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萍完全沒有察覺到祁銅煒話中的嘲諷。
反而沾沾自喜。
陸亦可看出侯亮萍對祁銅煒心存敵意。
加之她本就不喜歡侯亮萍,
此刻更是冷臉相對。
陳海的妻子忙著上菜,
陳海也配合著忙碌。
侯亮萍則傲慢地對陳海說︰
“陳海,先寫個欠條。”
“欠我一個人情。”
“括號廳級。”
陳海急切地拍著桌子回答︰
“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覺得這是件牽連多人的案子。”
侯亮萍听了更加興奮,
說道︰
“好,你提醒我了。”
“華華,你來寫。”
“陳海欠侯亮萍一整窩。”
“括號含廳級一位。”
陸亦可抓住機會諷刺侯亮萍︰
“侯處長,果然名不虛傳。”
“今日一見,勝過傳聞。”
“難怪大家叫你猴子。”
“坐地起價的本事真不錯。”
“一個人情變成了一窩。”
祁銅煒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
他知道陸亦可在為他撐腰。
陳海嚴肅起來,
叫林華華取來紙筆,
寫下欠條交給侯亮萍。
侯亮萍接過欠條,十分得意。
好像所有人都沒貢獻,只有他是功臣。
其他人仿佛成了罪人。
這時,陳海的妻子招呼大家用餐。
畢竟她不在單位里,每次有關案件的討論,她都會主動回避。
于是眾人圍坐桌旁開始吃飯。
飯吃到一半,侯亮萍按捺不住,向祁銅煒發問︰“老同學,我記得出入境是你分管的吧?你可是優秀畢業生,資深警官,這次怎麼讓丁義珍輕松跑了?是不是你手底下出了什麼問題?”
祁銅煒明白,侯亮萍遲早會問到這個。
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扳倒自己。
但祁銅煒也無能為力,畢竟當時情況特殊,他也是被蒙在鼓里。
就算按照過去的做法,他也無法阻止此事發生。”
猴子,我也無奈啊。
消息來得太晚,出入境的規定全國統一。
等我知道時,丁義珍已經登機離開。
我只是個執行者,手下那麼多人,出點差錯難免。
不像你,部下不多,容易掌控。
我管理的是全省警察,出入境人員眾多,就算我每天巡查,也顧不過來。
你說對吧,猴子?”
侯亮萍听完無言以對,確實如此。
但話里話外,侯亮萍察覺到祁銅煒在暗示職位高低。
陳海見氣氛緊張,適時插話緩和。
陳海咧嘴一笑,開始講述大學時的趣事,眾人跟著哄笑。
玩笑過後,他切入正題︰“丁義珍的資料已整理完畢,紅色通緝令也已發出,國際追捕已經開始。”
他頓了頓,“听說他有個妹妹在洛山經營餐館,已經派人監視,一旦丁義珍現身,立刻行動。”
侯亮萍接過話頭︰“據趙德漢交代,丁義珍的語言能力很強,在生存不成問題。”
陳海順勢轉移話題,借酒祝賀侯亮萍立功。
飯局結束後,侯亮萍即刻返回京都,他還有家里的鐘小艾等著他做飯。
侯亮萍離開後,祁銅煒等人繼續討論。
不久,祁銅煒接到工作電話,需返回公安廳,他對陳海說︰“我還有事,我和亦可先走。”
說完便帶陸亦可離去。
車內,陸亦可問道︰“銅煒,你跟侯亮萍的關系是不是不太好?他說話好像總是在針對你。”
祁銅煒笑了笑︰“不能說不好,是他自己。
這個人虛榮心重,上學時一直活在我的影子里,總覺得自己不如我。
課堂上,高老師常拿他當我的榜樣。
他不甘落後,卻也如此。”
他停了一下,“而且你知道嗎,他是校友中最出名的‘妻管嚴’,能到京都全靠他老婆,他老婆鐘小艾的父親還是副部長呢。”
“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比我們高出一等。”
陸亦可听後輕笑一聲。
“原來是這個原因。”
她說,“我還納悶呢。”
“一個小小的處長,架子倒是不小。”
她接著道,“說到底,不過是個靠妻子上位的人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比起你,他還差得遠呢。
況且,你的岳父也不會比他的遜色。”
祁銅煒微微一笑,陸亦可的話雖直白,卻毫無偏頗。
“話不能這麼講。”
他開口道,“那個猴子確實有些本事。”
“但他升不上去的原因之一,是他的頂頭上司不敢提拔他。”
“因為他妻子鐘小艾的職位必須高于侯亮萍才行。
否則,他又怎能一直只是個小處長?”
