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
牛宏說著伸出手想要阻攔汪丹丹的瘋狂。
哪知汪丹丹雙手緊緊摟抱住他的手臂,像是一條美女蛇緊緊纏向了他的身體。
更讓牛宏大跌眼球的是,汪丹丹竟然是一絲不掛。
全身赤裸。
這麼冷的夜晚會被凍壞的。
牛宏見狀,連忙一把抱住汪丹丹溫熱的身體,將她輕輕放進被窩。
一臉嚴肅地說道,
“丹丹,我一直把你當兄弟,你卻一直想把我變成你男人,這讓人情何以堪嘛?”
“那就不堪,今晚,你必須是我的。”
汪丹丹嘻嘻一笑,絲毫不理會牛宏的嚴肅,說著話,又要繼續動手,被牛宏開口輕聲制止。
“停,停,停,丹丹,你想不想知道我在外面遇到了什麼?”
想起剛才的經歷,牛宏強行壓制住內心里的青春沖動。
“什麼?都遇到了什麼。”
听到牛宏談及正事兒,汪丹丹冷靜了許多,一只手緊緊抓住牛宏的腰間,開口反問。
“我今晚遇到了一只古怪的狐狸。”
牛宏避重就輕,沒有談及人,卻談起了動物。
“古怪的狐狸?”
汪丹丹看著牛宏那一本正經的模樣,連忙收回手,全身縮進了被窩。
“是的,這個狐狸從森林中出來,簡單觀察了一下,沿著一條路線飛快地奔向了一條小巷。
五分鐘的時間不到,又折返回了森林。”
“牛大哥,听你一說,也沒有什麼古怪啊?很正常的呀。”
汪丹丹眨巴著眼楮,很認真地替牛宏做出分析、判斷。
“這個狐狸古怪就古怪在它出現的時間和地點不對,另外,它對人類不恐懼還略懂人性。”
“哦?”
听到牛宏的解釋,汪丹丹驚詫地回應一聲,想要坐起身,被牛宏輕輕按在了床上。
“躺下說話,小心著涼。”
汪丹丹吃吃一笑,說道。
“牛大哥你是不是在懷疑這只狐狸,是有人飼養專門用來傳遞情報信息啥的?”
“對,我有這方面的懷疑。”
牛宏盯著炕頭上不斷晃動的煤油燈的火苗,悠悠地說道。
“牛大哥,再狡猾的獵物也斗不過一個好獵手,不是嗎?”
汪丹丹輕輕抓住牛宏的大手,意味深長。
“有道理,明天去糧管所察看完情況,我就去山里尋找這只狐狸的老巢,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牛宏听過汪丹丹的提醒,心中瞬間有了決斷。
汪丹丹敵不過困意,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睡意朦朧。“牛大哥,半夜啦,兄弟我邀請你快進被窩睡覺。”
說著,撐開被子,給牛宏留出一個大大的通道。
昏暗的燈光下,春光堆滿了牛宏的雙眼。
“好兄弟,快蓋上被子,哥睡一旁就行。”
牛宏說著,吹滅炕頭的煤油燈,一陣悉悉索索之後,房間內響起了均勻的鼾聲。
第二天,
向陽公社食堂提供的早餐還是很豐盛的。
每人一個雞蛋,一個苞米面窩頭,一碟子辣白菜,還有一碗放了鹽和幾片菜葉的咸湯。
當然,飯錢也是水漲船高。
每人的飯錢漲到了九分錢,二兩糧票。
牛宏兩口吃完少得可憐的早餐,喝干了碗里的咸湯,抬起頭,恰好看到頂著一雙熊貓眼的柳劍鋒,正看著自己,
連忙朝其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柳劍鋒見狀,端著飯碗坐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道,
“牛副局長,高志、李格開車返回縣城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還沒回來?”
牛宏心頭一驚,環顧四周,看到大廳里其他人都在忙著吃飯,無暇顧及他們所在的位置。
這才放心地低聲詢問,
“電話聯系了沒有?”
“聯系了,說是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見過兩人和車。”
“出事兒了這是!”
牛宏放下手里端著的湯碗,用手抹了下嘴巴,面容嚴肅。
“應該是。”
柳劍鋒說著,露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為了把出事故的風險降到最低,他讓高志、李格兩人結伴一起返回縣城,就是想讓兩人相互有個照應。
“這件事先別聲張,其他的事情緩一緩再推進,我馬上開車沿途尋找一下,看看他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牛宏說完,就要起身離開,只听柳劍鋒低聲說道,
“讓夏 陪你一起吧,關鍵時刻,給你搭把手。”
“呵呵,你這里更需要人手,我自己一個人能行。”
“牛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一旁的汪丹丹自告奮勇地向牛宏毛遂自薦。
牛宏聞听,看向汪丹丹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在這里照顧好自己。”
牛宏說完,深深地看了汪丹丹一眼,邁步離開。
“牛大哥,你等等我。”
汪丹丹說著,從背後跑了過來。
“有事兒?”
牛宏停下腳步,詢問。
“你等一下我。”
汪丹丹說著,返身跑到食堂窗口,一口氣拿了五個雞蛋,十個苞米面窩頭還有幾碟子辣白菜放到一個陶瓷盆里,快步走到牛宏面前,
“帶上些吃的。”
說著,將陶瓷盆一把塞進牛宏的手里。
“要花錢的!”
牛宏看著汪丹丹的眼楮,憐惜地說道。
“放心,我有錢。”
“快走吧,早去早回。”
汪丹丹眨巴著眼楮說完向後退了一步,和牛宏拉開了距離。
“再見。”
事不宜遲,牛宏端著陶盆,轉身快步向著大院走去,那里有他停放著的吉普車。
兩分鐘後,
一輛嘎斯69吉普車快速駛出向陽公社的大門,朝著去往金山縣城的方向一路狂奔。
駛出村落,開上大路。
牛宏有意地放慢車速,目光不停地打量著公路邊的異常情況。
高志、李格兩人開的是吉普車,上面拉著百十多顆手榴彈,一旦出事,地上必定留有痕跡。
這正是牛宏需要找到的。
朝陽初升,霞光萬道。
勤勞的社員群眾已經踏著晨露在田野里辛勤耕作。
今年又將是個豐收年!
此時
牛宏絲毫沒有心情觀看這樣一幅優美田園畫卷。
他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方的路面,時刻觀察著馬路邊的車痕印記,尋找高志、李格兩人失蹤的線索。
令人感到遺憾的是,從向陽公社出發一直到達金山縣人民委員會大院,牛宏依舊沒能找到高志、李格,甚至連丁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找到。
坐在嘎斯69吉普車內,牛宏開始反思,
難道說,他們晚上開車迷了路,走錯了方向,沒有返回金山縣城?
還是晚上遇到了沿途打劫,被人把車和人一塊搶了去?可是車上有的是手榴彈,怕什麼劫匪?
他倆到底去了哪兒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