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明冷聲說道︰"素無交集?呂梁,你無需顧慮,更不能推諉。
你身為紀檢組長,檢察院內部出了問題,自然由你們負責。”
呂梁附和道︰"確實如此,省里也要求我們及時上報,田國富書記對此極為重視。”
季昌明點頭︰"知道就好。
有問題要及時匯報,多听取田書記的指導。
那兩名證人——蔡成功的司機和大風廠的會計,務必盡快找到。”
“找到後立刻保護好。”
“務必防止他人借機生事。”
呂梁回應道︰
“這事我和肖檢已經商議過。”
“他跟我想法一致。”
“但我還是有些擔憂。”
“那兩人會不會已經被侯亮萍的同伙控制了?”
季昌明一听,立即正色道︰
“你說什麼?侯亮萍的同伙?”
“哼!侯亮萍到我們這兒才多久?”
“三個月,哪來的同伙?”
“若有,也是我們反貪局的人。”
“呂梁,這件事我希望你別糊涂。”
“我們思考問題得全面,沒錯。”
“但不能照搬別人的思路。”
“想想看,舉報侯亮萍涉及的所有人,都是‘一一六’案的當事人。”
“而侯亮萍正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
“舉報他,‘一一六’案怎麼辦?”
“當然,我相信我們一定能破案。”
“但現在有個時間差。”
“舉報侯亮萍,他反而成了‘一一六’案的嫌疑人。”
呂梁沒想到季昌明說得如此直白。
也太偏袒了吧。
當初自己為何沒得到這種待遇?
在反貪局待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
加班加點也是常事。
難道只因自己無背景?
呂梁終于按捺不住情緒,語氣中帶著質問︰
“季昌明,這就是您真正的態度?”
季昌明笑道︰
“我什麼態度?”
“我只是在分析問題。”
“怎麼扯到態度了?”
“若真要談態度,我只有一句話送你。”
“實事求是。”
“你以為我在偏袒侯亮萍?”
“若他確實存在問題,我絕不會縱容。”
“但目前此案疑點重重。”
“我不願相信我們自己的同事會做出這種事。”
“我也無法接受一位反貪局局長因蠅頭小利而妥協。”
“所以啊,呂梁,你的責任重大。”
呂梁听後心中冷笑。
這些話再明白不過——季昌明就是想保侯亮萍,卻又裝得如此正直。
他內心苦澀。
當初調他離開反貪局,是為了給侯亮萍鋪路;如今又來指手畫腳。
人與人的差距真大。
呂梁只能回應︰“檢察長,我懂了。”
漢東省省尾,沙瑞金辦公室。
沙瑞金召來田國富和高育良,商議即將召開的省尾擴大會議。
他神情嚴肅地說︰“我們省有七千萬人口,在歐洲算大國,做事要格外謹慎。”
“最近的事態很嚴重。
呂州的美食城就是一個隱患。
幸好有易學習認真處理,總算解決了問題。
但過程很艱難。”
田國富隨即對高育良發難,“確實得小心。
呂州美食城的事,老書記趙立春也出了大力,促成拆遷,還動員業主捐出近兩億拆遷款。”
“育良同志,這事是否與您有關?”
高育良笑了笑回答︰
趙立春老書記有何動向?為何會牽連到我?
我仍對他心存感激,畢竟他幫我糾正了一個歷史遺留的問題。
沙瑞金察覺氣氛緊張,便為高育良解釋說︰"知錯能改是好事。”
京都近期出台了新政策,提醒我們省尾的同志要保持清廉。
高育良點頭附和︰"我們必須時刻警惕。”
這時田國富提起侯亮萍的事︰"听說你的得意門生侯亮萍,如今陷入了一些麻煩。”
"才當了三個月的反貪局局長就被撤職,實在令人驚訝。”
高育良微笑回應︰"我對侯亮萍有信心。
至于結果,目前無人能下定論。
但如果真有問題,必須面對。
政法系統並非淨土,監察系統也可能有不法分子。
目前檢察院紀檢組正在調查此案,想必已有人向你匯報過。”
田國富听後無話可說,畢竟侯亮萍案尚無定論。
隨後田國富換了個話題︰"呂梁確實向我報告過此案。
這案子很有趣。”
"李達康的妻子歐陽菁因一張銀行卡入獄,侯亮萍也是因為一張銀行卡。
而且兩人的舉報人都指向蔡成功。”
見田國富今日執意針對自己,高育良再次施展他的辯術︰"國富同志,我了解到這兩起事件本質不同。”
“表面上看似相同,但絕不能混為一談。”
“歐陽菁被捕,侯亮萍倚仗的不只是那張銀行卡。”
“還有蔡成功單一的舉報。”
“這些都基于前期調查,在歐陽菁確實使用了該卡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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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確鑿證據後才采取的行動。”
“然而,侯亮萍是否動用過卡內資金依然是個謎。”
“這也是我和季昌明同志商議後決定。”
“僅讓侯亮萍停職反省,暫不作進一步處理的原因。”
“畢竟現有證據不夠充分。”
“一旦搞錯,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我們誰都不敢承擔這樣的後果。”
“沙書記,您看也是這個道理吧?”
