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沒死,連虛弱都是假的。
之前那要死要活的模樣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被騙了……
拋棄舊身體,將意識轉移到白榆體內的意志統括者,發現自己此刻不僅無法再操控白榆到身體,而且被一種特殊的力量禁錮在了白榆體內無法逃離出去。
意圖改造白榆,將白榆改造為自己載體的意志統括者。
此刻終于明白了人類世界流傳的一個成語——甕中捉鱉,究竟是什麼意思。
被白榆困在體內的意志統括者,在听到白榆說出“摘要淵源”四個字後,立馬就明白了所有。
自己著耗盡無數心力和能量,辛辛苦苦將白榆的身體改造成為世界概念的化身,結果所有成果都被一句摘要淵源給抹除了。
回歸物體最本源的狀態……
“你這個能力,不管見證多少次,都會讓我們感到震撼。”
在白榆體內,意志統括者的波瀾不驚,听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但是白榆卻能從意志統括者的意識中感受到一絲驚喜的情感……
神奇……居然不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白費的遺憾,而是在驚喜嗎?
驚喜什麼,驚喜自己要死了嗎?
“那沒辦法,畢竟誰能想得到你這家伙居然想著要改造我。
你缺心眼吧,改造我干嘛,讓我好好去死,死了我不就妨礙不了你嗎。”
白榆順著意志統括者的話,滿臉幸災樂禍地嘲諷道。
最後更是賤兮兮地攤了攤手,一副我也不想這樣子的模樣,陰陽怪氣道。
“現在好了,亂動我身體,弄的我睡覺就不安心,害得我復活了。這樣子你開心了嗎?”
“開心,如果與你內心相同的這份情感波動被稱為開心,那麼我們應該是在開心。”
被白榆用身體拘束了意識,意志統括者嘗試掙扎了幾下,發現無法逃脫之後。
就明白了自己投放到物質宇宙的這座意識分身,今天是不會有好下場了。
反正已經活不了了,意志統括者也沒有再掙扎反抗的念頭,反而像是一個有問必答的機器,平和地與白榆對話。
意志統括者︰“疑問,如果我不去擺動你的身體,而是任由你在這里自生自滅。你是否會真的死去?”
白榆內視自身,望著被自己關在意識深處的意志統括者,一邊用念力驅動捆仙繩將它捆起來,一邊坦然回答道。
“看情況了。要是你死了,崩壞結束了,我說不定真的就會在這里自生自滅,擺爛等死。
在看到原定的世界發展後,有時候我一直在想這個世界沒有我是不是會變得更好。有些事依舊會發生,有些人依舊會死去,但活下來的人卻不會因為我而變得性格迥異,與印象中的她截然不同。
不過嘛,我也就只是小小抱怨一下。要是一直這麼矯情,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了。”
“不理解。人類的情感太過復雜,我即使觀察了八萬四千年,也無法理解你們的情感。
我曾以為這是能量生命與物質生命、碳基生命與碳基生物區別,但是被你們叫做迦娜和琪亞娜的存在,卻因為接觸你們人類之後違背了我書寫在基因之中的設定。奇妙,難以理解。”
意志統括者靜靜地望著前方,看著白榆用看似普通、卻蘊含著無法解析的能量的繩索將自己捆綁起來。
望著望著,意志統括者的視線穿過白榆,望向了白榆的內心。
能量生命體並沒有情感這種東西,但是它們卻擁有著很強的共感。
在白榆的體內,和白榆一心同體的意志統括者,悄然產生了名為“情感”事物。
意志統括者是集群意識群體的總稱,只要集群中有一位產生了情感,這份情感便會通過共享的意識,順速蔓延到了意志統括者內意識的全體。
反正都要死,意志統括者也沒有試著去抹除這份情感,任由其繼續生長蔓延。
意志統括者︰“我們想要知道,你為什麼會察覺到這是幻境,並通過假死來欺騙我們。”
“幻境?幻覺?假象?其實我壓根就沒感覺到。”
白榆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什麼幻覺不幻覺的,要不是意志統括者自己接觸,白榆壓根沒發現呢。
這玩意也不算攻擊,白榆免疫偷襲的被動也沒有觸發。
就算是攻擊,也會因為免疫偷襲的設定而被以各種合理的方式無法傷害白榆。
所以白榆戰斗的時候壓根就沒設防,被拖進幻境什麼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伊芙利特之祭開啟需要燃燒使用者的生命,它的關閉需要上了祭台的一位生靈死去。
你說這扯不扯,我打死你準備關伊芙利特之祭的時候,卻發現關閉需要消耗我自己的生命。
那這還用繼續說明麼,這不明擺著告訴我你還沒死嗎?”
“按你這樣說的話……”
意志統括者沉默了一下,然後充滿不解地反問道。
“不管我死沒死,你不都關閉伊芙利特之祭,獻祭掉自己的生命了嗎?為什麼你還活著。”
“你說這個啊?”
白榆指了指自己胸口,露出胸口上已經有些黯淡的聖痕。
上面的圖案已經有些褪去,仿佛又回到了曾經森羅萬象聖痕破碎的狀態。
接著,白榆抬起右手,隨意地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瞬間,白榆胸口的聖痕重新變得紋理清晰,明亮了起來。
“上一次因為打不過你,燃燒過頭,把我的森羅萬象之力都燒沒了。然後重新拿回力量之後我就在想,我都能修改設定了。
我什麼不能再給自己寫一個森羅萬象之力不會消失的設定呢?
既然都能這麼寫設定了,我干嘛不再寫一個不會因為自己的力量使用過度而死去的設定呢?”
意志統括者臉上露出十分人性化的驚訝與錯愕,呆呆地問了一句︰“你這……開掛了吧?”
白榆︰“怎麼可能。這可是我聖痕的能力,算什麼開掛。這都是我腳踏實地的真本事。”
