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閻老三,今兒個不用去授課嗎?”
1大媽見一人低著頭往里擠,定楮一看,原來是閻埠貴。
心中暗想,你也是來爭搶太陽灶的吧?
我打算買了讓淮茹、柱子和聾老太太一同享用,你若是買了,恐怕連林禎都不舍得讓其使用呢。
1大媽一把拽住閻埠貴的衣裳,“閻老三,你也是來搶購太陽灶的?”
閻埠貴尷尬地笑道︰“不不不,我是來買燈泡的,買燈泡。”
邊說邊抽回衣裳,繼續往里擠。
貳大媽一把將閻埠貴推開,“老閻,你擠什麼擠?買燈泡不能等明天?我們都是沖著太陽灶來的,你別在這兒搗亂!”
閻埠貴被推得一個趔趄,好不容易擠進去,還沒瞧清太陽灶的模樣,就又被推了出來。
“嘿!貳大媽,我,我才不跟你計較呢!”
供銷社售貨員剛說要開始排隊,六個腿腳利索的人就已經沖到了櫃台前。
這回,連1大媽和貳大媽也沒能買到。
閻埠貴抱怨道︰“瞧瞧,瞧瞧,不讓我擠,你們不也沒買到嗎?”
貳大媽撇嘴道︰“買不到就等著下次唄,倒是你老閻,你不是來買燈泡的嗎?現在不擠了,快去買啊?”
閻埠貴戴上眼鏡,冷哼一聲︰“我又不想買了!”
回到家,閻埠貴氣得直喘粗氣。
“都怪老易和老劉家的媳婦,我本來能搶到第一的,結果被她們給擠了出來,她們自己也沒買到,真是害人終害己!”
參大媽勸慰道︰“算了,反正咱們院里誰也沒搶到,等下午閻解成和于莉下班回來,讓他們在廠里想想辦法。”
閻埠貴道︰“不一定能想辦法了,你沒看見,剛才有多少人搶,軋鋼廠得先滿足社會需求吧?”
果不其然。
下班後,參大媽一提在廠里想辦法的事。
于莉連忙擺手︰“想都別想,楊廠長說了,每批貨只能內定一個名額,哪能輪到咱們?”
閻解成道︰“爸,您要是真想買,去找林禎幫幫忙,說不定行。”
閻埠貴道︰“你和林禎熟,你去跟他說說。”
閻解成擺頭拒絕︰“我才不提這事兒呢,剛求人家把咱倆安排進軋鋼廠,恩情還沒還呢,再去求這個,我實在開不了口,還是您自個兒去吧。”
“我去就我去,這又不是啥大事兒,他一句話的事兒嘛!”
閻埠貴到了林禎家,道明了來意。
林禎樂道︰“參大爺,我剛把自己的內定名額用了,給劉嬸弄了一台,我自己還沒著落呢,您求我也沒用啊。”
閻埠貴樂呵著︰“別逗了,參大爺可不是好糊弄的,我知道你的本事,十台八台也不在話下。”
“您真是說得輕巧,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再說了,我給您想辦法弄一台,那1大爺、2大爺呢?你們都是院里的大爺,還有聾老太太,院里的老祖宗呢,全院的人都來找我買,我拒絕誰啊?”
閻埠貴笑道︰“你說得在理,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是你幫的忙。”
林禎攤開雙手︰“廠里規定,一家只有一個內定名額,擴大生產前每天只有一個工人能內定,但內定是公平的,你讓閻解成去報名嘛,說不定就中簽了。”
閻埠貴驚訝道︰“不對吧,閻解成和于莉說根本輪不到他們。”
“呃……他們是這樣說的嗎?”
“嗯!”
“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這樣,我明天跟陳主任說一聲,讓他把閻解成和于莉的名字都加到內定名單里,選中的概率不就翻倍了嘛?”
“行,那就拜托你了,放心,不會讓你白忙活,這個月我家的醬油省下來,回頭你拿副食本去打。”
“不用不用,我就是隨口一提,能不能選中我可不敢打包票。”
“沒事,你只要提了就行。”
閻埠貴回到家,跟閻解成和于莉說了這事兒。
“我跟林禎打過招呼了,求他把你倆的名字都加到內定名單里,解成、于莉,要是抽到你們了,就趕緊買回來,早一天用,就能多省點煤。”
閻解成和于莉面面相覷,他們倆可不想替老爹內定。
那錢肯定是到不了手的,八成還得自己墊。
不然的話,他們倆就能把名字加進去。
閻解成抿了抿嘴,沒吭聲。
于莉道︰“爸,一台太陽灶二十五塊呢,這錢怎麼算?”
閻埠貴笑道︰“咱還沒分家呢,都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你倆買回來不就得了?”
于莉不滿地說︰“我們倆剛換了工作,薪水得下個月才發,去哪里找25塊錢呢?”
閻埠貴回應︰“你們以前的薪水不是都存著嗎?跟我們一起吃飯也大半年了,買個太陽灶就當是入伙費,況且買了也是全家一起用嘛。”
閻解成不樂意地說︰“爸,不能這樣說,畢竟是我和于莉用得少,中午上班都在廠里吃。這太陽灶最多咱倆平攤,不能全讓我們出吧?”
于莉附和︰“憑什麼平攤?誰要買誰出錢,反正我不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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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解成點頭︰“對,爸,我和于莉不需要太陽灶,不買。如果您要我幫您預定也行,先給錢。”
閻埠貴氣得瞪眼︰“買回來了你們不用?”
“不用!”
“不用就別跟著吃了,反正你倆現在薪水高,加起來比我還多,也該自己開伙了!”
于莉說︰“分就分,解成,走,太陽灶咱不買!”
