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五省通衢,最開始說的就是它,更是上古九州之一。
自從隋煬帝下令開挖運河,歷經歲月更迭,到國朝貫通南北,成就京杭大運河,已有上千年歷史。
而徐州,恰好處在京杭大運河上的關鍵節點上。
邱白和岳不群他們一行人,自洛陽乘船而下。
中途在鄭州,岳不群讓施戴子留下,執行相應的計劃。
到了徐州就是他,蹲守林家所乘坐的船只。
而岳不群他們則是繼續乘坐船只,從運河而下,去往江南,沿途按計劃行事。
沒穿越之前,邱白是完全沒有來過徐州的,甚至也沒有見過黃河。
如今一朝穿越,他倒是在北方到處跑,見識了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到如今,也就剩下京師還沒有去。
邱白靜靜坐在運河旁邊的茶攤上,望著那接連不斷穿梭的船只,不禁對運河有了新的認識。
以前讀書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句︰百萬漕工衣食所系。
當時也就是單純的記住這句話,並沒有深刻的感觸。
可是當他真真切切的站在運河邊上,親眼目睹這川流不息的繁忙景象,才知道這句話所蘊含的分量。
遙想當年,一句“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幾十萬黃河役夫揭竿而起,那洶涌的火焰如同燎原之火,愣是將元帝國給葬送了。
可這百萬漕工依托著運河討生活,人數如此龐大。
若是挑動起來,那結局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不過,相比起這些靠苦力為生的漕工,好像還是讀書人更容易被拿捏。
邱白記得自己穿越那會兒,每年科舉出來的讀書人,那都是上千萬數的,可比百萬漕工的規模大多了。
他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他有個朋友,就是那時候科舉出來的,結果就是在家啃老。
也沒見他們發出什麼聲音。
“又特麼胡思亂想。”
邱白暗自罵了自己一句,端起面前大碗茶喝了一大口,感受著那微微苦澀的茶水,不禁搖搖頭,頗為無奈。
移動目光,邱白望著那魚貫而走的船只,眉頭微微皺起。
“也不知道林家的船掛的什麼旗子。”
船上掛旗,是辨別身份的常用手段,就如同走鏢掛鏢旗一樣,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什麼人。
邱白在徐州這一等,就是一整天,可始終沒有看到林家的船只出現,倒是讓他等得頗為不耐煩。
直到第三天的時候,邱白才眼楮一亮,他發現一艘頗為可疑船只,看上去很像是林家所乘坐的。
船是常見的船只,並沒有太過特別,帆上掛的也是順風堂的旗子。
邱白之所以覺得它很是可疑,是因為這艘船停靠在碼頭時,他听到了船上有個少年說的話。
那少年身著錦衣,站在一個中年漢子身邊,指著那些等待繳稅的船只,滿臉憧憬,很是興奮的說︰“爹,咱們啥時候把鏢局開到京師去?這麼多船,那得賺多少銀子啊。”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一下子引起了邱白的注意。
畢竟,福威鏢局在江湖上也算是頗有名氣,那少年說把鏢局開到京師,讓他隱隱覺得可能就是目標
既然找到疑似的目標,邱白也就不再繼續等待。
趁著船只尚未離去,他在想辦法準備上船,好一探究竟。
所幸,邱白這兩天也不是白混的,在碼頭上了解到不少情況,知道順風堂的船不但拉貨,也是載人的。
所以趁著船只在鈔關交錢,碼頭上人來人往,邱白拿著銀子偽裝成乘客,順利的混上了船。
邱白上了船之後,就在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尋找著合適的機會。
在船只啟動,準備離開碼頭時,邱白找機會不小心撞了那少年一下。
“這位公子,著實不好意思!”
邱白看著那少年,拱了拱手,滿臉歉意的說。
“沒事,下次自己注意點。”
那少年倒是頗為大度,隨意的揮了揮手,並沒有因為這小小的踫撞而生氣。
邱白見此,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趁機問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那少年聞言,上下打量邱白片刻,見邱白雖然帶著劍,看上去像是江湖中人。
可是模樣看上去斯斯文文,並不像是什麼壞人。
而且不知怎的,還讓他莫名的頗有好感。
于是,少年微微點頭,抱拳拱手道︰“在下林平之!”
“林公子,你們這是去哪里啊?”
邱白听到這個名字,頓時松了口氣,總算是找到目標了。
“我......”
林平之正準備說點什麼,卻見一漢子走上前來,朝著林平之拱手道︰“少爺,夫人叫你回去。”
“好的,我這就去。”
林平之朝邱白拱了拱手,轉身跟著漢子離去。
看著那少年的背影,邱白背靠著船只的護欄,摸著下巴思索。
他記得林平之好像也是今年十九歲,跟自己一樣大。
看看人家身上的衣服,邱白低頭又看看自己身上的棉衣,不禁眉頭一挑。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看來得搞身好點的衣服,不然拿不上台面啊!”
在華山上的時候,都是師兄弟,大家穿的都是華陰城買的棉服,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如今跟別人一比,這才發現自己穿的不咋樣,沒有高手的氣質。
沒辦法,華山上太冷了。
林家一行並沒有太多人,除開林震南夫婦和林平之,就只有十個鏢師,負責維護他們的安全。
這鏢師的武功也還算不錯,就是身上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