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今晚要放電影，棒梗負責放映，但誰都指揮不動他。一大爺和傻柱也試過了，都不管用，最後只能來找許大茂。
“那行，大茂、海棠，你們回去吧。”
許母拿不定主意，既然那邊需要大茂，那就讓他去吧，說不定有重要的事。
“媽，爸，那我們走了，改天再來看您。”
許大茂毫不在意，大不了初五、初六再來玩。就隔了幾條街，有汽車很方便。
\"走吧走吧。\"
許父點頭同意，住得近，有空可以再來。說實話，如果不是打牌，今天也沒啥意義。玩不到一起，聊天太無聊。
出門後，招呼孩子上了車。
途中，許大茂問起此事。
\"光福，院里怎麼回事？怎麼急著叫我回來？\"
\"許哥，事情不大，就是秦寡婦家的孩子棒梗最近特別囂張，連大爺的話都不听。他媽回老家了，院里現在沒人能管他。\"
劉光福有些幸災樂禍，大爺總是和稀泥，還常偏袒一方，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次他吃了虧，高興的人不少。
\"咱們回去再說。\"
許大茂稍作思考，覺得不是大事。別人管不住棒梗，他可以，棒梗肯定听他的話。他巴不得棒梗只听他一人的話，只是這話不能明說。
十分鐘後，汽車駛入胡同。
\"光福，今天車就放外面，明天還要用。\"
進院子前，許大茂讓劉光福把車放外面一天，比較安全。要是放兩三天就不保險了，這種大件，小偷一般會事先踩點才敢下手。若真被偷了，肯定是熟人干的，查起來也不難。
\"放心吧，許哥，我鎖死了油箱。\"
劉光福答應一聲，立刻下車鎖油箱。
偷車輪的人不多，但偷汽油的不少，隨便找個容器就能裝。外人不知情，還以為是醬油。所以油箱必須鎖好。
中院。
易中海搬來凳子坐下，對面棒梗也從家里拿出桌椅，調試放映機。
兩人僵持許久，誰也不先開口。
此時此刻，誰先開口就是示弱，易中海端起茶杯潤喉，面色嚴肅地盯著棒梗。
旁邊，一位大媽試圖勸解︰“老易，別跟年輕人計較，大過節的，這成何體統。”
大媽深知易中海性格固執，但她還是忍不住勸道︰“這事你就別摻和了，等秦淮茹回來再說。做人不能這樣。”
易中海心中怒火難平，根本听不進去勸告。棒梗不僅不听他的話，還出言頂撞，傷透了他的心。這麼多年，他對棒梗一家多有照顧，更何況自己還是長輩，如今棒梗竟是這般態度，簡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另一邊，棒梗冷著一張臉，專注調試放映機。
“哥，你這樣搞，媽回來不得氣瘋了？”
小當在一旁焦慮不已，她常听人說，得罪誰都別得罪這位長輩。他膝下無子，死後房產歸誰？還不是看誰平日里與他親近。她哥哥暫時有房住無所謂，但小當不同，她還盼著將來能有自己的房子呢。
“我做事不用人指手畫腳，他懂個啥？要不是看在他年紀大了分上，我早動手了。”
棒梗語氣強硬，他從小到大就沒挨過打，憑什麼要對易中海畢恭畢敬？那些過去的恩情早已還清，難道就靠著這些就想讓她們一家受制于他？
“哥，你這話也太過了！”
小當急得直跺腳，這可是長輩，怎麼可以動粗？那可是整套房啊，真虧他說得出口。
必須阻止，她得想辦法勸阻……
第293章
此時，許大茂一家從中院門步入院子。看到院中老少齊聚，不知在忙些什麼。
“一大爺，您忙您的，我們這就回去了。”
于海棠和孩子們打完招呼後回家休息。這里的大院麻煩事不少，但她住了十幾年，從未遇到煩心事。
許大茂留下未走，坐在易中海對面。
“老大爺，您是在跟誰置氣呢？”
許大茂一眼就看出，易中海和何雨柱脾氣相似，就連生氣的樣子都差不多。
“我是跟自己過不去。”
“大茂，沒事的話你還是回去吧。”
易中海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端著茶缸。
沒人能勸動他，有些事就得這樣。
“好吧，您不說，我也能猜到，所以我得勸勸您。”
“棒梗還是個孩子，咱們得寬容些。”
許大茂為棒梗說話，這孩子听他的話，是個懂事的孩子。
在他看來，棒梗像只白眼狼，但這沒什麼不好，狼比狗凶猛多了。
听話的狗終究比不上一只不听話的狼。
“行了，話說完了，你也該走了。”
易中海倔強的性格有所緩和，但在面子上仍放不下。
他需要一個台階下，至少要讓棒梗主動跟他說話。
“話就說這麼多了，那我先告辭了。”
許大茂起身離開，事情已經說完。
老大爺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但畢竟也是人，人都有脾氣和私心。
許大茂剛走到拱門前，小當追了上來。
“許爸，您看到剛才那情形了嗎？”
“對了，您跟老大爺說了什麼？”
小當急切地追問，得趕緊解決老大爺的問題。
二大爺和三大爺，她並不太在意，見了面打個招呼就好。
老大爺不一樣，他沒有孩子，雖然媽媽沒明說，但常暗示她們。
槐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小當懂，無非是希望她們和老大爺處好關系，將來能分到房子。