沙瑞金听後笑道︰
“正是如此,那就讓調查繼續吧。”
“最終總會水落石出。”
“我們無需過多干預。”
漢東省省尾,沙瑞金辦公室。
田國富被高育良駁得啞口無言,于是直指其要害道︰
“育良同志,你如此袒護侯亮萍,是不是因為他屬于你的‘漢大幫’?”
沙瑞金聞言也笑問︰
“既然國富同志提及此事,我自然要問育良同志了。”
“咱們省是否存在這樣的干部小團體?”
高育良微笑回應︰
“怎麼說呢?社會上總有人愛編故事。”
“說什麼漢東有漢大幫,甚至把我捧成頭目。”
“侯亮萍作為我的學生,便成了其中一員。”
“這一切不過是因我曾在漢東大學任教。”
“除此之外並無事實依據。”
“至于所謂的干部小團體。”
“主觀上不存在,客觀上或許存在。”
田國富听完,不禁笑了。
捧著高育良說道︰
“大教授果然名不虛傳。”
“辯證法確實學得深刻。”
“我很想听听您的見解。”
高育良深知此刻必須保持鎮定,于是面帶笑意,從容說道︰
“主觀上,我從未想過將人民賦予的權力私自授予任何學生。”
“但客觀上,或許已有所偏頗。”
沙瑞金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問道︰
“此話怎講?”
高育良輕笑一聲,對沙瑞金說道︰
“您想想,我在漢東大學執教多年。”
“教書育人經歷豐富。”
“每年都有眾多學子入校。”
“我教導過的學生自然不少。”
“有了學生,便會產生感情。”
“畢竟人皆有情。”
“選賢任能時,難免會有偏好。”
“我可以列舉實例。”
“例如祁銅煒、陳海,還有侯亮萍。”
“他們無疑是我的得意門生。”
“對他們偏愛更多些。”
“但在其他方面,絕無越矩。”
“個人情感歸個人情感,原則立場歸原則立場。”
“因此對侯亮萍的處理,只是站在我位置上的合理決定。”
“毫無個人情緒摻雜。”
沙瑞金同樣支持高育良,說道︰
“育良同志,我能體會你的處境。”
“也理解你的心情,越是此時越需堅定。”
“你處理得很好。”
“未因擔心被指責偏袒學生,在證據不足時給予侯亮萍輕微處分。”
“就像肖鋼玉匯報時,竟提議直接處置侯亮萍。”
“回去得提醒他,不可如此沖動。”
高育良听聞沙瑞金的態度後,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表現得到了認可。
他押對了寶,沙瑞金對侯亮萍確實有所偏愛。
侯亮萍初到時,沙瑞金甚至親自接見,這使高育良明白,沙瑞金對侯亮萍懷有不為人知的情感。
當然,高育良也清楚,這種情感源于侯亮萍的岳父——京都的鐘正國。
否則,一個普通的反貪局局長不會受到如此重視。
田國富同樣察覺到沙瑞金的態度,因此對相關話題避而不談,只是靜靜傾听二人的對話。
他雖喜歡批評別人,但對沙瑞金卻不敢造次,因為沙瑞金是絕對的領導,作為紀委書記,他可以監督所有人,唯獨無法監督沙瑞金本人。
漢東省省尾沙瑞金辦公室內,沙瑞金主動向兩位副手提及︰“有一件事需要告知你們。”
他繼續說道︰“昨日,《鄉港》周刊刊登了一篇文章,對我進行了嚴厲指責,稱我到漢東後組建了所謂的‘沙家幫’。”
沙瑞金強調︰“雖然我才來三個月,是否形成所謂‘沙家幫’並不重要,關鍵在于文章否定了漢東多年的改革開放成果。”
他指示宣傳部撰寫回應文章,“必須阻止此類不實言論擴散。”
田國富隨即迎合道︰“瑞金同志,港澳刊物一貫信口雌黃,何必理會?當年我在林城修環城路時,他們還發照片攻擊我呢。”
“說我好大喜功、勞民傷財。”
“完全不顧百姓生死。”
“這些話顯然毫無依據。”
沙瑞金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若只是普通文章倒也罷了,不會有太大影響。
可這篇是在挑撥離間啊!”
“說我全盤否定漢東過去的改革開放成果。”
“省里的老領導看了會作何感想?尤其是趙立春同志。”
“若他看到,又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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