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說的沒錯,你確實有點兒過于謹慎了。老老實實的被我殺死多好啊?”
本該死去的李柔的聲音突兀在這間牢籠內響起。
與此同時,紀元手中的信封忽然燃起漆黑的火焰,他的手指也毫無征兆的燃燒起來。
“颯!”
紀元趕緊將那封信往遠處扔去,而後將乾坤境中的飲用水取出,用嘴擰開瓶蓋以後就將其往手上倒。
詭異的一幕再一次發生了。
卻見那漆黑的火焰竟然遇水不滅,不一會兒功夫就將紀元的整個手掌都點燃了!
“七舅姥爺助我!”紀元大喊。
“噗!”
沒有猶豫,葉天手起刀落,紀元的左手應聲而斷。
踉蹌著退後了幾步紀元才勉強的止住了身形。霎時間他的額頭便布滿了一顆顆豆大的冷汗。
紀元熟練的從乾坤境中召喚出幾顆療傷丹藥直接送入已經張開的嘴里一口吞下。
這幾顆未裝入瓷瓶的丹藥還是來自于不久前紀元右臂碎裂時所吃剩下的。
隨著丹藥的入腹,紀元這才感覺到精神意志又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體里。
至于那條斷落的手臂則是很快就被漆黑火焰燃燒殆盡,原地只留下一片黑灰。
不敢想象,如果剛才不是紀元足夠決絕,葉天足夠果斷,這漆黑火焰又將帶來什麼樣的結局。
這一次,恰恰是紀元的警惕害了他,如果他直接將那封信收入乾坤境的話或許這漆黑火焰還真就未必能燃燒起來。
“呵呵!我說過的,你們會在絕望中死去。”
李柔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入二人的耳中,就仿佛二人置身于那李柔的軀體之中一樣。
“你的廢話太多,從一開始就不該听你編故事的。”紀元皺眉說道。
一念之間,牢籠內再次出現數百劍意,下一刻他們便瘋狂的鑽入了周圍扭曲的牆壁當中。
然而在紀元操控著劍意一頓切割絞殺下,這個詭異的牢籠竟全然沒有半點反應!
比起外面的“李柔”的軀體所形成的水龍頭,現在困住二人的牢籠就像是一道一瀉千里的瀑布!
紀元的攻擊就如同是泥牛入海一般激不起一絲水花。
“別費勁了,安心等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听著李柔猖狂的大笑,葉天手中長刀接連斬出,耀目刀芒幾乎將整個囚籠充斥。
“唰唰唰唰!!!”
無數刀芒斬向四面八方,卻只是抽刀斷水,枉費心機。
葉天不信邪的再次斬出數道游龍橫沖直撞,然而卻依然沒能對囚籠造成哪怕一丁點兒損壞。
鬼手虛影再次浮現,葉天一步躍至囚籠邊緣,兩只鬼手虛影抓向那些扭曲糾結的物質試圖將其撕開一道裂縫,然而一番努力過後卻只是將他自己累的氣喘吁吁。
“呵呵,還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我還沒有看夠呢。”
似乎是為了報復紀元剛才在外面時對他的嘲諷,此時的李柔竟然也變得話多了起來。
“喜歡我為你們特意準備的墳墓嗎?還有這位老人家,看這副模樣你這個半步宗師似乎是有水分啊,莫非是用了什麼斷絕根基的法子強行提升上來的不成!呵呵,不過就算是被我猜中了也沒關系,畢竟你也活不到油盡燈枯的那一天了。”
“你這個只會搞卑鄙手段的垃圾!有本事出來和我七舅姥爺單挑!”葉天大罵,就算現在是絕境他也絕不能在嘴上吃虧。
“對!你個狗曰的老六,出來讓紀元兩個大嘴巴子抽死你!”葉天也十分配合的怒罵起來。
然而紀元卻是無語的看向了葉天,心道您看我現在用啥抽人大嘴巴子?
“夠了!兩個將死之人就別再蹦噠的那麼歡了!”
隨著李柔的話音落下,困住二人的詭異牢籠緩緩向內收縮著空間,等待二人的似乎是被巨蟒纏繞至死一般的結局!
“哈哈哈哈!叫啊,繼續叫啊!現在怎麼不繼續叫了!”
李柔瘋狂的叫囂著,但是對于眼下的情況紀元二人似乎已經無計可施。
“對了紀元。”
李柔的聲音听起來就好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一般,
“我拿你的父母做局請君入甕可不是無的放矢哦,你恐怕還不太了解瑞王這個人吧,嘿嘿嘿嘿,提前恭喜你們一家人將在地府相聚…”
“閉嘴,你這個骯髒的蛆蟲!”原本陷入沉吟狀態中的葉天在見到紀元因為李柔的話而越發陰沉的面色時破口大罵起來。而後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望向紀元說道︰
“小子,你七舅姥爺我還有一式半成品威力不小,但是這一招有億點點副作用,那之後可就全都得靠你了。”
紀元看向葉天,眼中亦是出現了凝重之色,他知道葉天這是打算要拼命了,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拼命又能如何呢?
“鬼東西!嘗嘗爺爺的大刀鋒利與否!”
