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于海棠和孩子們上了車，許大茂走到胡同口等著劉光福。
踏踏——
劉光福一路跑回來，看到許大茂連忙加快腳步。
“許哥，街上沒幾個人——”
“行了，咱們趕緊出發，沒時間說了，快上車。”
劉光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大茂打斷。
一把拉著他走，不給他發問的機會，過個兩三天，這事慢慢就會被忘記。
時間久了，即使想起來，記憶也會變得模糊，隨便找個借口就能蒙混過關。
啪！啪！
車門關好後，劉光福開車前往許大茂父親家。
二十多分鐘後，順利抵達。
汽車一到，原本安靜的院子頓時熱鬧起來。
許多人偷偷探頭，想知道這是找誰的。
這可是汽車啊，只有領導才能坐。
“咱們把東西搬進去吧。”
許大茂第一個下車，打開後備箱。
里面裝得滿滿的，全都是好東西。
劉光福過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于海棠見狀很是驚訝，隨後恍然大悟，大概率是劉光福買的好東西帶來的。
唉，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帶著孩子們過來取點東西。
豬肉、肘子、香腸、雞蛋，過年時拎著這些東西去四合院，簡直像是投下了一枚小型 彈。
只要是看到的，沒有不流口水的。
雖然節日期間有肉票發放，大家都能夠買到肉，但許多人買的肉瘦得不成樣子，吃起來還特別費油。
這樣的瘦肉哪里比得上許大茂他們提來的肥肉吸引人。
更不用說肘子之類的，簡直就是奢侈品，之前听說老許的兒子當上了廠長，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
在京城，廠長多如牛毛，騎自行車的是廠長，坐公交車的也是廠長。
只有坐汽車的廠長，才是真正的厲害人物。
而且他還拎著這麼多東西，真是了不起。
院子里羨慕的目光並沒有影響到許大茂。
他已經習以為常，如今手里拎著塊肉走在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這樣。
肉可以，糧食可不行，要是大搖大擺地拿著糧食，肯定會被人搶走。
來到房門前。
許父正在外面等著他們。
他今天起得很早，就是為了等兒子回來。
一些愛說閑話的大媽們，每天都在背後議論，說小集體廠肯定辦不好。
許父拿她們沒辦法，他總不能和女人吵架。
而許母性格太軟弱，根本不會吵架，許父一直忍到今天，終于有機會好好給那些人一個教訓。
“大茂、海棠，你們來了，喲，這是光福吧，差點沒認出來。”
“豬肉！肘子！香腸！雞蛋！哎，你們帶這麼多東西！我們吃不完哪！”
許父一听，精神頓時振奮，故意提高嗓門說話，氣死那些愛嚼舌根的人。
大多數鄰居都挺好的，很善良，但總有那麼幾個讓人厭惡的。
“爸！吃不完，您就倒掉！下回，我們再給您送！”
許大茂一眼就看穿了父親的心思，趕緊配合他的表演。
鄰居是什麼心情，許大茂才不在乎，親爹都不管了，還去管鄰居，那才是怪事。
“那哪行啊，咱們不能浪費食物！”
\"行了行了，別說了，快進來吧！\"
許父覺得自己面子掙夠了，瞥了一眼那些大媽，心想她們還敢不敢再說自己兒子的壞話。
想倚老賣老？那他也一樣。
許父心想，他自己也是老人，誰怕誰？
年輕時讓著她們，老了難道還要讓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即使撒潑耍賴這套他也懂，根本不害怕。
進了屋，把東西放下。
劉光福打完招呼就回去了，過年難得的休息時間，他得回家陪老婆，他們還沒有孩子呢。
家里都是自家人，各自坐下。
九點左右，許大茂的姐姐、妹妹帶著各自的丈夫和孩子都來了。
許父笑得合不攏嘴，大年初一，女兒帶著女婿回家，多有面子。
即便知道可能是為了廠長的兒子，他也挺開心。
另一邊，看著姐妹們跟爸媽聊得熱鬧，海棠和許大茂低聲說著悄悄話。
\"你姐姐妹妹，怎麼都只生一個孩子？\"
于海棠小聲問，現在大家都盡量多生，過節還能多拿票。
那個年代，票比錢重要。
\"我姐夫、妹夫調到地方工作後，分的房子太小，多了還真照顧不過來。\"
\"關系好不容易才轉回來，幸好孩子少，否則更麻煩。\"
這些事許大茂之前就幫忙處理過，所以很清楚，普通人的日子真不容易。工作、家庭都要兼顧，找個好媳婦確實省心。
一個多小時後，許父和兩個女婿還在聊天。
大年初一，他們既不去看父母，也不在家待著。
他們這麼做，不就是為了和許大茂搞好關系嗎？最終目的還是為了自家的小日子。
雖然目標如此，但他們並不急于和許大茂接觸。
慢慢來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哪有剛見面就讓人辦事的道理，辦事哪有那麼簡單。
