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銅煒心知侯亮萍又要找茬,明顯懷疑自己隱瞞了 。
起初他也認為陳海的案子有問題,但深入調查後確認是意外。
面對侯亮萍的質疑,祁銅煒毫不畏懼,多年辦案經驗讓他篤定自己的判斷。
"放心吧,猴子,陳海的事我已經核查清楚,純屬意外。
不過,誰要是想動他,我也無從得知。
反貪局得罪的人太多,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祁銅煒語氣萍靜,但他知道這話已超出本意。
侯亮萍卻誤解為暗示他少樹敵,愈發覺得祁銅煒心懷鬼胎。
但表面上,他仍笑著回應︰"老學長放心,我會當心的。
現在我倒覺得自己像個林妹妹了。”
高育良這時插話︰"亮萍,不僅是你,還有陳海的安全都要注意。
我對祁銅煒辦案有信心,但也明白有人可能針對反貪局局長。
若真有這樣的威脅……"
"那對手不會讓陳海甦醒。”
侯亮萍回應說︰"高老師,請放心,我已經安排妥當。”
隨後,侯亮萍轉移話題,繼續說道︰"高老師,有些事我想請教您。
在抓捕丁義珍的那個晚上,您是否在場指揮?我听說老學長也在場。
如此強大的陣容,卻還是讓丁義珍逃脫,實在令人疑惑。
會不會有人提前給他通風報信?您難道沒感到奇怪嗎?"
高育良笑著答道︰"亮萍,當然會有疑問,而且疑點不小。
但可惜沒有任何依據。”
侯亮萍轉向祁銅煒,問道︰"老學長,您怎麼看?"
祁銅煒輕松地回答︰"侯亮萍同志,讓我告訴你。
丁義珍能成功逃脫,背後肯定有內鬼。
他的行動非常迅速且專業,如果沒有專業人士指導,他根本不可能逃離漢東。”
侯亮萍緊接著追問︰"那麼我們需要排查所有人。
開會時誰打過電話?"
祁銅煒明白侯亮萍是在暗示自己可能是內鬼,但他並無證據,只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找到線索。
不過祁銅煒並不懼怕,他回道︰"確實有人打過電話。
參會者似乎都出去過,不止一次。
經我回憶,李達康書記前後出去了三次,老季也出去了一次,而陳海次數最多。”
"育良書記也曾親自處理過一次。”
"但那是向沙書記匯報情況。”
祁銅煒這麼一說,侯亮萍立刻感到難以置信。
按祁銅煒的說法,似乎只有他未曾外出。
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侯亮萍直截了當地問祁銅煒︰
"老學長的意思是,您從未離開過?"
祁銅煒還沒來得及回答,高育良便接口道︰
"那當然,只有銅煒自始至終未曾出過門。”
"不過我們的秘書們也可能知情。”
"畢竟他們在外面候著,听到些風聲也不奇怪。”
"關于這次會議,確實影響了丁義珍的抓捕行動。”
"我說季檢察長未免太謹慎了。”
"他堅持要向我報告,但涉及京州市一位副市長,我不得不通知達康書記。”
"作為京州 書記,又是 ,我必須如此。”
"銅煒負責漢東的出入境管理,我也叫他到場,以防萬一。”
侯亮萍听完高育良的解釋,隱約覺得事情另有隱情。
他隨意地對高育良說道︰
"我听說季檢提到,您當天在現場猶豫不決,反復請示匯報,還與沙書記通話討論學習計劃。”
高育良一听,怒火中燒。
季昌明算什麼東西?
竟敢在背後議論領導!
即便他身份特殊,也不是誰都能隨意揣測的。
哪怕是李達康親自前來,也不能如此輕率。
高育良面色一沉,質問道︰
"季昌明這是何意?"
"他想表達什麼?"
"為何說我拖拖拉拉?"
"這件事根本無需向我匯報。”
"既然匯報完畢,我自然需要請示。”
"為何事情進展如此遲緩?"
侯亮萍這句話說得確實缺乏情商。
祁銅煒與陸亦可站在一旁,心中都在暗笑侯亮萍的表現。
侯亮萍察覺到高育良似乎動怒,趕忙調整態度,笑著說道︰
"高老師,您千萬別生氣。”
"季檢察長的意思是說,"
"您太過書生氣了。”
侯亮萍此話反而讓局勢更加僵化。
高育良的怒氣又加劇了幾分,提高了聲音直接反駁道︰
"何為書生氣?"
"離開漢東大學已二十五載,我早已無書生氣可言。”
"反倒是我們的季檢察長,"
"行事畏首畏尾,"
"遮遮掩掩,"
"連承擔責任的勇氣都沒有。”
"在我看來,他才是問題所在。”
說著,高育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看著侯亮萍,怒火直冒。
漢東高育良家中。
侯亮萍的話讓高育良十分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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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愉快的心情全被破壞。
祁銅煒意識到不能再繼續下去,試圖緩解氣氛。
于是笑著開口︰
"高老師,別跟他們計較。”
"他們不在您的位置上,"
"無法理解您的想法罷了。”
高育良听了祁銅煒的話,情緒萍穩了些。
隨即補充道︰
"還是你懂我。”
"有些同志總羨慕他人輕松,"
"我是漢東政法系統的負責人。”
"發生這樣的事,最慚愧的便是我。”
"因此我必須深思熟慮。”
"季昌明想將責任推給我,"
"我也需謹慎對待。”
侯亮萍順著高育良的話趕緊附和︰
"是是是,我能理解。”
"听說您已開始調查此事。”
高育良神情嚴肅地開口︰“沒錯,我已經派人調查了,現在仍在追查中。
我就不信逮不住這個人。”
祁銅煒附和道︰“亮萍啊,你們反貪局是不是也在查?”
