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指尖的金色靈羽乘著晚風飄向山外時,守墓人歌謠的尾音正消散在靈脈流轉的光暈里。九嬰化作的金鳥突然振翅,爪尖勾住靈羽的尾端,帶著它掠過新抽芽的桃林。花瓣紛揚間,靈羽上的符文亮起微光,在泥土里種下一道若隱若現的靈脈支流。
    "這小家伙倒是會找地方。"葉清瑤的火蝶落在楚風肩頭,翅尖沾著桃花蜜,"山腳下那片荒田,怕是要變成靈植園了。"她話音未落,金鳥突然俯沖而下,將靈羽精準地插在田埂上。剎那間,干涸的土地泛起漣漪,清泉從地底涌出,浸潤著板結的泥土。
    林秋蹲在田邊,用靈力引導靈泉的走向。他腕間的鳳凰紋路與水流共鳴,在水面映出古老的灌溉圖。"九嬰的力量里,藏著靈脈最原始的滋養之力。"他指尖輕點,水流便分成九股,沿著九道弧形溝渠匯入田中,"當年初代家主封印它時,大概也沒想到,這詛咒會變成新生的契機。"
    楚風望著田間閃爍的靈力微光,忽然感覺靈脈傳來細微的震顫。他閉上眼,意識順著地脈游走,看見九嬰殘魂在靈核深處舒展身軀。那些曾被禁術扭曲的鱗片,此刻正化作滋養萬物的靈壤。當他的意識觸及初代家主殘留的記憶碎片時,一道溫暖的靈力包裹住他——那是來自百年前的贊許。
    就在此時,山腳下的凡人村落突然傳來驚呼。楚風猛地睜眼,只見一道紫黑色的煙霧正從村落邊緣升起,煙霧中隱約傳來鐵器踫撞的聲響。金鳥突然發出尖銳的啼鳴,羽翼上的符文與靈脈支流同時亮起紅光。"是那串腐臭的腳印!"葉清瑤的火蝶瞬間聚成火盾,"有人在村落里用禁術!"
    林秋臉色驟變,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玉佩表面的鳳凰圖騰竟滲出黑血,與遠處的煙霧產生共鳴。"這是當年叛徒一脈的秘術,他們能將活人煉成傀儡!"他話音未落,楚風已駕馭靈獸沖向村落,無光劍在掌心嗡嗡作響,劍身的鳳凰虛影與金鳥的靈力交織成光刃。
    "祠堂的玉玨陣在變!"守陣的族人突然驚呼。楚風睜開眼,只見十二枚玉玨脫離空中陣列,化作流光沒入山脈各處。玉玨消失的地方,靈脈網絡泛起金色漣漪,每道漣漪都連接著一株古樹。樹冠上沉睡的靈獸紛紛甦醒,抖落的毛發化作靈種,飄向被黑霧侵蝕過的角落。
    金鳥突然發出清啼,振翅飛向西北方。楚風心頭一緊,無光劍化作流光回到掌心。但這次金鳥並未沖向威脅,而是落在一座坍塌的石廟前。斷壁殘垣間,半塊刻著九嬰圖騰的石碑正在發光,碑文上的禁術符文竟在自行崩解。
    "這是......"葉清瑤的火蝶圍攏石碑,火焰映出碑文下隱藏的小字,"初代家主的懺悔錄?"
    林秋拂去石碑上的塵土,指尖觸到碑文邊緣的血痕。"百年前,叛徒就是在這座廟里給九嬰下的咒。"他聲音發顫,"家主明明知道九嬰是被陷害,卻只能選擇封印......"石碑突然震動,一道虛影從碑文里浮現——正是當年的初代家主。
    虛影望著金鳥,眼中滿是愧疚︰"吾以守護之名,行禁錮之事。如今靈脈新生,該是解開枷鎖的時候了。"他抬手撫過金鳥的羽翼,石碑上的禁術符文徹底碎裂,化作萬千光點融入靈脈。金鳥長鳴一聲,周身光芒暴漲,在廢墟上投下巨大的九嬰幻影。幻影的七個頭顱同時張口,吐出七種不同顏色的靈泉,將整片廢墟澆灌成靈植園。
    楚風望著石碑下露出的地窖入口,無光劍發出嗡鳴。地窖里彌漫著腐朽的氣息,但在深處,有半塊帶著禁術符文的玉玨正在發光。金鳥突然啄向玉玨,符文瞬間反噬,在它羽翼上燒出焦痕。楚風想阻止,卻見金鳥倔強地再次俯沖,用體溫將符文一點點融化。
    "它在贖罪。"初代家主的虛影輕嘆,"當年九嬰被咒後,曾用最後的清醒,將這半塊玉玨藏在此處。它知道,總有一天會有人解開誤會。"玉玨上的符文徹底消失時,金鳥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楚風眉心。楚風感覺體內的靈力沸騰起來,九嬰的靈核與他的血脈產生共鳴,在丹田處凝成一枚雙色丹珠。
    就在丹珠成型的瞬間,楚風突然听到山外傳來淒厲的哭喊。他的意識再次沉入靈脈,看見村落里的景象︰數十具傀儡正揮舞著染血的鐮刀,村民們被黑色鎖鏈困在祠堂前。為首的黑袍人手中玉玨閃爍著幽光,竟與他懷中的殘片完美契合。"原來這半塊玉玨是鑰匙!"楚風猛地起身,無光劍劃破虛空,"他們要打開初代家主鎮壓的......"