許母坐在一旁給他們添茶水，聊了這麼久，得補充點水分。
十點多時，何雨柱晃悠著過來。
“咳咳，許叔，過年好！”何雨柱並不怕生，小時候沒少被許父數落。年輕人不懂事也是常事，現在他已經懂得禮貌待人。
“傻柱來啦，你帶他去廚房準備午飯，大家都餓了。”許父想說什麼卻忍住了。傻柱這孩子說話直來直去，實在討人厭。他心里清楚，很多時候傻柱故意裝糊涂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對他沒什麼好感。
算了，既然今天要做飯，就讓他試試吧，只要別開口就好。否則傻柱要是胡說八道，再美味的食物也吃不出滋味。
思索片刻，還是讓老伴帶他去廚房。
“跟我走吧。”許母態度和藹地招呼何雨柱。
何雨柱伸了個懶腰，雙手插兜，悠閑地跟著去了廚房。
進了廚房一看︰
“哇，好東西！肘子還真不少！”何雨柱立刻被幾個大肘子吸引。自從冉秋葉不準他拿工廠的東西後，他就再也沒嘗過肘子。平時做菜只是偶爾嘗幾口解解饞，根本不過癮。
他本想拿一些，但想到媳婦的話必須遵守，于是堅持不拿。連秦淮茹求他幫忙時，他也只給了她一兩塊錢，再沒其他。
“你就安心做吧，做兩個東坡肘子，再來點紅燒肉，炖只雞，隨便你安排。”許母交代完便離開了，把廚房交給了何雨柱。
調料家里有不少，許大茂還額外帶來了一些，足夠用了。
“大冬天的，哪兒來的西紅柿啊！”何雨柱四處看了看，又注意到那些西紅柿。
紅艷艷的西紅柿在大雪天顯得格外美麗。他本想拿幾個回去，但又擔心被冉秋葉責備。有文化的媳婦生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經過一番心理掙扎，何雨柱最後還是放棄了西紅柿。冬天的西紅柿價格昂貴，只有廠長這樣的人才能享用得起。
等回去，跟許大茂商量一下，看看能否要幾樣。
這些蔬菜實在太誘人了。
何雨柱沒走幾步，又被新鮮的茄子吸引。
“冬天怎麼會有茄子？而且還是剛摘的！”
冷靜下來後，他仔細檢查起每一樣蔬菜︰韭菜、芹菜、黃瓜、還有海帶、紫菜？
這些東西是從哪里弄來的？若不是數量不多，他真想帶些回去。
這些都是難得的好食材。
客廳中。
“爸，我覺得您的狀態越來越好了。”
許大茂的姐夫孫國𤄙軉蚨p銎脹 シ耍 皇裁次牟傘 br />
咱們直接夸吧，爸這麼高興，說什麼都會開心。
“自從大茂當上廠長，我吃得香、睡得甜，做什麼都順心。”
許父總是提到許大茂，有這麼爭氣的兒子，他自然要炫耀一番。
屋子里都是自家人，他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
作為被夸獎的人，許大茂不好說什麼，只能獨自喝茶。
孩子們在外面玩跳房子，于海棠在旁邊看著，順便找個清淨的地方休息。
“爸，大茂確實很厲害，比我倆強多了。”
姐姐許麗娟雖然這麼說，但臉色有些僵硬。
她和妹妹徐麗莎與許大茂關系一般，而許大茂是家中獨子，父母對他偏愛有加。
如今許大茂事業有成，許麗娟決定放下舊怨。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人總要向前看。
這樣一個能干的弟弟，關系鬧僵對她沒好處。
“是啊，爸，二哥當廠長了，您現在可以安享晚年了。”
妹妹徐麗莎沒什麼壓力，她是家里的小女兒，二哥有時也會遷就她。
她不像大姐那樣固執，既然二哥有能力，以後遇到事情可以直接找他幫忙。
“你們倆也要努力，家里不能只靠大茂。”
許父看出女兒們有些嫉妒，正想著如何勸慰時，何雨柱端著菜出來了。
小家庭吃飯都在客廳。
一道道菜擺上來，香味彌漫，大家都顧不上說話了。
剛做完菜，何雨柱便轉身離開，余下的事情與他無關。
這一桌菜，是他心中最不舍，為領導做飯時也沒這般心痛過。
\"快叫海棠和孩子們進來！\"
許父可不像表面上那般大方，菜可以管夠，但糧食免談，他請不起。
這麼多人，要消耗多少糧食？他自己每月的定量才多少，哪請得起？
片刻後。
于海棠領著孩子們進屋，大家圍坐桌旁。
一聲“開飯”，所有人都動筷子。何雨柱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
滿桌菜肴，半小時就被一掃而空。
\"剛才那個肘子真是絕了，不遜色于天福號的。\"
許父回味無窮，東坡肘子的味道讓他難忘。
甚至可以說，天福號的醬肘子未必能有這個美味。
\"對啊，他的手藝確實一流。\"
許母笑得真誠，毫無虛偽之感。
許大茂偶爾帶他們去餐館用餐，味道也不錯。
但何雨柱的手藝，似乎更勝一籌。
\"爸，媽，開心就好，咱們把這杯酒干了吧！\"
許大茂帶來的半斤裝茅台，四塊二一瓶，整瓶八塊。
並非買不起，而是怕父親舍不得喝，索性帶半斤的。
大家都喝完，也不會醉，這不是很好嗎？
\"來，咱們喝酒！\"
許父說完，立刻飲盡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