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俏俏听前輩們說過,這些念書過分厲害的學生,骨子里都是有點奇怪的。
    像「白蒼」這樣,對高考疑似持輕蔑態度的,並不少見。
    “無聊…嗎,哈哈,可能對白同學來說是這樣,但不可否認高考題都是出題人嘔心瀝血的成果喔。”她穩妥著措辭。
    “是啊,幾十年如一日呢。”阮小滿諷刺得很含蓄。
    知識改變談吐。
    “白同學也很有趣呢,下面請你分享一下自己的學習心得可以嗎?”
    對這種高考狀元采訪「必考題」,他們在來的路上就預演過不下三回,答起來毫無懸念。
    “學而時習,在實踐中鞏固認識…”阮小滿像個無情的放映機,播放著大腦里預存的聲音和畫面。
    一來一回的幾次問答後,眾人的咖啡送了上來。
    “給我就好。”卿離禮貌地從服務員手中接過托盤,極具欺騙性的微笑令送咖啡的小姐姐看得失神。
    等反應過來,咖啡已經被拿走了。
    他今天穿的是短袖白襯衫加黑色修身長褲,托著餐盤的形象一眼幻視中世紀貴族宅邸的管家。
    阮小滿也沒守好「白蒼人設」,眼冒星星。
    擅長吃瓜的女記者當然沒錯過她的眼神,一下子來了興致,“白同學有這麼出色的成績,想必也有朋友們的幫助吧,能介紹一下他們嗎?”
    嘴上說的是「他們」,眼神卻重點停在青年身上。
    “姐姐…和妹妹,平日里對我多有關照,先生…也是。”阮小滿不小心代入了自己。
    而白蒼看著卿離,想到的卻是高考結束那天,趁著他還未解除隱身時的擁抱。
    那是三無少女這輩子最勇敢的一次。
    說話間,咖啡已經按各自的口味分發至每人面前。
    “能不能舉一兩個例子展開說說呢?尤其是…”胡俏俏捧上咖啡,“謝謝帥同學,口渴的話可以先喝兩口喔。”
    說罷,自己先猛嘬了一口。
    阮小滿看著咖啡杯邊緣的浮沫,突然冒出一種不該喝它的念頭,不安地看向卿離。
    得到的是一個放心的眼神。
    也對,有先生在,遇到什麼危險都不用害怕。
    于是也微笑地抿了一口。
    好像什麼干杯儀式似的,卿離、阮雪和白蒼先後都品了品。
    除了攝像小哥,他相當敬業地指指攝像機,幅度輕微地搖搖頭,生怕鏡頭發生妨礙觀感的抖動。
    咖啡有問題嗎?
    還真有,里面加了濃度不低的三唑侖,一種常見的催眠、麻醉藥品。
    包括胡俏俏和攝像小哥的兩杯里都加了。
    看女記者毫無防備的喝相,看來是真的不知情;至于後者…
    情緒是真的穩定,連卿離也感知不出什麼。
    “這家店的卡布奇諾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嗝∼咦?”胡俏俏剛評價完就覺得舌頭開始不利索。
    這可不行,她的工作還沒…
    “啪嗒——”
    趴倒在桌子上的動作倒是一氣呵成。
    “胡記者,你…”阮小滿被倒頭就睡的小姐姐嚇了一小跳。
    這喝的還是提神的咖啡嗎?
    “啪嗒——”
    無獨有偶,卿離竟然也站著倒下了!
    “先…”
    “啪嗒——”2
    阮雪和白蒼跟著一起,只不過她們還挺有保護臉的意識,知道要拿胳膊墊在桌面上先。
    阮小滿“……”
    她懂了,她全都懂了,咖啡里加了免費調料,先生在發咖啡的時候把除了記者(可能也除了攝像小哥)那份外的料無效化了。
    胡俏俏趴倒後,先生、姐姐和白蒼先後配合演出,而自己…慢了半拍。
    迎上攝像小哥不喜不悲的面具臉,阮小滿覺得她現在裝暈肯定來不及了。
    “你也喝了,為什麼你會沒事?”听,他也不裝了。
    “不是問為什麼他們有事,而是我沒事嗎?”阮小滿冷冷地反問,“回答你也無妨,我小時候得過一場病,從那之後對很多藥物免疫了。”
    十成十的信口胡謅。
    “這樣嗎…那就更有研究價值了。”攝像小哥依舊穩健地單手舉著攝像機,騰出一只手打個響指。
    沒上鎖的包廂門被推開,進來幾個服務生打扮,但從體型到表情都不好惹的怪人男子。
    走在最前的一個單手拎起阮小滿鄰座的女記者,往邊角一扔。
    本來就不省人事的胡俏俏沒有被這一下摔醒。
    “你們…對同伙也這麼無情嗎?”阮小滿微扯嘴角,同時偷偷打量著進門的敵人。
    四個人,不怎麼好對付的樣子。
    先生和姐姐是怎麼打算的呢,該不會讓她單獨對付他們吧?
    “並非同伙,入職一年、即將轉正、也即將被辭退的實習記者罷了。”攝像小哥平淡地陳述。
    那很真實了。
    另一個怪人男拎起卿離,打量了一番後,“不是裝的,這個打包帶走嗎?”
    “嗯,他很有用。”攝像小哥瞥一眼桌對面,“那兩個也帶走…胡俏俏就扔這兒,讓她頂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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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工明確了屬于是。
    兩個怪人男听從指揮,正要把手伸向阮雪和白蒼的肩膀。
    “啪——”2
    一左一右幾乎同時被突然暴起的兩名少女抓住手,過肩摔砸在桌板上。
    正常人,背被這麼摔一下,輕則疼到滿地打滾,重則當場半身不遂;而這兩個怪人卻面不改色,連聲痛呼都沒有。
    “動手。”
    指令是攝像小哥發出的,話音未落先行動的卻是阮小滿。
    她一肘落在最近的怪人男的右側胸口上,輕微震顫的觸感反饋明顯是肋骨斷裂的表現。
    然而受擊的怪人男沒有絲毫受傷的感覺,一只大手從女孩的頭頂上按下來。
    “ ——”
    最後落在伸出來的卿離的手上。
    居然擋下了?
    攝像小哥看向剛剛拎著青年的怪人男,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楮也不眨一下。
    只有臉和嘴唇一點點地失去血色。
    如果靠近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經停止了。
    “原來如此。”通過肢體接觸,卿離感知出這邊這個怪人男的情況。
    單手略微施力,便將這只襲向阮小滿的手捏得腕骨粉碎,而手的主人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成熟的神經阻斷技術…你們是原羚幫的人,對吧?”
    【幕間花絮】
    阮小滿哪里的實習期有一年的?太黑了吧。
    阮雪不可說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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