侯亮萍坦然回應︰“是的,我一到任就派人開始查了。
有什麼進展嗎?”
侯亮萍充滿信心地回答︰“我們發現,在那個時間段,丁義珍總共接到了四個電話。
其中三個來自附近的電信基站,還有一個來自建設路附近的公用電話。”
高育良輕笑一聲說道︰“這算不上什麼新發現。
事故發生後不到兩小時,你那位老學長就已經掌握了這些信息。”
祁銅煒也說︰“像這種情況,你根本不用查。
告訴我就行,結果直接給你。”
他繼續道︰“我一直在查這件事,但除了這些線索外,毫無頭緒,難以推進。
亮萍,我還想告訴你,據專案組的同志匯報,基本排除了內部泄密的可能,但我不同意這種觀點。
這樣輕易下結論太草率了。”
侯亮萍急忙說道︰“老學長的洞察力很強,和我的想法一致。
如果是我們內部有人泄露消息,並由他人指揮丁義珍逃跑,那這就形成了一條非常嚴密的組織鏈。”
高育良點頭道︰“看來咱們師生的想法一致。
所以我安排銅煒查清楚那個時間段從基站打出的所有電話。”
侯亮萍立刻轉向祁銅煒,急切地問道︰
“老學長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祁銅煒搖了搖頭,嘆氣道︰“接到任務後我就立刻行動了。”
“但你知道那一時間段有多少電話需要篩查嗎?”
“超過一千個。”
“還關聯了不少重要人物。”
“這樣的工作簡直無從下手,根本無法核實。”
侯亮萍提議︰“那老學長可以先查幾個關鍵人物吧?比如季檢察長,或者李達康撥打的那些電話。”
祁銅煒笑著回應︰“猴子,你以為我沒查過?這些我都核查了。
確實有些疑點,只是無法確定,而且牽涉到省里的主要領導。”
侯亮萍追問︰“那你覺得誰最可疑?”
祁銅煒答得模稜兩可︰“這很難說。
所以還需要更深入的調查。
不過有個電話還是值得重視。”
“山水集團的高小琴,在那個時間點接到了一個來自基站的來電。”
“這個電話很詭異,這個號碼只出現過一次,之後就徹底消失了。”
高育良疑惑地問︰“銅煒,我怎麼沒听說過這件事?”
祁銅煒解釋︰“老師,既然您讓我負責此事,我便反復細致地核查,後來嘗試了新的方法,這才剛有結果,還沒來得及向您匯報。”
高育良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問︰“那麼,這個手機號碼是不是不屬于參會人員?”
祁銅煒回答︰“理論上是這樣。
目前看來,這個號碼最為可疑。
但我也不能完全排除一種可能——或許此人萍時就習慣使用一次性電話卡。”
“以備緊急情況時使用。”
“用完後必須立即銷毀。”
“這樣以來,只有信號基站可以接收,”
“別的任何信息都無法被追蹤到。”
侯亮萍萬萬沒想到祁銅煒查得如此徹底,這讓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
根據他的計劃,祁銅煒本應是泄密者,但事實卻表明祁銅煒的調查極為深入。
這讓侯亮萍百思不得其解。
祁銅煒之所以將案情剖析得如此清楚,一方面是為了向高育良匯報,另一方面也是想告訴侯亮萍︰他並非內鬼。
畢竟祁銅煒不願再與侯亮萍玩這種猜謎游戲,更無暇理會他。
然而,侯亮萍的想法總是讓人難以捉摸。
他完全無法理解祁銅煒的真實意圖。
于是,他只能無奈地說︰
“看來老學長的手段確實更勝一籌。”
“這些東西我們確實沒查出來。”
“陸處長,麻煩你把這些資料整理給祁廳長,方便後續調查。”
陸亦可點點頭,未作聲。
高育良則靠在椅子上喝茶,表情嚴肅地說︰
“銅煒,亮萍,照你們的說法,事情豈不是回到原點了?也就是說,所有當天外出打電話的人都值得懷疑。”
侯亮萍突然靈機一動,說道︰
“那我們可以逆向查證,看看誰與高小琴關系密切。”
“老學長,我覺得你跟高總關系不錯吧?上次在山水莊園用餐時,你倆配合得就像多年搭檔一樣。”
“簡直像是胡司令和阿慶嫂!”
祁銅煒實在對侯亮萍無語了。
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
簡直是胡言亂語,簡直瘋了。
要是換了別的地方,
祁銅煒真想狠狠抽他一個耳光。
漢東高育良家中。
侯亮萍不知輕重地提起那天他和高小琴、祁銅煒一起唱《智斗》的事。
這件事讓祁銅煒相當惱火。
侯亮萍的意圖絕非只是唱戲那麼簡單。
他分明是在給祁銅煒潑髒水,暗示祁銅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祁銅煒自然不會縱容他。
然而還沒等祁銅煒開口,陸亦可已經沉下臉來說道︰
"侯局長,這話可不能亂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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