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階點頭回答︰“這是《赤腳醫生手冊》里說的，大脖子病缺一些東西，如果從小有吃海產品，一點點就能預防大脖子病。”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二表哥很感興趣的問。
“當然有，多吃肉比較不會得大脖子病，”林澤階耐心的說下去，也想把氣氛遮掩過去。
“吃肉太貴，一般家庭吃不起。”陳運瑞皺眉說道。
“那就去買一點昆布，昆布是海產的，磨粉做調料菜的味道好很多，比不上海腸就是了。”林澤階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陳建關見林家的孩子都低著頭，很失落的樣子，開口說道︰“孩子們啦，你們得記住這次你們奶奶的教訓，口水含熱數到五才開始講話，話太快很吃虧知道嗎？”
“知道，”大堂姐林淑娟代表著出來進話，“外公，我大伯和大伯母會有封賞嗎？”
這話題一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當然有，你堂弟太小沒法封賞，當然要封賞到你們大伯和大伯母身上，階兒這次貢獻太大活人無數。”陳建關嘿嘿的笑起來，“我也算是青史留名，生個好外孫。”
大堂姐猶豫起來︰“外公，我們也去學醫術可以嗎？”
“這個得考慮你們自己喜歡嗎？”陳建關可不敢給建議，不像林澤階是自己的親外孫含糊起來。
他這種老人精，不會給除了至親外的人指點，別人得好處指點無功，別人不順則指點有過。
林澤階考慮不一樣，“我建議各個姐姐停下在工坊的活，交給別人來做，學一學醫學和別的知識，我會和孫郎中和趙大夫說，你們要把他們哄高興點。”
陳建關很重視外孫的意見，提醒道︰“階兒，工坊能賺不少錢，自己人在才放心。”
“工坊的活重復性很強，銷售關系在我們自己手里，各個姐姐不過是保證質量和數量，但這個可以提撥人做的，加一些工錢會有人負責，各位姐姐正是學習成長的時間，過了就可惜了。”
三嬸不同意︰“女孩子又不是男孩子要頂門立戶，學這麼多干什麼，賺錢就好。”
“三嬸，有知識後姐姐們才能賺更多錢，不用這麼勞苦，”林澤階不想和她講大道理，“二堂姐，三堂姐勞苦一生你舍得嗎？有知識受人尊重。”
三嬸低頭不語，有條件當然舍不得女兒受苦，自己的身上的肉。
姐姐們都疼愛看著林澤階，大堂姐突兀說句︰“階弟謝謝你。”
“謝什麼？我說過要給你們當撐腰人的。”林澤階淡定的說道︰“你們自己有本事的話那就更好，一點委屈都不用受。”
二嬸三嬸露出羨慕的眼光，各自看向自己的兒子，希望他們能學一點。
林澤誠，林澤林縮一下脖子都表態說︰“我們都要給姐姐妹們當撐腰人。”
只有林澤績沒有表態，二嬸等得不高興問︰“澤績你是什麼想法？”
林澤績滿不在乎說道︰“娘，我跟著階弟混，肯定會給姐姐妹妹撐腰，這不用多說，階弟以後你當官，我給你當門子，別人都要給我紅包才能見你。”
二嬸臉都垮下來，“你就不想好好讀書？能不能有點出息？”
“娘你就不懂，你問一下外公，他見縣令是不是要給門子錢？”林澤績一本正經的說。
陳建關點頭，“澤績沒有說錯，當官的門子都是用自己親人，收錢不少，但是要機靈。”
“還有這麼多門道嗎？”二嬸表示不可思議。
陳建關說些官場上的知識︰“當然，見誰不見誰由門子通傳，口風要很緊很重要，像我們縣令在府里省城也有親人，沒事做整天瞪著知府，布政使和總督衙門，打听消息或者送禮，這些都是親人干，每年還要參與縣令的分賬。”
林澤階沒有听過這種事，“外公，那鐘縣令是不是要養著很多人？他有這麼多錢嗎？”
“這是不得不的開銷，當官得上頭有人，還要人情送往，他不太相信本地吏員怕人坑他，上次災民事件本地吏員合伙坑他，很多事情必須用自己人才放心，你以為縣令會白白提撥你舅舅們嗎？他想要你舅舅幫他分擔吏員家族壓力。”陳建關嘆口氣。
“外公，你把張先生來這里的消息報給縣令了嗎？”林澤階著心中想起另外的一件事。
陳建關羨慕說道︰“報了，八百里快遞肯定要報，張進士雖然賦閑但遠沒有致仕年齡，到哪停留都要報備行程，隨時有可能起復。”
“那縣令來見他嗎？”
“張進士已經讓我投帖，他會去見鐘縣令。”陳建關高興的回答。
大舅明顯的松一口氣。
“本地有哪些吏員在為難二舅和三舅？”林澤階好奇的問。
“主要是兩家，戶堂姓江的，還有兵堂姓黃的。”
“外公，能不能介紹一下他們的來歷。”
“兵堂江家其實關系很硬，听說他們家以前幫過還是書生時府里的同知，當時同知投親到他們村，不受親戚待見，江家出錢出力幫他讀書，他考中後把江家人到我們這的兵堂，這個同知听說會調到省里去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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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黃家呢？”林澤階繼續問。
“戶堂黃家的主要兩兄弟，黃笠春他考上秀才後就一心進入縣衙，家里窮困為了進縣衙，硬借1000兩高利貸送給前任知縣，賭性極強，關鍵他弟弟黃瑞春，是永漳歷史上第一個考秀才作弊被抓的，去戰場當兵五年，博命回來後娶司吏的女兒。”陳建關講到這停下來。
林澤階不解的問道︰“司吏不是戶堂主事嗎？娶他的女兒有什麼狠的？”
“因為上任司吏的女兒不僅丑性格極不好，當姑娘時就養漢子，黃瑞春娶了她才幫他哥哥登上司吏的位置，他是一個瘋狗。”大舅陳思騰接著講道。
“好了不要去講這個人。”陳建關連提都不想提到他。
這時林鴻福才從送林張氏的房間出來
陳建關笑著問他︰“親家母沒事吧！”
林鴻福都不好意思低著頭，“沒事，娘正在休息，等下吃完我給她送碗米粉進去吧！”
陳秀枝生氣的板起臉，“要做你自己去做，動不動要休我，我可沒有這麼賤。”
“娘子你別當真，我怎麼舍得你，娘只是順嘴說說，”林鴻福陪笑著，“階兒他們也不會答應，我們嘴上讓讓她，她明早就回去。”
又小聲說︰“給她點面子，畢竟是長輩還是階兒的奶奶，被你爹教訓丟人現眼，以後她再不敢罵你了。”
陳秀枝听了臉色才好一些，三番五次被林張氏要休她，要她對林張氏好是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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