葉天大喝一聲,而後橫刀身前。
隨著葉天的手掌拂過刀身,那把冒著森然冷光的長刀如同活過來了一般劇烈抖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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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葉天原本烏黑的頭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一片雪白,他的面容也一下子更加蒼老了許多,只一會兒功夫就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百歲老人一般渾身遍布著歲月的痕跡。
葉天舉刀朝著天花板斜畫了一個圈。
下一秒,葉天的身形于原地消失,而那長刀卻懸立于虛空之中,同時以長刀為中心顯現出一大片長刀虛影齊齊向著上方突刺而去。
“噗噗噗噗!!”
上方的詭異糾結體在葉天的搏命攻勢下終于被破開了一個又一個缺口,隱約可以透過那些缺口看見外面的天空。
然而就目前而言那些缺口還不足以讓紀元二人逃出生天,並且它們始終保持著一個隨時都要再次閉合的狀態,只不過下一秒又會再次被長刀虛影給二次洞穿。
見此紀元急欲調動劍意前往輔助,然而看著某些已經完全被長刀虛影分割成獨立部分的詭異糾結體紀元又轉變了想法。
“既然已經脫離了那就別想著繼續融合!”紀元動念間,那一塊塊獨立糾結體便已經出現在了乾坤境中。
讓紀元稍稍有些訝異的是似乎有幾塊糾結體在被收入乾坤境的前一秒竟然還在蠕動著向外擴張!
當時紀元還擔心這玩意莫非是有生命的不成,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的如意算盤恐怕是要落空了,但是好在他們如今都已經靜靜躺在乾坤境中一動不動了。
“有戲!”
看著上方突然多出來的幾個巴掌大小的空缺,紀元眼中精光乍現,同時那些長刀虛影似乎也明白了紀元的意圖,竟然配合著將上方的糾結體分割成一塊又一塊。
很快在二者默契的配合下,牢籠上方的空缺已經大到勉強足以容納一個成年人通過。
還不夠,還要再大一些。
“噗噗噗!”
長刀虛影威力不減,就像是一個屠夫一樣肆意分割著上方的天花板,而紀元則負責將分割下來的部分不經過打包就直接帶走。
終于,就在上方空缺被擴至飯桌大小時,所有的長刀虛影突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重新出現的葉天。
“走!”
葉天拉著紀元的衣領就將其拽著向上方空缺躍去,他的身法極快,只一瞬間就沖到了空缺近前。
然而就在二人即將沖出重圍之際,頭頂的空缺霎那間便又再一次被那些詭異的糾結體給完全封住。
葉天眼見逃出失敗,一拳重重轟在天花板上。
就像是之前的那些攻擊一樣,天花板毫無動靜,紀元二人又重新落回了地面。
“呵呵!真是好險。差點以為你們能夠將這整個囚籠全部吞噬呢,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還真就拿你們沒有辦法。怎麼樣,要不要再試一次?”李柔嘲諷道。
不用葉天回答,紀元也能看出以葉天現在的狀況別說再來一次剛才的長刀洪流,只怕是讓他帶著紀元再次躍起都難以做到了。
現在的葉天看起來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百歲老人一般。
想必,剛才就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看著已經壓縮到幾乎和一個廚房一樣大小的詭異牢籠,紀元集中注意力作著最後的嘗試。
剛才成功將那些還在蠕動中的詭異糾結體收入乾坤境的經歷讓紀元腦海中再次有了一種隱隱抓住了什麼的感覺。
記憶回到劍宗大戰眾人遭遇那能控制重水的黃衣修士時。
以那黃衣修士的境界,當時的紀元肯定是無法強行收走他的法寶的,但是他卻能在生死關頭將極小一部分的重水給帶入到了乾坤境中。
也就是說,一小滴重水已經被當時的紀元看做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盡管一滴重水和其他重水混合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是那樣的密不可分,然而實際上他們卻又隨時可以脫離出來。
說到底,即使是緊密連結在一塊的東西經過無數次放大以後他們之間也依然還是有縫隙的。
這讓紀元想起了在乾坤大陸時看到的一個理論︰
兩個人永遠無法真正觸踫到對方,就比如擁抱和牽手,你以為你觸踫到了對方,然而實際上卻只是原子層面的靠近,兩者之間永遠有著一道你所看不見的縫隙。
同樣的,剛才被葉天分割後的詭異糾結體之所以能夠被紀元收入乾坤境是因為他們已經獨立于這整個詭異囚籠,盡管他們依然還在蠕動著但卻也無法改變他們已經成為了失去生命的獨立個體這件事實。
那麼,就算沒有被葉天的長刀分割,這些看似密集緊湊的糾結體之間就真的沒有縫隙嗎?
它們真的密不可分嗎?
那些個血肉組織和野獸軀體紀元不太確定,但是那些機械結構毫無疑問是沒有生命的。
紀元集中心神,所有的精神力都凝聚在一小塊被糾結纏繞住的機械結構上。
通過強大的精神力感知,紀元就像是舉著一台顯微鏡一般觀察著那塊機械結構的細枝末節。
“再清晰一點!再放大一些!再讓我看的入微一些!”
注意力高度集中下,紀元的鼻尖不知道什麼時候淌下了兩行鮮血。
但是好在,他終于看見了那看似密不透風的機械結構間的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巨大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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