兩人邊說邊起身離開,前往林禎家。
“嘿!你們……”
“行了老閻,別說了。閻解成和于莉進了軋鋼廠後,就一直想跟咱們分伙呢。”
“你怎麼知道的?”
“哼,你沒看到前幾次于莉想吃好的,都讓閻解成跟林禎湊錢在他家吃嗎?就是怕弟弟妹妹多吃。”
閻埠貴氣得長嘆一口氣。
閻解方撇嘴︰“這麼會算計,還不是跟爸學的?”
閻解曠笑道︰“大哥大嫂分伙也好,我就能多吃點了。”
閻解娣說︰“你想多了,咱爸肯定會減少每天的飯量。”
果然,閻埠貴淡淡地說︰“分就分吧,省得拖累我們。孩他媽,從今以後,每天做飯的量,去掉兩個大人的。”
“那太陽灶呢?”
“當然得買,這筆賬得算清楚。25塊錢,用十年,每年除去陰雨天,能用近三百天,每天省一頓飯的煤,至少能省下一個八兩的蜂窩煤,三百個蜂窩煤乘以十,你算算能省多少錢?”
參大媽嘀咕︰“是省了點,但時間也太長了。”
閻埠貴得意地說︰“你呀,還是沒算明白。隨著經濟發展,煤會漲價,但太陽是免費的,隨便用!夏天你燒一天的水都沒人管!嘿嘿嘿……”
閻解成和于莉到了林禎家,一進門就高興地說︰“唉,省心了!”
婁曉娥笑問︰“什麼喜事這麼高興?”
閻解成滿面春風地說︰“分家了,往後不必再跟著老爹吃定量餐了。”
林禎眉頭緊鎖︰“不是因為剛才參大爺找我辦太陽灶的事吧?”
于莉接話道︰“就是這事兒,我爸可真逗,讓我們兩口子出錢,他想啥呢!”
閻解成笑道︰“如今我和于莉的薪水加起來快六十了,是時候過小兩口的日子了。”
林禎呵呵一笑︰“別因為這事兒讓參大爺埋怨我,說我攪和得你們分家。”
于莉撇了撇嘴︰“他高興還來不及,你听,屋里笑得多歡!”
林禎一听,還真是,“行,我算是做對事了!”
閻解成叮囑道︰“林禎,我爸要是不出錢,千萬別讓陳主任寫上我和于莉的名字,我們不搞內定,不買太陽灶。”
“你們的事我不管了,商量好了自己去申請吧。”
……
次日下班,林禎帶走了廠里能內定的首台太陽灶。
這事兒倒沒人抱怨,畢竟是他研發的。
就是不要,也得給人家一台。
不過林禎打算送給劉嬸。
在街道辦,劉嬸對婁曉娥是真的照顧。
林禎夫婦知恩圖報,常去看望劉叔劉嬸。
見林禎拎來太陽灶,劉嬸皺起眉頭︰“嘿!傻小子,啥都往這兒送?自己有了再考慮送人嘛,不行,我不要。”
林禎笑道︰“我和于莉用不著,天天上班,中午家里沒人,又不想浪費名額,就給您拿來了。”
劉叔笑道︰“哎呦,這就是太陽灶啊,這幾天院里人都在議論這個。”
劉嬸說︰“怎麼著,你還想留下來?不能要孩子的東西。”
“我給錢,孩子送來了,你還能讓他帶走?”劉叔說著進屋拿了五十塊錢,“林禎,拿著給曉娥買東西去,誒,人呢?”
劉嬸撇嘴道︰“等你出來,人早跑了。算了,這孩子不會要錢的,他的底細我知道,好孩子,咱得好好護著。”
劉叔點頭笑道︰“放心,就憑你幾個娘家佷子和咱孩子,只要小林曉娥不搬走,在這個片區,誰也不敢議論曉娥的出身。”
數日之後,許大茂從鄉下放電影回來。
一臉喜悅地找到林禎。
“林工,我一塊錢淘了幅畫,畫的是兩只家雀在枝頭吃棗,可美了,你看看!”
因林禎的叮囑,許大茂不敢公然收購古董。
然而,每當他前往鄉村放映電影之時,總愛擺出一副無私之態,去探訪並慰問村里的孤獨老人。
偶爾,他會遇到些有價值的人物。
此番,他遇見的是一位姓孫的獨居老者,其子女十數年前便遠赴海外。
老人孤身留在村里,據說是逃難至此,並非本村之人。
許大茂哄騙人的手段著實高超。
這位常年無人問津的老者,竟被他那虛假的關懷感動得淚眼婆娑。
許大茂在老者家中時並未多言,待放映完畢準備離去之際。
老者追了出來,將這幅畫贈予了他。
林禎接過畫軸,一眼便被角落里的“天下一人”的押印所震撼。
“天下一人”的押印,普天之下,唯有藝術成就至高無上,治國能力卻大相徑庭的宋徽宗趙佶所能書寫。
林禎細細端詳著這幅畫作。
畫面上是兩只麻雀爭食一顆紅棗,栩栩如生,仿佛即將躍出紙面。
其上還題有三個字︰爭紅圖。
觀其鋒芒畢露的筆觸,無疑是趙佶親筆所書的瘦金體。
整幅畫的構圖頗為簡練。
除了“天下一人”的押印和宋徽宗的印章外。
其余眾多印章皆為後世收藏者所加蓋。
林禎仔細辨認之下,大吃一驚,那最大的一個印章竟是“十全老人”。
其位置頗為礙眼,險些蓋到了麻雀的尾巴上。
然而,“十全老人”的印章反而更增添了這幅畫的真實性。
林禎萬萬沒想到,許大茂竟從鄉下淘到了趙佶的真跡。
至于這幅畫的價值嘛?
可以說,用金錢來衡量已顯得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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