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原計劃自然不是如此，不過成立投資公司確實是他的原計劃。
原本他是準備如同老山縣一樣，以投資公司的名義，將一些資本凝聚起來。
可是這一次果子村養殖公司的事情之後，李默又改變了主意。
畢竟有了養殖公司環保事件的發生，李默就多了一分底氣。
像是之前為了招商引資這個項目，林立風那一派的人，公然講歪理跟自己對抗的事情，不大可能會發生。
剛剛挫傷了他們的面子，他們還沒有那麼厚臉皮，繼續跟自己胡攪蠻纏。
再加上此次環保事件，李默一個方案能夠讓一把手和二把手都點頭，其他人必然心存疑慮。
所以除了葛天珠之外，其他人都是以沉默為主。
李默確實有點無語，他寧願大家百家爭鳴，好好論一論。
可顯然，他們都沒有這個底氣跟自己討論，又沒有勇氣接受這樣的方案。
最終，所有人的沉默，就表明了態度。
這在李默的眼里，從一定意義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
他們的消極抵抗，相信自己能夠找到辦法，對其進行強攻的戰術。
而且這個方案一旦成功推行，將很有可能是李默在常溪縣真正奠定強勢地位的基礎。
當然，今天這個吹風會，李默也沒有抱著必須通過的決心。
听到鄭穎怡的質疑，李默看著她“鄭書記來說說，為什麼听起來像是賭博？”
鄭穎怡看到李默的臉色和緩，這才緩緩開口“我考慮的就是，abs對于縣級平台是否過于復雜和超前？政策風險有多大？萬一融資失敗或後續運營不佳，如何償還？會不會造成國有資產流失或新增政府隱性債務？”
鄭穎怡看問題，確實超脫了站位，而是佔著一個理。
李默點了點頭“這些問題，我現在也能夠解答。不過我的解答，終歸還是缺少了數據。今天這個方案，也只是給大家了解了解。不過我還是有一句話要說，讀書再多，也不如出去走走。很多答案，要去走一走，才能知道。
常溪縣一直被稱為創新、科學管理的首善之地，那麼我覺得就更不能墨守成規。葛書記也一直強調常溪縣的經驗，我想問問常溪縣的經驗到底是什麼？是大營商考核辦法？是全縣旅游規劃？是茶水果旅養五大產業鏈？我想都不是，而是一股子闖勁。”
李默並沒有一味地強調方案怎麼樣，他只是留下了自己所想的話，便宣布了會議結束。
會議結束之後，關念君就跟著他去了辦公室。
“這幫家伙，天天說的比唱的都好听。好像常溪縣經驗，就是他們的業績一樣。結果，就連論證這樣方案的勇氣都沒有。”
關念君對這幫家伙，那是一百個看不上。
說到這里，關念君又說道“我看孫關青他們幾個，去了葛天珠的辦公室。我估計，肯定是去吐槽了。有什麼話，在會上說不出來，結果散了會，好像一個個都憋了不知道多少話。”
李默淡淡笑道“還敢說話也是好事，而且今天吹風會，至少鎮住了他們。之前這些人太驕傲了，這個方案也讓他們有危機感。總是抱著那些老辦法，以後肯定是沒用的。”
李默的方案，里面有很多概念，想必他們都沒有听說過。
這也是他們沉默的一部分原因，既然都不懂，自然不能信口胡說。
否則以李默和關念君的脾氣，自然在會上就能對他們進行批評。
同樣地，他們的反駁也變得無力起來。
這個方案，至少擊碎了一些人的驕傲。例如葛天珠，對投資公司是一肚子意見，但是後面方案的時候，幾乎是一言不發。
“可是從他們這個態度來看，我們想要通過這個方案，可沒有那麼容易。這需要充分的時間，要不然引進一些助力進來？”
關念君一下子就動心思到省里面了。
以他的關系，搞幾個省廳領導來常溪縣，也不是什麼難題。
真要拉幾個有分量的幫忙，他也是能夠做到的。
李默搖了搖頭“這事不可用蠻力，我要做的，就是讓他們自己都搞懂，這個方案的優劣到底在哪。大家統一思想，才能統一行動，最後才是凝聚力量。”
關念君聞言，眼中一亮。
他明白李默要做的是什麼了，對方的目光已經不在于推行這一次的方案了。
他要做的，是把整個班子團結到自己身邊，徹底打破這種站隊的格局。
……
焦宇此刻就在範一宏的辦公室，他如實匯報在葛天珠那邊听到的消息。
因為會議一結束，孫關青和統戰部部長郝尤達都去了葛天珠的辦公室。
焦宇因為去匯報工作，也被留下來一起聊天。
孫關青自然是言辭激烈，覺得李默完全是在嘩眾取寵。
郝尤達卻不一樣，他對李默說出的理念，了解得不少。
甚至他也看出來了，李默這種將資源捆綁的做法也是有先例的。這個先例，就是張元慶在天水市的時候，如此做過的。
通過郝尤達的解釋，孫關青再一度被人把話堵死。
孫關青還能怎麼說，他其實相當于站在常溪縣保守派這邊。
畢竟林派和方派是不能說的，而且但凡一個小團體，總要有個說法才行。
雖然他是空降過來的，但是到目前為止，他所做的事情其實和葛天珠是類似的，那就是保留常溪縣原有的做法，進一步挖掘常溪縣的經驗。查找常溪縣目前的不足，在不足的基礎上，尋找突破。
李默和關念君，則明顯是激進的改革派。
關念君就不用說了，他的做法實際上一直都是在破局。
李默則是更加激進，卻沒有想到，他的這套方案又做到了激進的同時，跟一些成熟的經驗做法融合。
這家伙太難對付了，孫關青惱怒至極。
“葛天珠呢，她說了什麼？”
範一宏更加關心葛天珠，畢竟這保守派中，也就葛天珠是個能打的。
焦宇回憶道“從我進入辦公室到出來，葛書記一句話都沒有說，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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