    葉清瑤的火蝶突然變成血色,在空中組成警示的符文︰"是活死人墓!當年叛徒將戰死的傀儡師葬在村落下方,他們的怨氣與禁術融合,正在形成尸潮!"林秋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玉佩上,鳳凰紋路化作鎖鏈飛向村落︰"我去拖住傀儡,你們阻止黑袍人!"
    與此同時,山脈各處的靈脈突然劇烈震動。楚家老宅的權杖頂端,鳳凰睜開雙眼,發出穿透雲霄的長鳴。整座山脈的靈獸聞聲而起,朝著主峰匯聚。金紅色的靈力洪流從地脈噴涌而出,在空中凝成初代家主的巨像。巨像抬手劃過天際,將整片山脈籠罩在金色結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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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葉清瑤的火蝶在結界中翩翩起舞,火焰變得愈發純粹,"初代家主最後的饋贈?"
    楚風感受著體內流轉的九嬰之力,突然明白結界的意義。這不是防御的屏障,而是溝通的橋梁——靈脈的力量不再被禁錮在地底,而是化作滋養萬物的靈雨。結界內,被黑霧侵蝕過的土地上,雙色靈植破土而出;結界外,那些曾被靈脈排斥的凡人村落,竟也降下帶著靈力的甘霖。
    當楚風趕到村落時,黑袍人正將玉玨嵌入祠堂地磚。地面裂開縫隙,無數白骨從地底爬出,骨縫間纏繞著紫黑色的咒文。金鳥突然從他眉心沖出,羽翼展開如天幕,七道靈泉從天而降,將白骨灼燒成灰燼。黑袍人冷笑一聲,割破手掌按在玉玨上︰"晚了!活死人墓的核心已經啟動!"
    楚風揮劍斬向玉玨,卻被一道黑色屏障彈開。無光劍上的鳳凰虛影與九嬰紋路同時亮起,雙色靈力在劍尖匯聚成旋渦。"靈脈共生,萬物同歸!"他大喝一聲,劍尖刺入屏障。金鳥與火蝶同時俯沖,林秋的鳳凰鎖鏈從側面纏繞住黑袍人。玉玨在三色靈力的沖擊下轟然碎裂,地底傳來巨石坍塌的轟鳴,活死人墓的入口被靈脈之力徹底封死。
    當第一縷晨曦穿透結界時,楚家孩童們在靈植園里追逐著金鳥幻化的光點。他們的笑聲驚動了沉睡的靈泉,泉水從石縫中涌出,在田埂上匯成靈魚游動的溪流。楚風站在祠堂前,望著山脈間流動的金色脈絡,終于理解初代家主所說的"共生"——不是單方面的守護,而是萬物彼此成就的羈絆。
    但在山脈邊緣的陰影里,那道猩紅的目光仍在注視。握著禁術玉玨的身影輕笑一聲,指尖劃過玉玨上殘留的符文︰"九嬰的靈核雖解,可這世上還有比它更危險的存在......"他的身影漸漸融入黑暗,只留下一串帶著腐臭氣息的腳印,朝著山外的凡人城鎮延伸而去。
    金鳥突然從楚風眉心飛出,羽翼上的焦痕已經愈合。它在空中盤旋三圈,化作流光撞向無光劍。劍身泛起翡翠般的光澤,劍柄處浮現出九嬰與鳳凰交織的紋路。楚風握緊劍柄,能清晰感知到靈脈網絡的每一次跳動——那是九嬰的心跳,也是初代家主的夙願。
    "走吧。"楚風望向山外,那里的靈脈支流正在悄然生長,"真正的守護,才剛剛開始。"
    他的腳步聲驚醒了靈泉邊的守墓人。老人望著楚風遠去的背影,將新填的詞填入歌謠︰"靈羽餃春破枷鎖,九嬰涅盤共生歌。莫道地脈藏劫影,心若明鏡照山河。"歌聲順著靈脈飄向遠方,在每一處新生的靈植上,都凝結出一顆帶著符文的露珠。
    在歌謠飄向山外的同時,楚風突然停住腳步。他望著掌心逐漸透明的金鳥虛影,心中涌起初代家主最後的記憶︰在活死人墓深處,仍沉睡著一具被咒文包裹的棺槨。棺中人的面容與黑袍人有七分相似,而棺木邊緣,刻著與無光劍同源的鳳凰圖騰。
    "下一個真相,或許就藏在那里。"楚風握緊劍柄,九嬰與鳳凰的靈力在劍身上流轉。金鳥化作光點沒入劍鞘,劍柄處的紋路突然滲出微光,在地面映出指向山外的靈脈地圖。而在地圖盡頭,某個被迷霧籠罩的山谷中,隱約傳來鎖鏈崩斷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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