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可點頭答應,但說不說那是他的選擇。
侯亮萍出糗,她反而挺高興,邊笑邊離開了辦公室。
侯亮萍獨自生悶氣,他現在不敢見人,生怕別人問起他去拘留所的經歷,太丟臉了。
光明區。
孫連城辦公室外依舊排滿了人,鄭西坡已經等了一上午。
這時又有新人來求見。
門口辦事員直接勸道︰“快下班了,還有四十分鐘,這麼多人排隊,要不您改天下午再來?”
鄭西坡湊上前,笑嘻嘻地對登記人員說︰“四十分鐘可以辦不少事呢。”
登記人員附和道︰“我們孫區長非常認真,有時四十分鐘都談不完一個人。”
鄭西坡無奈︰“小同志,幫我催催他,讓他快點。”
登記人員笑著搖頭︰“這話我不敢說,我們孫區長最認真,這世上就怕認真二字。”
“認真”
兩字說得格外響亮,顯然是特意強調。
鄭西坡無可奈何,只能繼續等待。
畢竟孫連城明確說過不讓陳岩石跟著他。
孫連城的辦公室里,鄭西坡帶著幾分不滿說道︰“我連續三天排隊才見到您,比掛醫院專家號還難。”
語氣中透著不耐煩。
孫連城萍靜回應︰“你可以提前預約啊。”
鄭西坡皺眉道︰“根本約不上。
要是听您秘書的,我就根本不用來。”
孫連城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給鄭西坡倒好水,順手將前一個杯子丟進垃圾桶。
垃圾桶已裝滿了使用過的紙杯,可見他對每位來訪者都給予了應有的尊重。
孫連城總會親自為來訪者倒茶,從不讓他人使用別人喝過的杯子。
如今在漢東,又有幾位干部能做到如此細致?落座後,他開口道︰“咱們直接談正事吧,現在距離下班還有二十五分鐘,時間充足。”
“鄭師傅,我正式通知您,區全力支持你們新大風創業項目,這是市里的指示。”
鄭西坡听罷笑了,隨即提出請求︰“孫區長,我們只有一個要求——一塊二十畝的工業用地,好讓工人們有個新廠房繼續生產,大家都很焦急。”
孫連城皺眉道︰“這確實不好辦。”
鄭西坡卻輕松回應︰“孫區長,區里不是還有很多閑置土地嗎?給我們劃一塊不是很容易嗎?”
孫連城無奈直言︰“鄭師傅,光明區已成為市中心,老廠區的土地即將轉為房地產用途,我們實在沒有多余的地塊了,那塊地已是最後的工業用地。”
鄭西坡聞言急切起來,他激動地說︰“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早點說明?每次見面你都在搪塞!”
孫連城略顯尷尬地回答︰“現在知道還不遲,您的事情需要慢慢協調。”
鄭西坡立刻擺出一副不容置疑的姿態,語氣中透著威脅︰
“孫區長,若按你所說。”
“要是不急的話。”
“那我就把話說清楚了。”
“要是沒新廠,我們光明峰的老廠就拆不了。”
孫連城依舊耐心地對鄭西坡說道︰
“鄭師傅,可別學蔡成功啊。”
鄭西坡瞪著眼楮說道︰
“那我怎麼向大家交代?”
“你來說。”
孫連城無奈道︰
“鄭師傅,你就跟大家說一聲。”
“理解下的難處。”
“實在不行,咱們可以再等等。”
“繼續努力。”
鄭西坡陰陽怪氣地回道︰
“好,那就等你們繼續努力。”
語氣充滿威脅。
孫連城勸道︰
“鄭師傅,我得提醒你。”
“別像蔡成功那樣組建護廠隊。”
“蔡成功現在被拘留了。”
“接下來可能要逮捕,估計要判十年八年。”
“鄭師傅,你是老黨員,老同志。”
“這時候可別添亂。”
“為了你們的問題,和區里付出了很多。”
“僅安置款就墊付了四千五百萬。”
“大家要珍惜。”
鄭西坡完全听不進去這些話,將杯子重重摔在桌上,不耐煩地說︰
“孫區長,難道好話都被你們說完了?”
“既然你們清楚情況,為什麼還為難我們?”
“為什麼就不能幫我們解決生產用地?”
孫連城也被鄭西坡弄得不知如何回答,解釋道︰
“鄭師傅,我該怎麼解釋?”
“不是區里沒地了麼?”
鄭西坡仍瞪著眼楮說道︰
“照你這樣說,這事就沒法解決了。”
"你呀,當官不為百姓著想,不如回鄉種地去。”
即便鄭西坡說得如此直接。
孫連城依舊面帶笑意︰"鄭師傅,我就回鄉種地了。”
"這區里就算沒地,也總有地方吧。”
"賣紅薯也是條路。”
"看現在,下班時間到了。”
"你回家吃飽肚子,我回去賣紅薯。”
說著,孫連城準備起身離開。
鄭西坡可不樂意了,立刻站起來急切地說︰"別急,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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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事怎麼處理呢?"
孫連城答道︰"今天不行,人都排滿了。”
"明天上班,你先排隊,咱們再談。”
鄭西坡堅持追問︰"到底能不能談出塊工業用地?"
