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李達康目睹這一切,震驚不已。
他在心底反思,為何背人的不是自己,這讓他感到與進步失之交臂。
漢東省省尾會議室里,沙瑞金召開了一場緊急會議。
此次會議的核心目標是處理趙家案件。
據沙瑞金所知,京都即將對趙家發起最後攻勢,因此他決定率先采取行動,以爭取主動權。
趙瑞龍盤踞漢東,若不能將其抓捕歸案,京都的計劃可能會受阻。
唯有先控制住趙瑞龍,才能進一步揭露其父子的犯罪行為。
畢竟趙立春地位顯赫,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自趙立春執掌京都以來,廣結人脈,與多位高層關系密切,這讓整個行動難度倍增。
出席會議的包括省尾各級領導、檢察院的季昌明與侯亮萍,以及公安系統的祁銅煒與趙東來。
待眾人到齊後,沙瑞金率先發問︰
“人都到齊了嗎?”
田國富輕蔑一笑︰“都到齊了。”
沙瑞金明知故問,因為參會名單中並沒有高育良。
他又問︰“高育良同志去哪兒了?”
田國富笑著回答︰“他去醫院探望陳老了。”
“等會議結束後再通知吧。”
接著,沙瑞金隨口問道︰“陳老現在情況如何?脫離危險了嗎?”
祁銅煒直接答道︰“我昨天一直陪著陳老,今早已脫離危險。”
沙瑞金隨即宣布開會。
田國富這麼做是有意為之。
他現在對高育良並不信任,擔心他會泄露關鍵信息。
沙瑞金示意季昌明開始匯報。
季昌明翻開發言稿說道︰“各位領導,我省著名的‘一一六’大案,經過努力,終于 大白。
這是一起性質極其惡劣的大案要案,涉及人員眾多,級別很高,涉案金額巨大,手段之殘忍在我省歷史上極為罕見。
犯罪嫌疑人以山水集團為核心,非法侵佔大量國家資產。”
田國富立刻打斷道︰“更嚴重的是,前 書記趙立春及其子趙瑞龍也牽涉其中。”
季昌明補充說︰“沒錯。
趙瑞龍不僅是涉案人員,更是這起案件的重要嫌疑人,幾乎可以說是主謀。
多年來,在其父趙立春的庇護下,這位趙家少爺無視法律,為所欲為,犯下諸多重罪。”
隨後,他轉向侯亮萍︰“請侯亮萍同志簡要匯報案件的偵破過程。”
侯亮萍接過話茬說道︰
“沙書記,田書記,各位領導。”
“本案自歐陽菁處取得突破。”
“隨後,該犯罪團伙的核心據點——山水莊園,已被我們鎖定。”
“主要嫌疑人趙瑞龍、高小琴、陳清泉、劉新建相繼浮出水面。”
趙東來補充道︰
“另有兩名關鍵嫌疑人。”
“分別是肖鋼玉與丁義珍。”
侯亮萍確認道︰
“不錯,還有丁義珍。”
“此人目前逃至非洲。”
祁銅煒打斷道︰
“關于丁義珍,有新進展。”
“我來說明一下。”
“丁義珍已身亡。”
“追逃小組剛接到消息,就在昨日。”
“丁義珍于非洲某金礦區域,遭一名神秘人士擊斃。”
侯亮萍繼續說道︰
“多年來,陳清泉、丁義珍、肖鋼玉等人以分紅為名,從山水集團非法獲取巨額現金。”
“證據確鑿。”
“此外,劉新建亦供認不諱。”
“他長期向趙家輸送利益,致使漢東油氣集團的國有資產淪為趙家私產。”
“就其個人而言,他也收受了趙家大量賄賂。”
“這些收益雖名為分紅,實則為非法所得。”
“並且,他承認自己所做一切皆受趙立春授意。”
“因此我們認為,‘一一六’事件正是趙家父子策劃的結果。”
漢東省人民醫院。
陳岩石靜靜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陳海的母親王馥真對高育良說道︰
“育良,你這麼忙還來看他。”
“老陳要是醒來,又要數落你了。”
高育良難掩憂愁地說︰
“王老。”
“陳海至今仍在醫院躺著。”
1950年
"短期內恐怕難以好轉。”
"小雲身體虛弱,還得照料陳海和小皮球。”
"如今陳老又病倒了,家里真是亂成一團。”
"王老,您看這事該怎麼辦?"
此刻,王馥真全然不顧其他。
他仍試圖從高育良那里套話。
畢竟,他們非常在意高育良是否涉及。
他與陳岩石結婚多年,默契十足。
早已察覺到丈夫陳岩石已甦醒。
于是說道︰
"你來得正好。”
"老陳正有事要問你。”
高育良悲痛地回應︰
"王老,越是這樣的時刻,越要依賴組織。”
"我打算與檢察院協調。”
接著,王馥真又開口︰
"你看老陳在等你回話呢。”
高育良看著陳岩石,狀態依舊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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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轉向王馥真說︰
"王老,還是由您來說吧。”
王馥真謹慎地發問︰
"育良,那我就直截了當地問了。”
"您與山水集團的高小琴,到底是什麼關系?"
