺憾。
“阿紫,替我送李郎君出門!”文君一聲呼喚,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孩怯懦的從一旁走來。
李長河瞄了一眼,而後神色微緊。
“你叫什麼名字?”
阿紫看了一眼李長河,目露膽怯,沒有言語。
文君也不知為何李長河要問自己的侍女,趕忙搭話道︰“阿紫是前段日子我見她在街邊乞食,于心不忍,將其帶回作為我院的一名丫鬟。”
“再問一遍,你的名字。”李長河語氣漸重。
“李郎君,還請不要逼迫,阿紫受了很多苦,我觀她的記憶有些偏差,阿紫一名也是我給她取的。”
李長河嘆息一聲,而後柔聲道︰“你可還記得,應以雄!”
這句話似乎挑動了阿紫的什麼神經,她瞬間雙手抱頭哭泣起來。
隨後不住道︰“阿爺,阿爺,阿爺你不要歡歡了嗎?”
李長河神情放松下來,果然眼前的阿紫就是應生歡。
看她的第一眼就感覺與應以雄有七分相似。
“文君娘子,阿紫,是我故人之後,本名應生歡,今日我來西市便是為了尋她,還請放離!”
說著李長河就要用手去握應生歡胳膊,但見她瞬間躲在文君背後。
“她究竟受了什麼刺激?”李長河心中滿是疑惑。
文君見此立馬道︰“李郎君,阿紫精神狀態不佳,在我這才恢復不錯,不若就讓其住在我這,你有空多來看即可,若是治愈,便可帶走!”
李長河思忖片刻,他也覺得應生歡在文君這,對她病情才是最好的治療。
拱禮,“那李長河就拜謝文君娘子了!”
“不用謝...你說什麼?”
“你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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