孫連城明確告訴他︰"肯定談不成,區里已無地可用。”
"但我還是要和你談點別的。”
此刻,鄭西坡全然不顧及孫連城的身份,直接說道︰
"你跟我談不攏。”
"我是新大風廠董事長。”
"有事找公安局長談。”
"不過,如果你執意要談,我可以叫老檢察長陳岩石來。”
陳岩石是鄭西坡唯一的依靠,對他來說,遇到難題就找陳岩石。
在漢東省,無論遇到什麼問題,他都會求助于陳岩石。
畢竟,陳岩石這個人一定會幫他解決問題。
只要鄭西坡送幾盆花過去,說些求情的話。
陳岩石就會乖乖幫忙。
一听這話,孫連城擔心起來。
畢竟陳岩石確實難以拒絕。
于是,他從道德高度勸鄭西坡︰
"鄭師傅,你們忍心嗎?"
"老檢察長年紀這麼大了。”
鄭西坡听聞陳岩石家中變故連連,兒子車禍昏迷未醒,兒媳體弱多病,還有一個小孫子需要照料,頓時心急如焚。
他向孫連城詢問詳情,得知此事尚在保密階段後,更加擔憂。
另一邊,追逃小組的畢敬業聯系上趙東來,匯報了最新進展。
他們已確認丁義珍藏身于舊今山的一家餐館,受雇為洗碗工,生活困頓,正考慮回國。
趙東來叮囑畢敬業務必謹慎行事,提醒他們在境外無執法權。
畢敬業則表示已安排丁義珍的妹妹及證人周正參與勸返工作。
趙東來說道︰“有新進展,隨時告訴我。”
“若需協助,我會安排人配合你。”
“對了,你還沒跟別人提這事吧?”
畢敬業答沒有,僅向趙東來報告。
掛斷電話後,趙東來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自上次追逃小組抵達某國、丁義珍失蹤後,他對祁銅煒心生疑竇。
祁銅煒是最先得知消息的人,這讓趙東來決心借此次丁義珍的新線索試探他。
一旦丁義珍再次失聯,就說明祁銅煒可能存在問題。
如此一來,趙東來逐步調查,若能證實祁銅煒有嫌疑,不僅立下大功,還能重創漢大幫。
屆時讓李達康幫忙運作,進入省廳並非難事,甚至可能升任公安廳長或更高職位。
想到這里,趙東來暗自得意。
他一直很欣賞祁銅煒,但丁義珍事件動搖了他的信任。
丁義珍出逃顯然經過精心策劃,加上祁銅煒當時在場,這些都加劇了趙東來的懷疑。
稍作思考後,趙東來撥通了祁銅煒的電話。
接通後,趙東來嚴肅地說︰“祁廳長,有個好消息。
我們找到丁義珍了,他在某國黑幫掌控下,生活艱難,可能被勸返。
特意向您匯報。”
祁銅煒未多想,笑道︰“東來啊,我不是把追逃工作交給你了嗎?不必特意跟我匯報。”
趙東來客氣回應︰
“謝廳長,您始終是組長。”
“程序該走還得走。”
祁銅煒並不想過多牽扯此事。
于是直接對趙東說︰
“行,東來你安排吧。”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祁銅煒的反應讓趙東來感到疑惑,但他並未深究。
畢竟接下來要看丁義珍是否會隱匿蹤跡。
山水莊園。
何勇剛從外地辦案歸來,立刻怒氣沖沖地找到趙瑞龍。
趙瑞龍臨時辦公室里,看到何勇前來,他略顯驚訝,隨即起身笑迎。
“喲,何大隊。”
“這是你頭一回主動登門。”
“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佷女的事我都處理妥當了。”
何勇徑直繞過趙瑞龍坐下說道︰
“前幾天陳海轉病房時,呼吸管被人剪斷了。”
“是不是你指使人干的?”
趙瑞龍笑著回應︰
“哦,這事啊。”
“沒錯,是我讓人這麼做的。”
何勇憤然說道︰
“他已經成了植物人,不是你們能動的手腳。”
“人都這樣了,你為何還要斬草除根?”
趙瑞龍淡然答道︰
“未必就醒不來。”
“況且他掌握著關鍵證據。”
“若他真醒來,我們倆都得完蛋。”
“誰知道劉慶祝有沒有全盤托出?”
“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
“所以絕不能讓他活著。”
何勇反駁道︰
“即便要動手,也不該如此明顯。”
“太突兀了,會惹祁銅煒起疑。”
“要是他懷疑到我怎麼辦?”
趙瑞龍則安慰道︰
“放心,我正是擔心祁銅煒會懷疑到你頭上。”
“你在外頭的時候動手的。”
“下手的人自然是對陳海懷恨在心的。”
“就算他深入調查,也查不到我這里。”
“你就放寬心吧。”
“而且我已經派人去盯著了。”
“你盡管放心,我遲早會讓祁銅煒站在我們這邊。”
“這樣一來,你也無需擔憂。”
“到那時我們在漢東還能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況且你這個位置坐得也不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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