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玩得高興呢，眼看就要贏了，卻被一大爺他們打斷了，不過也沒關系，反正已經贏了三十多局了。
“我說大茂，你剛才在干什麼？”
閻埠貴看著許大茂的樣子，是不是剛起床啊……
今天可是除夕，總不至于還在睡覺吧。
“三大爺，我們剛剛在睡覺呢，最近幾個月工作太忙了，難得過年，要好好補補覺。”
許大茂一本正經地說，在家睡覺又不違法，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大冬天的，誰沒事會出去亂跑？這理由挺合理的。
“那行，我們沒什麼事。”
易中海愣住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本想問問白天怎麼會睡得著，但轉念一想，管別人睡覺這事似乎管得太寬了。
……
“大茂，是真的嗎？我怎麼都不相信。”
閻埠貴是個精明人，不會輕易被糊弄。他一眼就看出許大茂剛才根本沒睡。
這小子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肯定的。
“三大爺，白天除了睡覺還能干什麼？您看看外面這冰天雪地的。”
“對了，副食本上新買的花生和瓜子，我給你們每人半斤，怎麼樣？”
許大茂說完就進屋拿東西，看到易中海和閻埠貴手里拿著的紅紙，意識到他們是來寫對聯的。
人家特意來幫忙寫對聯，他總得表示一下，不用花錢，給點吃的就行。
“哎喲！真是太感謝了！”
閻埠貴驚喜萬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花生和瓜子上。
他眼巴巴地看著許大茂進屋，期待著他拿出來東西。
“唉，我真是服了你了。”
易中海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忍住了。不好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老閻雖然愛佔小便宜，但也沒有其他壞毛病。
這時，許大茂從屋里出來，手里拿著花生和瓜子。
“一大爺、三大爺，這是給你們的，每年都麻煩你們幫忙寫對聯。”
許大茂把東西塞給他們，然後果斷回屋，東西怎麼分就不管了。
“老易，咱們趕緊幫大茂把對聯貼好。”
閻埠貴滿意地掂量著手中的花生，好東西啊。至于易中海手里的瓜子就算了，有花生就夠了。半斤花生過年已經很奢侈了。
想當年一家七口吃半斤花生，現在就他們老兩口吃這些，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
屋里。
“咱們打牌也學得差不多了，明天帶牌去，和爸媽好好玩玩。”
許大茂把麻將收拾整齊，都是老師傅手工制作的，小心翼翼地裝好，就等明天派上用場。
“行，我不信明天我一把都贏不了。”
于海棠有點上頭，輸了牌總是想翻盤。
輸了不舒服，就算沒損失什麼，心里還是悶悶不樂。
“時間不早了，咱們準備晚飯吧，今晚不吃餃子了，煮米飯，多做幾個菜。”
許大茂不在意什麼傳統不傳統，自己舒坦最重要，家里又沒人管束，想吃什麼都可以。
接下來也沒啥好說的，電飯鍋煮飯，炒幾個菜就行。
趁于海棠做飯時，許大茂溜出去買了一條新鮮鱸魚回來。
二十多斤重，鮮活的大鱸魚。
“哎喲，大茂，這是從哪兒弄來的魚！”
閻埠貴在院子里閑逛，看到許大茂回來，手里提著的魚，眼楮都直了。
撲騰撲騰的，這條大鱸魚還是活的！
這怎麼可能呢！
哪個京城人不知道，菜市場的魚都是死的。
要吃活魚只能自己去水庫偷偷釣，還很難釣到大魚。
二十斤的大魚，根本釣不到。
而且菜市場根本買不到活魚。
大冬天，河里結冰了，這魚是從哪兒來的？
面對一臉疑惑的閻埠貴，許大茂淡定地說︰
“三叔，這條魚是別人送我的，都是兄弟單位，推辭不過。”
說完，許大茂擺擺手回去了，三叔眼紅也沒辦法，這魚不能給他。
值錢嗎？其實不值錢，別看二十多斤，也就一兩塊錢。
主要是稀罕，誰家會有這麼大的一條活魚。
就是領導家想吃這麼大一條活鱸魚都不容易，得靠運氣。
當然，再過一年，別說領導，大家都隨便能吃到。
看著許大茂走遠，閻埠貴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好大的魚啊。”
……
原本安靜的四合院，突然熱鬧起來。
中院。
\"真是難得，許大茂這幾天沒露面，一出手就是活鱸魚，這手筆不小啊。\"
張大媽羨慕地說，這麼多年沒嘗過鮮魚了。
她的眼神里帶著懷念，那時兒子還在家時，家里還能吃到活魚。
\"可不是嘛，二十多斤呢，許大茂是從哪兒弄來的呀？\"
旁邊的三大媽接過話茬，她也心生羨慕，誰不喜歡吃魚呢？
在農村，人們可能不吃魚是因為買不起調料；但城里人不缺錢買調料，卻依然很少吃活魚，因為菜市場里幾乎見不到活魚，大多是剛死不久的。窮人家買不起豬肉，只能買魚湊合著吃。要吃到新鮮的活魚，全靠運氣。
菜市場要是看到稍微有點活力的魚，必須搶在別人前面才能買到。