小當盤算好了，哥哥現在住一套，家里還有另一套，還缺一套。
而這最後一套，老大爺是最容易下手的。
“說話要有條理，放心吧，沒什麼大問題，我已經和老大爺談過了，沒事，回去吧。”
許大茂揮手示意小當放心回去，棒梗的事情他一定會處理好。他背著手離開時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小當站在那里思索良久，最終決定回去再觀察一下情況。畢竟，如果沒有問題當然最好，但如果真有問題還得找許爸幫忙。
此時家中只有許大茂和海棠。許大茂正在整理東西，忽然想起一事，便趁孩子們都不在，和海棠聊了起來︰“听說最近商店進了批外國進口的彩色電視機，每台要兩千四百多元。”
“等等，你該不會是想買吧？兩千四百多塊啊，也太貴了！”于海棠驚訝地說道。她覺得現在年輕人結婚花不了這麼多錢，“三轉一響”之類的在彩電、冰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許大茂繼續說道︰“其實領導特意給了我一張條子，可以免費得到一台彩電。我只是想告訴你商店里這東西的價格，免得你不了解它的價值。”
許大茂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話述一字不漏地告訴了海棠。對于他來說，兩千多塊錢不算什麼大事。隨著改革開放深入，私下做生意的人越來越多。在南方，承包國營廠的情況也會逐漸顯現。工廠改制後，虧損的國營企業會被承包出去，有人倒賣物資甚至文物……社會上的有錢人會越來越多，買彩電、冰箱不過是尋常之舉。
“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在騙我？兩千多塊呢，誰家領導會這麼大方？”于海棠半信半疑。畢竟一斤豬肉才幾毛錢，大米白面更便宜。
許大茂回應道︰“如果不是領導送的，我哪來的彩電？難道是我用自己的私房錢買的不成？”經他這麼一說，海棠終于信了。兩三千塊可不是個小數目，大茂確實拿不出這麼多私房錢。
他平日花錢大手大腳，藏不了太多積蓄。
“買電視是好事，但孩子們見了，怕是要整天守著看了。”
于海棠起初為添置彩電感到開心，可一想到孩子，又覺麻煩。
眼看兩個孩子快上初中，家里多了台彩電，不知是福是禍。
“別想太多，到時候再說吧。”
早買晚買都一樣，許大茂覺得不如早點把電視買回來。
……
春節過後，許大茂立刻前往商店購買了一台彩電。
扛著彩電箱子回家時，引來不少目光。
箱子上清楚地寫著︰彩色電視機。
四合院內。
“大茂，這是啥呀？”
閻埠貴坐在門口，看到許大茂抱著東西回來，急忙起身。
他戴著眼鏡，仔細一看，這真的是彩色電視機？
“三大爺，剛買的十六寸彩電，改天來我們家一起看。”
許大茂客套幾句，知道三大爺不會常來，因為這樣他就收不到孩子們交的電視費。
三大爺喜歡等孩子們回家再收錢。
“十六寸的彩電！”
閻埠貴趕緊摘下眼鏡擦拭一番重新戴上。
一台十六寸的彩電要多少錢，簡直難以想象。
許大茂走在前面，閻埠貴在後頭小跑追趕。
院子里的人見狀，都好奇地看著。
“三大爺，你這是干啥呢？”
“不然等會把這紙箱子給你？”
許大茂哭笑不得，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人家腿腳不便，別跟著跑了。
“哎，那挺好，咳咳，我不是為此而來。”
閻埠貴先是歡喜，隨即裝作若無其事。
開玩笑，他是三大爺，想要收買他，一個紙箱子可不夠，還得加錢。
“大茂，我只是想看看這電視到底什麼樣。”
閻埠貴只听說世上有一種彩電，卻從未見過。
若有緣見到，他定要親眼瞧瞧。
穿過拱門，許大茂到家。
拆開紙箱。
“那您就仔細看看吧！”
許大茂直接撕開紙箱，里頭的電視機現出真容。
十六英寸，體積不小，樣子還算精致。
看著上面許多不認識的文字，閻埠貴滿心疑惑。
“大茂，這可不是國產的吧。”
閻埠貴不懂日文，但他知道這不是漢字。
漢字不會長得這麼怪異。
“沒錯，這是進口的彩電。”
許大茂坦然承認，進口的彩電在國內還要再等幾年才能買到。
“乖乖，這可不得了，花了多少錢？”
閻埠貴問起最在意的事，彩電的價格至關重要。
黑白的至少四五百元，彩色的至少得翻倍。
“兩千四百八十三塊。”
許大茂拍拍彩電，這玩意確實挺貴。
不過，總算買回來了，以後看電視就方便了。
“這都快兩千五了！”
“一台彩電，抵得上兩套小四合院呢！”
閻埠貴倒吸一口涼氣，真是不得了，不得了。
外面，一套小四合院大約一千多塊，兩套就是兩千多。
一台彩電相當于兩套小宅子，真舍得花這麼多錢買啊。
“錢嘛，該花就得花，三大爺，您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許大茂安好彩電，接通電源，調試天線。
按下開關，不久後，電視畫面顯現。
里面的人物、物品，衣服的顏色，都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