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師叔,你的想法雖好......”
邱白看著天門道人,微微搖頭,臉上露出頗為遺憾的表情,嘆息著說︰“可惜,獨木難支啊。”
說話間,邱白有意無意的瞥向恆山三定,眼神中交織著遺憾之色。
天門道人眉頭一挑,臉上涌起一股氣憤的神色,大聲說︰“邱師佷,你這話何意?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在這里拐彎抹角的。”
邱白無奈的嘆了口氣,兩手一攤,苦笑道︰“哎,年輕人說話沒人相信啊。”
定閑師太見此,哪能不知道邱白話里話外的意思,輕笑著搖搖頭,沒好氣道︰“你小子,就別在這里指桑罵槐了。”
“師太,瞧你這話說得的,我是那種人嘛?”
邱白一臉無辜的看著定閑師太,眼楮睜得大大的,笑著說︰“我這個人誠實守信,別人都叫我誠信小郎君呢。”
“你這小子!”
定逸師太忍不住抬手點了點邱白,無奈道︰“你小子說這麼多,還是為了那件事情吧?”
“自然是的。”
邱白神色收斂,點了點頭,神情嚴肅的說︰“三位師太,依著左冷禪的性子,遲早會對五岳劍派進行並派的,我們誰都沒得選擇的。”
“現在左冷禪還沒有開始動手,不是他沒辦法,而是他覺得時機還未到,他在尋找機會。”
“這一次,劉師叔金盆洗手,將會是左冷禪吞並五岳劍派的開始!”
話說到這里,邱白緊緊盯著定閑師太,神色凝重。
“師太,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不管是順從左盟主,還是起來反抗左盟主,你們都該有個決定了!”
定閑師太微微垂首,雙手合十,表情凝重,思索著說︰“邱師佷,並非是我們恆山派故意拖延,此事事關重大,不得不慎重。”
“師太,都快兩個月了。”
邱白看著她,輕笑著搖搖頭,打趣道︰“兩月的孩子都該有孕吐了。”
“你這小子,說的什麼胡話!”
定閑師白了他一眼,捏著佛珠思索一會,沉聲道︰“我們恆山派本就是出家人,雖未剃度,但都是堅守著佛門的清規戒律。”
“若是與諸位一起,攜刀兵與嵩山派起沖突,必將導致紛爭不斷,生靈涂炭,這不是我佛願意看見的。”
話說到這里,定閑師太捏著佛珠的手頓住,目光幽幽的看著邱白,繼續說︰“可邱師佷所言,也是不無道理。”
“左冷禪狼子野心,的確是我五岳劍派的一大憂患。”
“師姐,咱們總不能如此干耗著吧?”
定逸師太在一旁忍不住接話道︰“邱白這小子雖然滑頭了些,但是他的話也並非毫無道理。劉賢弟金盆洗手之日,依著左冷禪的智計,必然是不會放過的。”
“要我說,干脆跟天門道兄一樣,趁早跟左冷禪劃清界限比較好!”
定逸師太生性直爽,心中所想皆是溢于言表。
她對左冷禪早就心有不滿。
左冷禪時常派人前來恆山派,或是游說師姐,或是游說她,甚至故意挑撥她們之間的關系。
如此行為,著實是令人不齒。
此前邱白在客棧跟她們商量的時候,她就強烈反對等一等,要盡早跟左冷禪表明態度,不能含糊。
如今已是過去月余時間,她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好想的,難道非要等被左冷禪拿捏,陷入絕境才肯有所行動嗎?
定靜師太沉默片刻,微微頷首,道︰“邱師佷,關于如何抵制左冷禪的狼子野心,你總得說出個計劃來。”
“恆山派上上下下幾百號人,不可能僅憑著一腔熱血,盲目行事,那無異于自尋死路。”
定閑師太點點頭,附和道︰“是啊,你且說說。”
听到恆山三定有所松動,邱白心中一喜,笑道︰“三位師太,計劃肯定是有,只是這計劃說出來可就不靈了。”
“邱師佷,你這是不相信我們?”
天門道人听聞此言,當即怒目圓睜,厲聲道︰“你說你有宗師境的修為,我泰山派二話不說,擺明車馬支持你做五岳盟主。”
“現在問你計劃,你卻推三阻四,說什麼說出來不靈了?”
天門道人越說越激動,言辭也是越發犀利。
“你不就是想說計劃說出來,就會被左冷禪知道,而在我們當中有內奸唄!”
天門道人這話一出,眾人皆是表情愕然,目光不自覺的在身邊人身上打量,猜測著誰是內奸。
岳靈珊察覺到身旁陸大有的目光,柳眉一豎,抬腳就踹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陸猴兒,你看什麼看?”
陸大有被踹的有些發懵,訕訕的縮了縮脖子,擠出一絲笑容,辯解道︰“邱師弟不是懷疑這里的人有內奸嘛!我......下意識的看看。”
“那你看我干嘛?”
岳靈珊杏眼圓睜,指著自己的鼻尖,輕哼道︰“我爹是岳不群,華山派是我家,你覺得我會是內奸?簡直是荒謬!”
“絕對沒有!”
陸大有神色慌張,連忙豎起手指,信誓旦旦的說︰“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想也沒想!”
“哼!”
岳靈珊輕哼一聲,瓊鼻挺了挺,目光順勢在身邊的勞德諾和梁發身上看了看,怎麼看也沒覺得他們哪里像內奸。
而高根明和施戴子在外面守門,連里面在說什麼都不知道,更沒有可能是內奸。
即便是內奸,也不清楚里面說的什麼,能有什麼用處。
所以只可能是在屋內的人!
岳靈珊目光移動,落在身前的坐著的娘親和邱白,他們更不可能是。
所以,在他的心目中,華山派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岳靈珊的目光繼而看向其他門派的人,然而她對這些人都不熟悉,甚至是素未謀面,又怎麼可能知道誰是什麼情況,有無嫌疑。
勞德諾敏銳的捕捉到岳靈珊的目光,心中不禁微微一慌,心中稍有慌張。
所幸見她目光很快移開,這才暗自松了口氣。
只是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也不敢抬手擦拭,生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天門道人側過身去,指著身後的弟子,面帶厲色。
“來,你說,這里誰是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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