"是不是有之事?"
高育良立即否認︰
"王老,您千萬別這樣說。”
"我和山水集團的高小琴毫無瓜葛。”
"這事前幾天我就向陳老匯報過。”
"既然陳老再次提及此事,"
"我再向您說明一次。”
"那個高小琴並非我的佷女,也不是我的女兒,"
"而是我多年前關注過的一位民營企業家。”
王馥真仔細推敲詞句︰
"曾經關注,現在還關注嗎?"
"老陳問您,是不是與他有腐化行為?"
高育良耐心解釋︰
"王老,我怎會與他有腐化行為呢。”
"絕無此事。”
"外界關于我的謠言很多,"
"全是別有用心之人所為。”
"兩位老人家千萬不要多疑或受騙。”
“剛才我還跟秘書說,給陳老送幾盆花過來。”
“都是我的新作品。”
“陳老看了肯定喜歡。”
“王老,我還有個會要開。”
“時間緊迫,回頭讓秘書送花給陳老。”
王馥真急切地說道︰
“育良,別急。”
“我最後再講一句。”
高育良笑著回應︰
“行,請說,我听著呢。”
王馥真此刻已認定高育良有所隱瞞,便勸道︰
“育良啊,到底出了什麼事?”
“趕緊向組織說明情況,坦白從寬,接受處理。”
高育良笑著答道︰
“王老,您就別擔心了。”
“我可沒干那些違法的事。”
“沒什麼大事,您放心吧。”
“時間確實不多了,我得走了。”
王馥真淚眼婆娑,拉住門把手說︰
“別走啊,還有話沒說完呢!”
高育良離開後,王馥真感慨道︰
“不听勸,不听勸啊。”
“老陳,我和育良的話你都听到了吧?”
陳岩石痛苦地說︰
“听到了。”
“現在問也沒用了。”
王馥真含淚說道︰
“我怎麼是多此一舉呢?”
“這種話本該由你來問。”
“你是他的第一位領導,他一向尊重你。”
“無論是公還是私,你都該提醒他。”
“別讓他一意孤行。”
“照片都出來了,還能有假?可他還在抵賴。”
漢東省人民醫院。
陳岩石神色凝重地說︰
“我已經提醒過他了。”
“包括他和高小琴的關系。”
“他不听啊,還在算計我。”
“你沒注意到嗎。”
“剛才你問他的時候,他躲開了。”
王馥真回答道︰“我已經明白了。”
“我有一句話想真誠地告訴你。”
“我真的不希望高育良出事,真的。”
陳岩石也附和道︰“我也希望他沒事。”
“我現在最害怕的就是他出事。”
看到陳岩石痛苦的模樣,王馥真安慰他說︰“別激動,別激動。”
“你啊,一輩子都在操心,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
山水集團。
高小琴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自從回來後,她每隔兩天就給趙立春打電話。
表面上是關心趙立春的身體,順便匯報趙瑞龍的情況。
實際上,她擔心趙家真的出事。
一旦有問題發生,她能及時離開。
今天她撥通電話,卻怎麼都聯系不上。
手機無人接听,家中電話接通後,阿姨支支吾吾,顯得遲疑。
高小琴追問許久,阿姨才告訴她兩位領導開會去了。
這種狀況讓她不免起疑。
算了,她還是想確認下趙瑞龍的情況。
既然他已經到了呂州,于是她撥通了二虎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高小琴立刻問︰
“二虎,趙總現在安全抵達呂州了嗎?是誰接待的?”
二虎答道︰“當然,是我親自送去的。”
“易學習市長負責接待,還親自去探望了。”
“他們現在正在談話。”
……
呂州,趙瑞龍的房間。
趙瑞龍準備好關于月牙湖環保基金會的協議,遞給易學習查看。
旁人感慨︰“易市長,您贏得漂亮。”
“現在我在呂州已是一無所有。”
易學習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情緒。
趙瑞龍正襟危坐地回應道︰"趙總,听你話里的意思,這捐贈似乎並不出自真心。”
趙瑞龍冷笑一聲︰"若非老爺子逼我,我才不會捐呢。”
易學習毫不客氣地接口︰"若是反悔,大可以收回。”
趙瑞龍連忙擺手︰"不必,與其讓別人清算我,不如主動示好。”
易學習看著合同笑了笑︰"清算?談不上。
但追繳不當所得,倒是可以。”
此時的趙瑞龍仍未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笑著回道︰"易市長,您是在嚇唬我嗎?我可不是怕事的人。”
易學習莞爾一笑︰"開個玩笑罷了,趙總,莫往心里去。”
實際上,易學習早已洞悉一切。
趙家時日無多,崩潰就在眼前。
他急于推動月牙湖環保基金會的成立,是因若捐贈未完成便事發,那八億資金便毫無意義,更無法流入呂州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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