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站起身,
“大叔,我先去市場了,再見。”
牛宏說完,匆忙離開原來站立的位置。
那架勢,仿佛走慢一步,就會惹禍上身似的。
老人看著牛宏漸漸遠去的背影,一雙眼楮不自覺地微微眯縫了起來,沉思片刻,用力背起布袋,沿著主街向前走去。
老人名叫樸正熙,今年剛過四十歲,只是長得太過著急,再加上他故意佝僂著身材,看上去給人一種六十多歲的錯覺。
樸正熙為此沒少在輩分上佔盡別人的便宜。
很多人見了他,不是喊叔,就是喊爺。
即便是年輕時認識、熟悉他的人,如果現在,樸正熙不主動介紹自己,一時半刻也認不出他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就是這樣一個假老人,卻要搞一次真行動。
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
襲擊糧管所,燒掉倉庫里面的糧食。
讓金山縣的老百姓沒有糧食吃,造成社會恐慌,形成動亂。
用心極其歹毒。
樸正熙所不知道的是,背後的茂密樹叢里此刻正有一雙眼楮,在緊緊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牛宏假裝恐慌,腳步走得飛快,趁機閃進一片樹林躲在暗處,手持望遠鏡正在仔細地觀察。
當他看到佝僂著脊背的老人,走進了公社邊緣的一處院落,暗暗記下了地址。
哪里還有心思去逛自由市場。
連忙找到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拿出望遠鏡,繼續監視那座不起眼的小院,他要將里面的人一網打盡。
此時此刻,牛宏非常懷念曾經的2025年,那是5G網絡的時代。
通訊工具極其發達。
拿出手機、對講機、或者是衛星電話,一個呼叫,隊友們馬上就可以過來支援。
現在的聯系全靠一雙腿跑,一張嘴喊。
交通靠跑,聯絡靠吼,
溝通方式,那是相當的原始落後。
雖然心中非常遺憾,
作為一名出色的獵人,牛宏有的是耐心。
他已經把這次監視行動當做了一次打獵。
時間在一分一秒鐘度過。
兩個小時後,太陽西沉,距離天黑已經沒有剩下多少時間了,
牛宏透過望遠鏡,
看到又有兩個人背著同樣的布袋走進了小院。
心中暗自嘀咕,
“這個老人果然有問題,而且問題還很大。”
意識到三個人背進小院的也許都是手榴彈或者是炸彈之類的爆炸物,一旦爆炸,不但能將小院炸飛,還會波及周邊的社員群眾。
後果極其嚴重,影響極其惡劣。
該怎麼辦?
牛宏在腦海中快速地思考著對策。
……
此時,汪丹丹在房間里早已把飯菜做好,只等牛宏出去溜達回來加餐。
左等不見人回來,
右等還是不見人回來。
詢問高志、李格,夏 等人,他們也不知道牛宏到底去了哪里,只有夏 一人看到牛宏走出了公社政府的大門。
“既然是出了大門,想必有事情要做。”
听完夏 的安慰,
汪丹丹一顆焦灼的心方才平靜下來,一個人坐在房間里,靜靜地回憶昨天夜晚的瘋狂。
在心中祈禱自己能開花結果,擁有一個能和牛宏加強聯系的紐帶、聯絡彼此感情的橋梁。
天色漸漸昏暗,時間已經接近傍晚。
依舊不見牛宏歸來的身影。
汪丹丹站在窗前,怔怔地看著窗外的天空中殘留的那一絲亮色出神。
此時,
牛宏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換成了野戰迷彩服,借助蒼茫暮色正在接近那座農家小院。
手里拎著的赫然是一把子彈已經上了膛的帶有消音器的手槍。
不到一千米的距離,牛宏用了足足十五分鐘的時間。
靠近小院,
牛宏的速度慢了下來。
心思一動,從軍火倉庫里挪移出帶有遠紅外夜視功能的頭盔戴在頭上,剎那間,視野變得非常的清晰。
環顧四周,靜悄悄,空無一人,甚至連一個活著的動物都沒有。
寒冷,摒棄了一切有生命的跡象。
依仗著軍火倉庫的特殊能力,牛宏無聲無息地來到了小院門前。
剛想打開籬笆門,突然發現籬笆門上竟然拴著一條細線,順著細線向下看去,盡頭是一枚手榴彈的拉環。
我糙,尼瑪屁屁的,真夠陰險,夠歹毒。
幸虧自己膽大心細,否則非被炸個粉身碎骨不可。
牛宏禁不住在心里暗罵一句,更加堅定了要將小院子的人處理掉的決心。
心思一轉,一把剪刀瞬間從軍火倉庫里被挪移出來, 嚓一聲,那條不知是由什麼材料制成的細線被牛宏輕松剪斷。
牛宏輕輕蓋上手榴彈的後蓋,心思一轉,將其收入軍火倉庫。
微不可察地打開籬笆門,向著房子的大門悄悄走了過去。
房間里亮著一盞油燈,一股酒香的氣息透過門縫飄逸出來,受其影響,牛宏饑餓的肚子不禁響起一陣咕嚕聲。
房間里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沉默片刻,只听有人說道,
“老王,剛才是不是你的肚子在咕嚕?”
“沒有啊,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產生了錯覺?”
“噓。”
房間里有人發出低沉的噓聲。
隨即屋子里的燈滅了。
“我糙,警惕性還挺高,只是尼瑪得把燈熄滅,才是你們今天犯下的最大錯誤。”
牛宏靜靜站在門外,屏住呼吸,心中暗罵了一句。
房門無聲無息地被打開,一顆腦袋悄悄探出門外四處張望,就在此時,只听“咻”的一聲輕響。
一顆子彈在近距離瞬間射進了他的頭顱。
那人的身體好似一根木樁,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再也一動不動。
“老王……”
有人發出一聲驚呼,隨即從房間里傳來一陣氣力 啷的聲響。
顯然是有人在黑暗中尋找隱身之處,踫翻了房間里的桌椅板凳。
牛宏趁著這個機會,一閃身,走進了房間,
透過夜視儀鏡頭,兩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影身上發出的綠光清晰可見。
抬手兩槍,
“咻、咻。”
一聲慘叫沒有發出,兩個人瞬間斃命。
牛宏環顧四周,發現房間里再無其他人存在,連忙拿出火柴點燃煤油燈。
房間里是一片狼藉。
炕桌被人從炕上踫翻在地上,四腳朝天。
打碎的瓷碗,沒有吃完的飯菜撒了一地。
一瓶沒有喝完的花園酒躺在地上,流出的酒水好像一條蜿蜒而行的蛇蟲,散發出花園酒固有的醇香。
牛宏不停地巡視整個房間,在牆角的地上,放著三個布袋。
其中就有下午自己想摸卻被老人斷然拒絕的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