角落里，
\"槐花，我們後天去給許爸拜年吧？\"
小當盤算著改善伙食，家里天天吃窩頭配咸菜，偶爾才吃點肉。
他覺得越來越饞了，一個人又忙不過來，而且母親最近下崗了，收入減少了一半，工廠的福利也沒了。
過去，家里還能多領些票證，現在啥都沒有了。
\"我覺得可以，明天和後天許爸家都有事，我們就選後天去。\"
\"到時候叫上哥哥，咱們三個人一起去，讓他幫我們撐撐場面。\"
槐花考慮周到，覺得哥哥是男孩子，應該會更受重視。
有哥哥在場肯定沒問題，小時候，要是犯了錯，推給哥哥頂罪就行，媽媽和奶奶都不舍得責備他。
\"走，去找他！\"
小當拉著槐花去找棒梗。
哥哥照顧妹妹是理所當然的事。
屋內，
棒梗坐在椅子上休息，家里什麼都沒有。
沒有電視機，也沒有收音機，只有一台縫紉機，還是父母結婚時買的。
前幾天，他對母親提起想買輛自行車的事，結果被直接拒絕了。
雖然奶奶同意並支持他買車，但秦淮茹堅決反對，最後棒梗也就放棄了。
母親已經付出了很多，不能再讓她傷心了。
\"哥，我們有件事要跟你說！\"
小當和槐花一進屋，就走到棒梗面前。
\"大後天，咱們一起去給許爸拜年吧！\"小當和槐花語氣輕松，對許爸的稱呼也顯得格外親近。
許大茂付出的代價不過是給她們二三塊錢。
\"拜年是好事，但要注意分寸。咱們家已經受許叔不少恩惠了。\"棒梗看著妹妹們，提醒她們不要沖動行事。
許叔是個好人，全院的人都幫忙，可只有他是真心實意的。那位大爺雖然經常接濟他們家，但也只是盼著能靠他媽養老。
自打傻柱那邊的事情處理完後，很久都沒再送東西來了。
……
想到這些，棒梗越想越生氣，對傻柱僅存的好感也消失了。這一年幾乎都沒怎麼跟他說話，這讓他很後悔。
都怪當年自己太傻，沒看透傻柱的真實面目。表面上看起來憨厚，實際上傻柱相當狡猾。
……
後院里，許大茂提著一條魚回家。
\"這麼大一條鱸魚，算了，我不問是從哪來的。\"于海棠話未說完就停住了。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有人送的。這些復雜的關系她理不清，但只要能有吃的就行。活鱸魚可是稀罕物。
沒過多久，飯菜就擺好了。
孩子們在外面玩夠了，陸續回來。
許靖在何曉家看電視；許驍到城外瘋玩，累得夠嗆，肚子都癟了。大冬天在外面折騰確實不容易。
\"來來來，開飯吧，不用等了！\"于海棠分發筷子，許大茂負責盛飯。
很快一切準備就緒，六點多開始吃飯，電視開著，一家人邊吃邊看。
\"多吃點，多吃點。\"
許大茂見到許驍主動夾菜，十分開心。外出游玩確實有益處，玩得盡興後回來還能好好享用美食，吃得津津有味。相比之下，許靖沒出去玩，吃飯時就沒有那麼香甜。
“許驍，以後出門玩記得帶上你弟弟，不過千萬別去危險的地方……”
身為父親的許大茂總是擔心，許靖需要多出去玩，跟著哥哥一起玩才是正經事。在許大茂的絮叨聲中，時間悄然流逝。
除夕夜漸漸結束……
大年初一，早上八點多，院子里依舊安靜。老人們又添一歲，年輕人又離開了幾位，大院里的生氣又減少了一些。好在今日許多人回來，大院很快會熱鬧起來。
許大茂一家整理好行裝，提前出發。坐上劉光福駕駛的車，沒多久便抵達許大茂父母家。拎著禮物進門，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他們。依舊是豬肉、雞蛋、肘子……每年送來的都是這些好東西，從無例外。
“大茂、海棠，唉，又送來這麼多東西。”
許父語氣略帶責備，現在豬肉這麼難買，這些好東西應該優先讓給親孫子們享用，他老人家並不在意。畢竟年齡一大把，偶爾嘗點肉解饞即可，怎能天天大魚大肉？
“爸，這些東西家里還有很多，您只管放心享用。”
二三零
許大茂一家提著東西進門，將物品放置桌上。胳膊夾著的麻將牌也被放到桌上。“許哥，那我先回去了，下午五點我來接您。”在許大茂的眼神示意下，劉光福識趣地離開。等他一走，許大茂立刻轉身關上門。
看到這一幕，許父立刻明白了︰
\"大茂，有事的話就直說，我一定幫忙。\"
許父的目光掃過桌上的麻將牌，發現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種東西。
現在是什麼時候，什麼情況，大茂應該清楚得很。
打牌只會惹來麻煩，沒錯，這不是麻將，是麻煩。
許大茂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把所有的窗戶都關上，還熄掉了煤爐，以防煤氣中毒。
做完這些，他小心翼翼地揭開桌上神秘的物品︰
一副古樸的麻將牌。
\"我說大茂，你怎麼把這東西拿出來了……\"
許父的聲音一開始很大，但說著說著越來越小，語氣中帶著激動。
這不是玩笑，這個東西真的很麻煩，要是讓鄰居知道了，他們一家這個年恐怕要在派出所過了。
\"爸，你听我說，我們就偷偷玩，沒人會知道的，小聲點就行。\"
許大茂拉著父親走到一旁，低聲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