陸亦可听完忍不住笑了,祁銅煒接著說道︰“好了,別提他了。
亦可,你是回局里還是去別的地方?總不能跟我回公安廳吧。”
陸亦可俏皮地回答︰“祁廳長怎麼會不歡迎我呢?昨天太累,陳海給了我們半天假。
你送我回我媽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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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你下班後過來,我們一起回去。”
祁銅煒點頭同意。
沒多久,他便將陸亦可送到吳法官家樓下。
臨走前,陸亦可又給了他一個吻別。
目送陸亦可上樓後,祁銅煒驅車返回公安廳。
與陸亦可相處時間漸長,祁銅煒對她已不再如起初那般反感。
畢竟多一位朋友總是好的。
然而,他心中仍懷念著高小琴。
祁銅煒清楚,大風廠的事即將浮出水面,他也很快會見到高小琴。
但這些並不會干擾到他。
……
漢東省公安廳,祁銅煒的辦公室。
程度前來匯報工作。
“祁廳長。”
“經過我們的調查。”
“疑似報信的電話已查明,總計四個。”
“其中三個為手機通話,均來自臨近的幾個通訊基站。”
“另一個則出自建設路的公用電話亭。”
祁銅煒听後,心中倍感熟悉。
隨即說道︰“那公用電話亭那邊的人,能否查出身份?”
程度答道︰“祁廳長,此人反偵查能力極強,監控錄像中毫無破綻,我們無從下手。”
祁銅煒嚴肅回應︰“必須查清,同時撤換負責漢東機場出入境管理的相關負責人。”
……
漢東省公安廳內,祁銅煒下達指令,務必揪出誰在為丁義珍傳遞消息。
接著強調︰“若丁義珍未能落網,你們就別干了。
一群捕獵者,竟被獵物傷了眼楮。”
幾位負責人雖有難言之隱,也只能離開。
祁銅煒隨後專注研究涉及機場人員出境的相關事務。
……
高育良辦公室中,下屬匯報工作。
“高書記,陳岩石同志的事情您得過問一下,他總制造麻煩,影響不佳。”
高育良怒斥︰“有何影響不好?都說他不滿現狀,但陳老為我省法治建設立下大功。
你們認為對他的安排妥當嗎?顯然不合理,早該升任副省級,只因種種原因未能如願。
如今社會風氣又如此,實在遺憾。”
陳老有話說。
“發發牢 很正常。”
底下的人忙回應︰
“確實正常。”
“但他不只這樣。”
“他還到處告狀,在那家養老院。”
“簡直成了第二個檢察院。”
“他資歷深。”
“什麼都敢接。”
“提醒我們要關注新的階級斗爭動向。”
“弄得我們哭笑不得。”
高育良緩緩開口︰
“這沒什麼不好。”
“多一個檢察院就多一條聯系群眾的路。”
“就像丁義珍的事。”
“要是早留意,就不會陷入現在的困境。”
“我建議以後多听老同志的意見。”
“多向他們了解情況。”
秘書處主任說︰
“確實是育良書記說得對。”
“以前對老同志的關注不夠。”
“我們會改進。”
高育良說完,讓大家退下。
……
遙遠的地方,丁義珍正經歷艱難時刻。
食不知味,夜不成眠。
人也瘦了一大圈。
他給何先生打電話求助。
于是何先生的兒子前來見面。
一見面就直截了當地說︰
“丁叔,您別再給您妹妹打電話了。”
“您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國內都在想辦法抓您回去。”
丁義珍無奈地低下頭,
說道︰
“這些道理我都懂。”
“但我得活下去。”
“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家破旅館發呆吧。”
小何說︰
“我不是來找您了嗎。”
“有些事還得您幫忙。”
丁義珍興奮起來,
急切地說︰
“我的英語很好,什麼都能做。”
小何傲慢地說︰
“您可以來我那里,包吃包住,閑時掃掃地、打打雜就行。”
丁義珍听後臉色驟變,開口說道︰“咱們能否嘗試做些生意?”
“別忘了,我曾是副市長。”
“人脈資源豐富得很。”
“只要動動腦筋。”
“錢自然滾滾而來。”
小何提高了聲音︰“丁叔,今非昔比了。
您不再是副市長,那些人脈也無濟于事。
若不是我家老爺子讓我幫忙,我才不會來。”
丁義珍厚顏 地回應︰“你爸就是我的資源。
國內有些人怕我回去,我若回去,他們也難逃一劫,包括你父親。”
小何聞言不悅,直言︰“丁叔,您這是何意?想 我爸嗎?”
丁義珍辯稱只是陳述事實,但小何認為他是蹬鼻子上臉。
一怒之下,小何給了丁義珍一巴掌,兩名保鏢隨即拔槍。
丁義珍驚慌質問緣由,小何冷聲警告︰“想活就跟我走,想死就留下。”
無奈之下,丁義珍只能答應。
昔日風光無限,如今卻落魄至此,真是虎落萍陽被犬欺。
……
京州市內,紀委書記張樹立與孫連城正向李達康匯報情況。
李達康一邊喝茶,一邊掏耳朵,顯得十分放松。
張樹立匯報︰“李書記,丁義珍的辦公室和家中未發現有價值的贓款或贓物,只找到一些工程紀念品。”
李達康抹了抹風油精,傲然道︰“既然什麼都沒找到,他為何逃跑?幕後指使者是誰?”
此話讓張樹立一時語塞。
事情顯得頗為詭異,似乎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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